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dahe.cn 河南商报 B14 情感现场 2007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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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在一家杂志社做美编,长得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矩形小黑框眼镜,陌生人面前不爱说话。他告诉记者,一年前,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衣衫前垮后斜,典型的不修边幅。但现在,他的发型整洁,衣着得体。 他打趣说,人越是不顺越要从外观上改变自己,这样心情多少会好一点儿,更重要的是,或能尽快招来个美女。 油画中的女主角 谢婉很像我油画中的一个女子:打着油纸伞,站在雨中的胡同口,安静地等着自己的爱人归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肯定是我大脑的某个部位坐着时光隧道来到了未来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和谢婉相遇过。不然,我怎么会画出一个和谢婉如此相像的女子? 认识谢婉,是在2002年。我和同学在陈寨租了房子,谢婉的弟弟谢军跟着同学学书法,每天都把自己的作业拿来给同学看。谢婉那时经常陪弟弟一起来。 后来熟了,谢婉说要看看我的油画。第一次看到油画中的女子时,她也吃了一惊:这是我吗?我摇头,然后又点头说,我就当是你呢。 后来请谢婉吃饭,我下班晚了,她就在路边等我。一个孤单的女孩子的身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朝我的方向张望——那一刻,我认定她就是我油画中的女主角,即使她的出现晚于我的油画。 我说,嫁给我吧。谢婉说,不可能。我很失落地走开了。之后,同学的妹妹暂住在家里,我只能去朋友那凑合,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奇怪的是,谢婉那几天每天都去我那里,然后磨蹭到十点钟,和我一起出去。起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后来我恍然大悟:她是怕我和一个女孩子单独在一起,发生什么“故事”。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在乎,不就证明这是机会吗? 果然,事情马上有了峰回路转的变化。原来,练了一段书法后,谢军开始在开封的一家小广告公司上班。我和谢婉去开封看他时,他正站在三米高的架子上,刷广告牌。大冬天,风冷飕飕的,谢军单薄的身子被吹得摇摇晃晃,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红一片、蓝一片的油漆,谢婉心疼得掉眼泪,我心里也酸酸的。 我对谢军说,你去学漫画吧。那次,我们把谢军接回了郑州,我教他画漫画。只有初中文凭的谢军着魔一样,每天练到深更半夜。一个月后,他去一家公司应聘,老板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沉稳的小伙子。 我是你的偶像 谢军的勤奋打动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谢婉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她偶尔也有雄心壮志,但都是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我拉着她去人民路上的书城看书,不到十分钟,她就像猴子一样待不住了,“我去对面的丹尼斯看看,给你买点好吃的。”结果不到十分钟,她又回来了。这次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我的手机被偷了。” 不知道谢婉从哪听说2008年北京奥运会要招志愿者,更不知道她哪根筋出了问题,非要学英语,做志愿者。那几天,她天天五点钟爬起来,搜索上一个网站,然后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开始叽里呱啦地练口语。但没几天,她又搜索到一个韩剧,从此再也不提任何学英语的事了。 有时,我就特意打击谢婉一下。她喜欢打乒乓球,我就让着她,让她赢两次。她就真以为她的水平已经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了,缠着我继续打。结果那次我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收拍子就走。我只是想告诉她,女人是靠男人让的,但是你得知道,这是在让你。 谢婉是学影视后期制作的,我坚持让她去一家影视动画制作公司实习,还每天晚上送她去学平面设计。那时她还在上大四,我就像哄小孩儿一样哄她:等学完了,马上就有工作了。连哄带骗之下,谢婉终于断断续续上完了平面设计班。 一天晚上,她把我叫到楼顶上说,咱们分手吧。