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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与最后一次
Categories: Essay
Tags: Diary
Created: 2023-03-08T10:48+08:00
Published: 2023-03-08T11:28+08:00
Modified: 2023-10-26T14:25+08:00
有一天互联网闲逛，发现有一部纪录片就叫做《人生第一次》，主题曲是《推开世界的门》，
之前一直感觉这首歌非常抽象，突然就感觉懂了一点点，以及感觉自己做的事情别人已经做过了额。
本文的起因是这样的，2023 年 2 月 27 日，被同学分享了一首歌，额，这辈子第一次被别人推歌。
然后昨晚突然在床上想到，人生有很多第一次，应该值得记录，同样也有很多懊恼、沮丧和后悔，希望也尽力让它是最后一次。
按照记忆和日记中的时间顺序升序排序。
第一次
第一次接触网络：一二年级吧，win xp，蓝天白云小狮子。那时候还注册了自己的 QQ 号，后来被盗了，怪我自己没法分辨钓鱼网站。再后来别人跟我说我 QQ 空间跟黄色网站一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可去他丫的。
第一次看到雪：三年级在赣州，下雪了，不过没有雪人，只有冰。自己作为南方人总是对雪有特殊的感情，每年都能见到雪的人（俩舍友）应该是无法理解的吧。
第一次考差：三年级语文期中考试考了 60+，我真是服了自己，伤心了好久，要避免这种因为考差而自责的悲剧在下一代重演。
第一次离开朋友：四年级到五年级离开了赣州于都，玩的最好的小旁友都没有联系咯。
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看动画片《侠岚》，里面有个东西叫做「零」，会剥夺人的意识。虽然只看了一集，但是可以说年幼的我「大受震撼」。当时意识到「死亡」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挂了就啥都没了。
第一次见证生命的逝去：亲戚家孩子溺水了。这件事对我没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我后来避免在亲戚家人面前提到「河」、「湖」、「游泳」等字眼，算是我语言敏感性的启蒙。
第一次和同学聊很久：小学毕业后，初中到表弟家玩，遇到了自己的小学五六年级同学，然后聊了很久的天。虽然忘了聊啥，大概就是学习上的一些事吧，但是很难得也很难忘记。陶渊明说「安得促席，说彼平生」，虽然 14 岁左右还不足以称为「平生」。
第一次运动会项目拿第一：初中一次运动会的「扔羽毛球」项目，笑死了，瞎报的比赛，因为我在 15 班，年段的最后一个班级，所以是最后几个上场的。因为性别录入错误，zjs 同学顶替 gp 同学上场，他和裁判说扔羽毛球是有诀窍的，顶替上场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真佩服。我试了一下他说的「诀窍」，直接起飞，班级里其他参赛的同学按照他的「诀窍」也拿到了名次。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高三了：做国初卷，填年级时冷不防填了个“高二”，再看一遍突然发现不对劲，赶快补上一笔。
第一次写日记：2018 年 9 月 13 日，那是第一次产生记录自己的冲动。有时候「感觉」像高中军训那个夏天的雨一样，说来就来。后来本科毕业后翻阅，真的是又感慨又好笑，几乎把整个高三（算是「黄金时代」吧）留在了日记本上，对自己和同学都太幸运了。
第一次玩同学的手机（此处指「phone」而不是「pad」）：高中留宿晚自习，借同学手机刷知乎，忘了是 cyz 还是 lhh 同学，ta 俩手机我都摸过，前者的是一台全面屏的三星，后者好像是荣耀。
第一次考理综：2018 年 12 月 31 日。考试真是不好的体验。
早上就是第一次理综，我也不知道怎么错那样，一道六分的选择题啊，物理竟然扣得最多，无语了，大家都考那么好，以及一个说自己考试时脑抽的同桌。
第一次考第一：高三一次市质检，运气太好，大佬去竞赛了，没出手。
第一次激烈地羽毛球双打：2019 年 5 月 5 日，高考前的体育课，和舍友在体育馆与不认识的人打球，非常刺激。
第一次看动漫：高考后完整地看了一遍《犬夜叉》，\(n\) 倍速看的，\(n \ge 3\)。
