作者:刘宗礼
(刘宗礼《“挤油”》,《文汇报》1994·4·4,共534字。)
时间大概是2006年,当时还是小学,可能是3年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作者了,但是我依然清晰的记得这篇文章的内容,甚至这篇文章的标题。
我上小学的时候⑴,日子⑵过得很苦。学校是一座小土庙,破破烂烂的,冬天里四面进风,学生们就常常冻了手脚。寒冷的早晨⑶我们读着书,窗外亮亮的阳光一照,我们就急切地⑷盼着下课了。铃声一响,学生们蜂涌而出,跑进干冷的阳光里,站在教室前,跺跺脚,脚暖了,就沿墙根⑸一字排开,中间站个大个,两边人数相等,一齐往中间挤,咬牙,弓腿,喊号子,挤掉了帽子是顾不及捡的,绷断了线做的腰带,也只能硬撑⑹着,一来二去,身体就暖和⑦起来,甚至冒出汗来。这种游戏,我们叫挤油⑧,天天要做的。
那时做老师的并不反对我们这一活动,记得教我们数学的老师,年龄不大,个头不小,冬天戴一顶油乎乎的破军帽,帽沿⑼皱皱巴巴,他教我们学小数时,把0·24都成零点二十四,是过了一天又让我们读作0·24的。他常靠墙根一站,两手向自己一挥,“来”,学生们便一涌而上,好象总是挤不动他,上课铃一响,他猛地抽身而去,学生们便倒成一片。
语文老师是上了年纪的,姓余,面黑,不苟言笑,据说私塾底子厚实⑽。他当然不挤油了,总是提前走进教室,写一些成语要我们抄背,诸如“爱屋及乌”、“入木三分”之类。开课前总先提问题,我们最怕//的就是头十分钟,回答不出来,他就会拿眼瞪着你,半天说一句:“挤油的劲⑾呢?站着!”
那时学生穿的小袄都是自家纺的棉布,粗糙⑿,易坏,在凹凸⒀不平的黄土墙上磨不多久,就会露出黑黄的棉絮,回家总少不了挨骂:“又在墙上磨痒痒⒁了。”呵斥好象并没有减少了挤油的次数,孩子快乐起来的时候,什么⒂都敢忘记。
这是我童年时代最有趣的游戏。
初次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是小学,具体是几年级,已然忘记。只记得读这篇文章时,手脚冻得冰凉,没了知觉,耳朵也冻得出血-结壳-出血。学校比较穷,夏天时几个同学调皮,把格子样的玻璃窗捅破了几个,现在冬天了,寒风无情的从孔洞驶入,把教室和室外的温度合成一团。老师没办法,找来报纸敷上,但是比起冬天的风,也只是徒劳。
这天我们读到了这篇文章,是老师带着我们读的,读完后,我们便迫不及待的等着下课,一起在教室最后一排挤油,后来,这个活动成为了我们冬天取暖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
铃声一响,高个子调皮的男生便优先跑到了后边,做起来战斗准备,后又加入了几个,但都是来对付他的,我也上了,此时的我们,已两面夹击的方式,势必要把那个高个子的同学,挤成肉饼。后来又加了几个人,夹击式变化为了两队式,期间不停的有人被挤出队友,又重新回到队伍最后面,课间十分钟还没结束,身子骨就全热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