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成长的我,对雪是陌生的,晴雪两字如果不是老师告诉我,我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晴和雪联系在一起,似乎晴和雪就像火和水一般无法相容和组合。大前天我对老师说:“唉,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老师说:“晴雪啊,那才美丽呢。”我一愣,她怎么就吧这两字组合起来了。文字很奇妙,晴雪晴雪,阳光之下雪花飞舞,组合后和晴无关也和雪无关,只剩美丽。虽然文章内容有点名不符实,管他呢,再加上西湖,先在文字上YY够,于是有了梦幻题目:西子晴雪。心念一动,Google,百度,没有,哇,我成该词创始人了!
在我的记忆中,雪如烟花一般脆弱,昙花一现,一闪而过。雪这个字自然是从文字中得以认识,然后是照片,然后是电视,但是成都的温暖盆地气候的副作用便是夏不夏冬不冬,于是从小就羡慕北方,漫天的雪花,白茫茫的大地,结冰的湖面,溜冰滑雪……所有文字中对冬的描述都能得以证实。但是我在成都,一切都无法眼见为实,时间一长,雪就变成了一种神秘,一种总想去捕捉的答案。还记得小时候的冬天总会在清晨看一眼窗外,只要看见远处房顶上有那么一丁点白色就会很兴奋,因为下雪啦,虽然没见过,虽然爸爸妈妈有时会对我说,那不是雪是霜。零度成为一条分界线,梦想和现实的分界线,每当温度接近零度的时候,心中的希望就被激发:“下雪下雪下雪。”而且零度以上是毫无意义的冷,而零度以下就不同了,因为下雪了,冷便变得有了意义,雪能暖心,而心暖了身体也就“暖”了。可惜成都的冬天随着全球升温而越来越暖和,越来越难以触摸零度,别说下雪了,一场雨夹雪都是一种奢侈,而且是一种非常过分的勾引。看着直线下落的雨点中藏着一些优美的曲线,不是勾引是啥,所以最恨雨夹雪,就像一个美女缓缓褪去衣裳,褪下内衣,然后用手严严实实的遮住挡住,让人心急火急的想冲上去,扳开扳开!可惜面对自然无法选择主动,一场雨夹雪挑逗完后,结局往往又是一年的等待,就像刚才那个美女,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又滴水不漏的套上内衣,穿上衣服,说明年再来,然后扬长而去,你束手无策只能说:“来你妈!”。
下雪是种奢侈,积雪是更大的奢侈,能翻到的记忆中,大概在我初高中的时候下过几次雪,有1、2次特别大,但是都很短暂,再后来去了西岭雪山,对雪有了更多的认识。下雪时仰望天空,很是享受。不似雨点般的急促和规则的直线,漫天的雪花自由而飘逸,你完全可以瞪大眼睛看它们的追逐,看它们的演出。当然雨是另外一种感受,当你行在瓢泼大雨中,淋到身体的每个棱角都成一个水龙头,又是完全不同的畅快,此处写雪就不表雨了。
来杭州的第一年冬天下了一次大雪,我当时还照了像写了博:《大雪纷飞西湖东岸》。我记得那是个周末,我上午去西湖看雪,结果发现整个杭州的人都奔向西湖看断桥残雪,漫山遍野的人海,和挤公交车一样。虽然我不会去断桥,但在六公园远远望去,上面覆盖了高高低低几层脑袋,有个屁屁的雪。但凡是人能走的地方都没了雪,只有人不能走的地方,比如房顶还比较完整,连树上的雪都被摇了下来。所以那次去看雪基本上都是看房顶。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杭州下了一次雪,虽然很快就停了,但是我盯着Google天气预报,说是几天后会连续降雪,被勾引着。昨天凌晨2点没烟了,出去买烟,刚出单元一踏上路面就发现不对,脚下有轻微的霹雳啪啦声响,路面积了很薄的,完全不可见的雪,但是能感受到,在路灯下一看,不是雪花是很密集的雪点。虽然烟没买到,但是有大收获。凌晨4点准备睡觉时到窗口一看,妈妈呀,一片白,连路面都积很厚雪了,有生以来我从来没见过整个路面积雪的壮观,不能睡觉了,要早早去西湖,庆幸不是周末庆幸自己自由安排工作时间。接下来就痛苦了,睡在被窝里摇摇欲坠地熬天亮,万幸没有沉睡过去,7点不到起床,挤公交车,唉呦好多上班族,我很久很久没赶早上班了,还真稀奇。8点不到在小车桥六公园下车,这是我每次去西湖的入口,然后沿着左边走,右边是绝不会独自去找死的雷池保淑路和北山路,虽然断桥、白堤、苏堤等西湖精华都在那边。