第一次听歌听哭了：高考完看了《犬夜叉》，2019 年 7 月 22 日看完的，里面一首《穿越时空的思念》我还分享到 QQ 空间了。写这条的原因是 秦海碗提到自己听《The Ultimate Price》听哭了。完全理解高中同学看《Love Live!》看哭了，那是真 · 二次元（后记：翻日记，此君哭了三次，真性情也）。
第一次注册谷歌账号：2019 年 8 月 3 日，是高考后的暑假，一位高中同学帮忙的，现在还在使用。
第一次买电脑：2019 年 11 月 25 日，一台性能非常羸弱的 HP envy x360
第一次看到比较大的雪：2019 年 11 月 30 日，在北航，一觉起来，银装素裹，数年前在江西的那场小雪便相形见绌了。
第一次滚雪球：很遗憾，忘记精确的时间了，记得自己是在一个早上抱着不想被别人发现的心理戴上手套去宿舍楼后面的草坪滚了雪球。不过没有堆雪人，下次一定。
第一次带妹妹去海边：2020 年 6 月 24 日，用电动车背她去海边。我还记得我边骑车边问她「什么第一？」（危险行为请读者不要效仿），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当然回答不上来，只会问「什么什么第一？」，答案是「安全第一」。
第一次突然被封号：2020 年 7 月，QQ 号被封，原因可能是「虵」，也可能是转发了 QQ 群的 18+ 图片——一张披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png 图片，但更可能是前者，因为我空间里有个长者的相册，遇到好玩的表情包还会群发给舍友。从此开始并坚定了我闭嘴、美区 Apple ID、Gmail 和 iCloud 之路。
第一次用 MacOS：2020 年 9 月，给一台 2012 年的 MacBook Pro 抹掉了 Win7，装上了 Catalina，时至今日（2023 年 3 月）这台电脑还能给我妹上网课、看微信。
第一次写博客：大二，在 CSDN，写计组的博客。我就是个傻逼，CSDN 不改版，再也不在那里写东西。
第一次在高铁上写代码：写实验室项目，写得我忘记了时间，太肝了。还有就是千万不要买座票过夜，我不可能睡着的。
第一次打游戏到通宵：大三的时候打「原神」到凌晨 3 点还是 5 点，不过现在不咋玩游戏了，有新的爱好，但是各位依旧可以叫我一声「原友」。
第一次写代码通宵：大三软件工程，在不懂 HTML 和 JS 却硬肝的情况下，写代码到 5 点，一门让人无语的课，但是认识了一位我很欣赏的朋友。
第一次吃牛油果：2022 年 8 月 19 日。第一个牛油果，我吃了不到三口就扔了，我以为坏了，然后吃第二个发现味道一样。什么人会喜欢牛油果啊！？
第一次和别人打网球：2022 年 9 月 25 日。两只连发球都不会的菜鸡在学校网球场互啄，现在回想起来，一个人得先是一个合格的发球机，才能去打网球。
第一次装主机：2022 年 11 月，用了一段时间学习了怎样装主机和装系统，在各个平台网购了各种配件，最后装到凌晨一次点亮，用 16G+ 内存是真的爽。下面的视频是换电脑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找到实习：2022 年 11 月 7 日，在公司写前端，维护网站，有点枯燥，相当于兼职。。。
第一次和我妹看电影：2023 年 1、2 月份吧，觉得自己需要花时间在家人身上，但是和爸妈之间的年龄、代沟过大了，自己一个人看电影又很无聊，就拉妹妹一起看，第一部应该是周星驰《少林足球》，「做人如果没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啊！？」，让我无语的是没有字幕我妹就听不懂了，解决方案是整个手机屏幕投屏而不是应用内置的投屏，后者没法挂载字幕。
第一次感觉自己脱离了「低级趣味」：2023 年 2 月 5 日左右。这不是指所谓「贤者时间」，大概是看微信文章和逛 tomchang.cn 的时候意识到时间过得很快，「感官的刺激」已经不值一提了，只有像文字、音乐这类东西才能在时间中保留下来，最得我心的是这一篇。
第一次正式地被分享一首歌：2023 年 2 月 27 日，说实话，我被吓着了，看到微信上 4 条未读消息，（那个红点里的数字印象太深刻了）还以为毕设老师又发啥了。
第一次接触到 RSS：2023 年 3 月 5 日。RSS 互联网老古董了，这是一次试图逃离各大 App 的推荐流的尝试。
