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程序员的自白（庸人再扰）

　　认识他的人，可能都以为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但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停留在皮囊自律而内在随时会混乱的一个人。一个人之所以自律，那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他渴望自己可以得到专注，所以他希望通过养成例如早睡、早起、阅读、学习、运动等日常习惯来“约束”自己的行为。我之所说他的自律只停留在皮囊上，那是因为他这一切的自律还只是停留在表面。他的肉体确实可以做到他给自己的安排，甚至可以说他的肉体被硬生生地形成日常习惯了，但他并没有做到所谓内在的“精神自律”。就像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他在“目中无人”的实践当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表面看似做到了我对他的建议，实际上他的实践都是一些缺少深度思考的浅表层改变。努力把“别人”挪出了脑袋，给自己腾出了不少可以专注思考的空间，但空间还不是自己的，仿佛一个很努力但就是得不到进步的人一样。

 

　　其实，他察觉了，在一次聊天当中，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当他一个人原本可以很安静思考的时候，脑袋却不知不觉地蹦出了许多跟过去经历有关的“主动性延伸”思绪，但这个主动其实并不是他自己想去思考的东西，觉得都是一些诸如“他/她（们）在这件事上会怎么想呢？”等等跟事实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无谓思绪。而且这类思绪会无休止地进行，直到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有利的答复之后才勉强可以挂起。一件事情可以无休止地进行，那是因为事情本身没有约束的边界。我们都知道没有计划的工作都是混日子，如果自己的思绪也没有边界，那真叫“行尸走肉”，任由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思绪去引导，并做出各种有利性的“自问自答”式场景，从而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信息空间”，后续的所有理解都是基于这个“空间”衍生的，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自我引导”以及“信息传播”。

 

 

　　我记得他读书的时候，纯理论的学习让他内心觉得特别地虚无，但仍然妨碍不了他自身成为“理论人士”而倍感自豪。但当他经历了几年工作的历练后发现，实践才是王道。能捉到老鼠的固然是好猫，但好猫的甜头吃多了，唯“实践论”左倾得就越来越严重，会自以为是地轻视各种“捉老鼠”的方法论。我曾经见过只懂理论的人会轻视只懂实践的人，只懂实践的人会反鄙视只懂理论的人。这些对理论和实践的矛盾认知，也许就是因为“自我有利性”引导的价值观扭曲。这也不难理解，他曾经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犯下“把现象当作本质”的错误认知。

 

　　没有人天生就能掌握这些技能，所以才需要去学习和借鉴别人历练多年沉淀下来的理论，结合自己对生活各种包括自认为的琐碎加以思考并形成自己的原则。如果他还觉得只有“大事”才值得费脑去思考，而生活工作中各种“琐碎”就随大众所理所当然，我想，他皮囊上的自律也坚持不久了。他曾经跟我抱怨过他的母亲，一个做了几十年家庭煮妇的人都还做不好一顿饭，这是他接受不了的。从这一点看，我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蛮高要求的。作为知己，跟他相处了也那么长时间了，我还是很掏心地建议，学会用心思考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哪怕喝个茶、跑个步、看个书，慢慢沉淀出自己对这些事物的理解以及边界，做到真正精神上的自律。这是一个慢慢形成自己生活节奏的过程，其实，这就是一个“自我专注”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