出单元后,豆豆正稀奇的看着这一自然景观,我站在楼下犹豫了半天,很想放他出来到雪地撒野,但是之后呢?万一他又跑掉了找不回家,还不得冻死,算了,你就在窗口过把眼瘾就是了,古德百。
到了西湖,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人不多,安静,雪景也没被怎么破坏,真好,我喜欢这样的安静。一个人听着音乐拿着相机,沿湖而行。
第一眼自然是断桥残雪,不过远望去,断桥上虽然没多少人,但是也很干净,桥面已经被打扫过了。不过虽然很不完整,但从照片中已经能够有所想像了,你看两边长堤面的白色,就差桥面的雪了,然后在桥正中洞口上断开,“断桥不断,雪断”,断桥残雪的解释。我想或许完整的时候确实会比较有味道,断桥残雪看来不仅仅美丽在文字上传说中。我琢磨着想看断桥残雪下次得5点左右抵达,还有下次吗?这么大的雪难遇,再遇之时我也许已不在杭州了。
一个人照相就是烦啊,找不到人给自己照,突发奇想的想在电话亭处摆个pose,结果,等了半天,算了,照在心里吧。
这颗树仪态很好,挂雪后更漂亮。
湖边很多外放的座椅在雪的装扮下也很有味道。
我远远看见这桥上的清洁工人正在用铲子清理桥面的雪,已经清理了一半,赶快飞奔过去给残余部分补上遗照。
那个不让我把她写进我文字中的女士短信我说她想看断桥残雪,想踏雪寻梅。文字都是美丽的,应该说文字比现实要美丽很多,因为可以无边的YY,实际上真正看见的时候却不太容易激动,这不走着走着,梅花挡住去路,雪中怒放!
常去的西湖天地星巴克。
林海雪原?发现这种树木挂雪后很壮观。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很磨砂,很安静!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我的照片中一点人气都没有,我从来就不照热闹欢快的场面,也照不出那种感觉,突然觉得真是境由心生,心是怎样的,看见的东西就是怎样的。照相?其实是在照心。当然这是一面,我知道我还有一部分生命极度躁动。
雷峰塔。
还是找了人帮我照了两张。
从六公园走到雷峰塔,从7点半走到中午11点。好了前面是苏堤,回头找地儿吃饭工作。打的回到西湖天地,在保时捷专卖店门口吐完口水,钻进一茶一坐。
进了一茶一坐才感觉到脚已经湿透了,冷死,不,冻死。不行了,顾不得什么风度。脱鞋脱袜子,盘腿坐上椅子像个和佛一样,吃饭,干活,折腾很久,终于基本设计完海词的第一批图标,秀一把。图标这种设计太难了,不是我所擅长,先凑合着吧。刘勇说找个人来设计,我一想,大大的设计师坐在这里还找个屁的人啊,知难而上是我的作风。再说了,现在的设计师有多少愿意自己挖空心思的去原创图标?大多都是网上去找现成的拼凑,负责任的可以给你拼一套,不负责任的会给你搞成大杂烩。从上到下有几个人愿意在这个细节上下功夫花时间?我是属于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只是能力有限。不过我在技术号称设计师,擅长啥呢,还真说不上,或许只能算排版师吧。那多难听,算了,还是叫设计师吧,“全能设计师”,哈哈哈哈。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在用时间弥补能力,咦,好像是勤能补拙,问题是好像我很懒呀,完了,说不圆了……
晚上穿上冻袜冻鞋回家,雪居然已经全部消失,这也太快了吧。通宵加上冻了一天,感觉人已经虚脱要发烧了,“浪漫”的代价,不过换回这么一堆照片,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