第一次看到柳树的花：2023 年 3 月 12 日逛操场，这个柳树很像「三月的春帷」。最近在张雨生的《发晕》里看到「三月的春帷」，来自郑愁予的《错误》，里面也提到柳絮。不过我从未想过柳絮从哪儿来，印象里春天到了柳絮就来了，「柳花」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
第一次医院就诊：2023 年 3 月 13 日，太惭愧了，21 岁的人了，才第一次自己去看病，算是走一遍看病的流程，见文章 第一次看病。
第一次给妹妹买书：2023 年 3 月 23 日，很抱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买了，《嵇康传》，按道理我得看一遍确保没有 18+ 的内容再给小朋友看的。
第一次接触到时间管理软件：2023 年 3 月 24 日，toggl，有用吗，会对我的人生影响吗，先坚持着试试吧，好用就给妹妹用。
第一次为音乐付费：2023 年 3 月 25 日，原因是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以及《爱过了头》太好听了，看了一下，反正不过一顿饭钱，一萍如洗的我还是付得起的，网易云和 QQ 音乐都付了。
第一次给别人推荐书籍：2023 年 3 月 29 日，《爱你就像爱生命》，先是同学，再后来给高中同桌兼舍友推荐。
第一次训练神经网络：2023 年 4 月初，搞毕设用的最简单的 MLP。
第一次听到冰川流水声：2023 年 4 月 5 日，同学推荐的坂本龙一的《glacier》，是他到北极录制的冰川流水声。
第一次阅读两性类书籍：2023 年 4 月 18 日，《爱的沟通》，这本书英文名字老扯了，The Man's Guide to Women，一个单数一个复数，至于我为什么要读，咳咳，就当我闲得无聊吧。
第一次替别人写日记：2023 年 4 月 30 日，打电话给妹妹，她还是抗拒写日记，于是在询问了她一天内的活动后，替她写了一篇。这天的午饭也是她第一次做炒饭。
第一次看到甲骨文：2023 年 5 月 2 日，国图游记。
第一次带耳塞：2023 年 5 月 9 日。我认为大四下学期是一个非常反常的学期，舍友的作业是 4 年里最少的，但是舍友的睡眠是 4 年里最晚的。
第一次缠手胶：2023 年 5 月 24 日。上一次和一位 5 系博士学长打网球，他很贴心地给我转发了店铺链接，说打球的话球拍要缠手胶。
第一次吃榴莲：2023 年 5 月 30 日。买了一个和舍友分着吃（三个人里，就我是第一次吃榴莲）。榴莲的籽，真大啊。
第一次登长城：2023 年 6 月 13 日。和舍友一块去，但是他爬了一点点就觉得无聊并决定刷抖音。我自己在长城下坡段往下飞奔时，感觉年轻真好。
第一次穿学士服：2023 年 6 月 13 日。这个东西，不在我的审美上。。。
第一次拼积木：2023 年 6 月 17 日，本科毕业，学校竟然发了毕业礼物，类似于乐高的飞机模型（是北京一号）。
第一次带妹妹打网球：2023 年 6 月 24 日，南湖公园，真是菜鸟啊，不过想想自己也是这么过来。
第一次坐摩天轮：2023 年 6 月 29 日。和妹妹一起去凤凰山公园，感觉也不是很刺激嘛，和电梯一样。我觉得好笑的是，只要有游客玩，工作人员（比如扫地的）也可以一起玩一次。
第一次带妹妹去海边抓小螃蟹：2023 年 7 月 5 日。总之，我玩得很开心。女生是都不敢抓吗？虽然我（奶奶的）手套都被钳破了。
第一次参与家庭烧烤：2023 年 7 月 6 日。难得的相聚，以后大家估计只能在过年的时候相见了。
第一次准确地辨识北斗七星：2023 年 7 月 6 日。在西北方向，使用软件 Stellar Tour，搜索 Alkaid，也就是「瑶光」，还指给妹妹和妈妈看了。古人真会起名字，以及，张雨生的《有一道彩虹》是在将七星比作唇吗？
第一次教妹妹打字：2023 年 7 月 14 日。打字这件事情看起来很难，实际上，把它拆成 qwert、yuiop 等数个区域分别练习就好，分而治之（divide and conquer）、「走一步，再走一步」就是这个道理。
第一次剧本杀：2023 年 7 月 20 日。高中同学一次难得的暑假小聚。
第一次吃小龙虾：2023 年 7 月 26 日。吃小龙虾的一大优点在于，没有人可以一边吃一边玩手机。
第一次学车：2023 年 8 月 6 日。倒了好久的车。
第一次洗牙：以下对话全凭回忆
医生：「（你）色素和结石有点多，可能会出血」，结果真的洗出血来。
那个机器戳到肉的时候确实有点疼，当机器戳到后牙槽时，某种共振到了头骨，有种酥酥的感觉。
洗完牙算钱，发现还有抛光。