我问为什么。她唧唧哝哝地说:“我很笨,压力很大,达不到你的要求……”我把她揽到怀里,说,那咱以后彻底不学了。 毕业后,谢婉找了三个月的工作,求职书发出去都是石沉大海。我手工制作了一个POP个人简历,交给她。一家大公司马上决定录用她,他们说,之所以试用谢婉,就是觉得她的简历很特别。可谢婉当时并不能完成单位交给的工作。每次都是她QQ传给我,我做好了,再QQ传给她。好在三个月的试用期总算是熬过去了。 那个时候,在谢婉心里,我是无所不能的。 手忙脚乱的小女人 因为工作原因,我从陈寨搬到了关虎屯。帮我收拾的时候,谢婉说:“我也搬过来吧。”我愣了一下说:“先别吧,我还没准备好结束单身生活呢。” 那次谢婉很生气,生气的结果就是她还是搬过来了。这样,我们上班一个往花园路北边走,一个往花园路南边走。谢婉喜欢我骑车送她上班,喜欢我在前边大声唱着崔健的摇滚,一路飞快地掠过行人,然后把他们甩在身后。 上楼时,谢婉都让我背着她。我们住在5楼,每次快爬不上去时,她就喊一二一。她过生日的时候,我要送她鲜花,她很豪爽地说:“不用了,你请我到肯德基撮一顿吧。”我生病了,她就给我做汤,气喘吁吁地拎着菜上楼,系上碎花小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那种小女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但很多时候,她也有自己的脾气。每次她都把地拖得很干净,我一弄脏她就发火。她后来成了公司制作部的主任,有些女下属不服从她的管理,她就在楼顶上转来转去地睡不着觉。我把她拉回房间说,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更不要太把别人当回事。她听了,呵呵一笑,“你把这句话打印出来,贴在床头和门后吧,我以后要比照着做。”我连说好好。真不明白女人怎么都是娃娃脸,说变就变啊? 2005年,我们吵架。我说,这几天我去住公司。那三天,我真的没回去。后来我回家里拿衣服,就在打开门要走出去的那一瞬间,谢婉轻轻地喊了一声:“宝贝。”她的声音低得像是在求救,可怜巴巴的,让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也有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一次,谢婉给我罗列了十大缺点。针对每一条,我都列出我的改进方法和预期效果。她说,本性难改。我说,我改给你看。 大得凄凉的空房子 2005年夏天,我的房子交房了。我和谢婉在九头崖超市里买了火腿肠、酸奶、瓜子,坐在小区的凉亭里吃。 我们一起打扫房子,累了,谢婉就在房间里小睡一下,我则在阳台上继续打扫,或者我们坐在一起,想想这放什么沙发,那放什么茶几,然后在卧室里放一个很大很大的床。我抱着谢婉说:“再苦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住进来了。”谢婉呵呵地笑,用手点着我的眉头,“房子还挺不错的,就是你不太帅。” 一次,我和谢婉正坐在阳台上凉快,她的一个网友给她打电话,她也并不回避。我笑着说,现在社交圈扩大了啊,都有粉丝啦。那时的谢婉有一点点得意,可能真的跟她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女人,都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她可以不要,但必须得有这些爱包围着她。 但我明显感觉到的是,谢婉不像以前那样“迷信”我了。以前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是无条件认同。后来,她偶尔撇撇嘴,再后来,她就开始反驳了,以至于我要跟她说什么,首先得列出一大堆的理由证明我是对的——这让我很失落,失落于自己在她心中的轰然倒塌。 她喜欢看肥皂剧,听到那些人物对白的时候,就跑过来跟我说:“你不爱我。你看人家怎样怎样。”我看书的时候,她会突然来上一句:“你抱抱我。”我就装作没听见——我真的说不出口。 以前,我和谢婉都觉得,有了爱,一切都不重要。难道不是所有的都为爱让路吗?但后来,我们知道了,不是这样的。爱有时只是生活极小的一部分。 2006年5月,谢婉从郑州调到了上海。我说,你走了,咱们就彻底结束了。她其实并不想走,她是在赌气……到上海后,谢婉常给我打电话,但我从不主动打给她。每次拿起电话,就又放下了:既然结束了,就彻底点吧。 她说:“你说过一辈子都会爱我,包容我,照顾我,但现在你对我怎么这么冷,冷得让我害怕?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但是太短暂了。你再找一个吧,我会祝福你……”说着说着,她开始哭。 我说,咱们挂了吧。我不是狠心,和谢婉在一起这么久,我得到了爱,也得到了痛,这些爱痛让我明白,自己和谢婉并不适合。 新买的房子,我和谢婉从来没有一起住过,我一个人偶尔回来一趟,也只是待一会儿,房子大得凄凉,让人徒生伤感…… 也许,谢婉只能活在我的油画中吧。 采访时间:2007年1月29日 采访人:记者宋光华 倾诉人:司徒男31岁
网络版编辑: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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