我：「欸，我被抛光了」
医生：「我还抛了两次」
洗完感觉牙齿和牙龈之间空空的，原来我有牙缝啊，感觉这牙都不是自己的了。洗牙时候在椅上想到张雨生的《自由歌》：你不能这样控制我的口
第一次约人去看音乐会：2023 年 9 月 17 日，本科舍友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但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还得托人家抢票呢，哈哈哈。还想到张雨生的酒娜娜。
第一次宿舍吃火锅：2023 年 10 月 2 日，被舍友带坏了，感觉自己好像解锁了什么新技能。
舍友 A 对舍友 B 说：
「你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锅」
「你可以马上淘宝上买一个，到时候毕业的时候再二手卖掉」
「对了，现在就可以看二手群里有没有，收一个」。
舍友 B：「二手群里买一个？万一人家煮过袜子呢？」
开始前，如此整洁：
逐渐混乱：
对不起，舍友 C，你的椅子说它馋了！
2023 年 10 月 29 日：第一次去 KTV，和高中同学，真是太奇妙了，三个男生想了一堆娱乐活动，结果听女生说要唱 K 我就直接心动 + 跑路了。
如果同桌没被舍友拉去，后面就不会有机会再逛人大了，就没有很多好玩的事了。
至于 KTV 里表现如何，大都是老少咸宜以及——我的张雨生的传教现场：当看到《梦见》竟然有 KTV 版本，非常惊喜，虽然没时间唱；还有本来下一首就到《带我去月球》，结果被切掉了，今天北京还大雾霾……
美中不足：没有英文歌，曲风还可以更多，比如 R&B 之类的。
一想到今天的事，一个人在回去的地铁上（傻）笑了好久：
- 「有什么忌口吗？」「不要便宜的」
- 某人拍子老对不上
- 某机能怪兽让舍友「如听仙乐耳暂明」
- 某人把《大海》里「的」唱成「de」（应该唱「di」）
- 某人不自量力挑战《河》的 A5 和《玫瑰的名字》的 D5（全部失败）
2023 年 11 月 19 日：第一次献血。（因为给营养费，所以舍友戏称为「卖血」）
临时起意，一位舍友献完后回来还活着，并且发了献血证，于是当机立断去献血。
但是看到针的瞬间，我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粗的针头，护士还说，「把头转过去」、「诶，对了」。确实粗针头扎起来要比普通的针要疼。
献血过程挺快的，脑子里放首歌就过去了，两位舍友比我有意思：「眼睛没法对焦」、「感觉手臂麻了」、「看到的颜色都变了」。
2023 年 12 月 16 日：第一次打台球。考完六级以后和同学逛本部，因为软微来本部的机会实在不多，在邱德拔逛了个遍。
晚上要回大兴时，突然遇见了高中的班长，简直是「他乡遇故知」。
「你女朋友几系的？」
「……」
2023 年 12 月 30 日：第一次滑冰。是坐在冰车上。
第一次开家长会：2024-02-02，狠狠地回味了一把分数焦虑。
班主任：
要关注孩子的交友，
一顿肯德基就成为男女朋友，吵一架就分手。
2024 年 2 月：第一次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地区，第一次一个人跑到上海去实习。
为什么跑到上海了呢？因为以前看过一位知乎用户的主页上，写着「曾经在北上广深生活过」，
觉得非常的酷，于是在面试的时候夸下海口说可以到上海来实习……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对我妹发脾气：虽然想不起来了，但是这种事确实发生过，应该是 2023 年 1 月份的寒假吧，估计是她学习态度或者对爸妈的态度问题。写这条的原因是前一段时间整理日记，高中物理老师说如果回到过去就少责备和批评我们，我真的哭死。
最后一次互联网找人：应该是在 2023 年 2 月 15 日左右，我也确实找到了。找人感觉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有能力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可是找到以后又有一种空虚和罪恶的感觉。看到别人的真心话时，更是有种奇特但是不好的感觉。以后不干了，人生活在世界上都需要自己的、不被打扰的空间，距离产生美感，靠太近了，反而像玫瑰一样扎手。
----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