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

一篇好的文章应该如一坛佳酿,未偿已久醉于心;或如一壶好茶,品尝之间回味无穷;或如与心爱的人共进晚餐,仅餐秀色足以饱食。我不妄想自己的文章能惊世骇俗,但始终期待有“和旋之音,击缶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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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躺下没多会儿黄琳就走过来拍醒我:“喂,走,进房间。以后别再睡这儿了”。

    我睡眼惺忪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怎么了,不在这儿睡难道去你房间睡?你不怕?嘿嘿。。。”。

    “瞧你这一脸禽兽的样子。快走吧,小红说了不放心你睡咱们家客厅,他说你长相相当危险”,黄琳一边说一边上来收起被子。

    奶奶的,招谁惹谁了,还“长相相当危险”!长相什么时候和睡哪儿勾搭一块儿了?

    不过我刚才的奸笑是为了能让黄琳害怕,以此打消她的想法。可我发现自己错了,黄琳没有,她显得很自然,完全无视我的流氓。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23:48。得,算了还是回家吧。“我回去吧,都过这么多天了,你应该没事了吧”

    黄琳立马反对:“不行!再说现在都几点了,下边哪儿还有车回黄土坡?”

    “有啊,大不了我打车回去”,我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见我要走,黄琳一把拉住,“你就进去睡一晚会死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急了,朝我大声喝道。

    “没有没有,你误会我了,主要是。。。”

    我找不出充足的理由,但我真的很想离开。在和黄琳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觉得应该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或许对我对她都能好点。

    “别废话!婆婆妈妈的,快给我滚进去!”,说完她强扯着我拽进房间。

    我很想笑,想想像现在这种两人同床的场面自己27岁前怎么一次也没碰到,现在倒好今年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上床之后我没敢再看黄琳一眼,而是紧裹住被子翻身侧在床边,心跳比刚才略有加快。我感觉自己就要面临什么考验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时不时心里阵阵发虚,额头上好像已经开始有冷汗冒出。

    这种感觉高考时有过,还记得当时自己好像全身散架似的,一点多余的支撑整个人跨进考场的勇气都没有,脑子里全是班主任说的那句话“这是你一生唯一的转折点”。

    大学外语四级考试也是这样,可能也是缘于此我才从那个考场三进三出直到最终及格通过。其实第一次我一点不怕,想着能过就过过不了拉倒,什么破玩意儿。外语,靠!老子铁定一辈子只会呆在炎黄子孙的生活圈里,学洋人说话干嘛?毛用!更何况鲁迅先生曾教导我说“面对洋教,我们应该坚决抵制,打倒一切崇洋媚外,鄙视全盘西化,誓死不做别人的精神奴隶”。

    鲁迅先生好,国之大儒,我相信他,所以这英语四级过不了只能说明自己爱国。哈哈。。。

    我闭紧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着,好快点度过这惊恐难熬的一夜。可很无奈,我没做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一会儿想起杨光;一会儿又想起陪黄琳回家那天,还看见她妈妈离开时的眼睛。

    杨光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飞机?多大点事,还用得着转去市特警处,搞得人心惶惶。对啊!刘远呢?他不是也和杨光一同去广州看服务器的吗?难不成他没事?他才是主角嘛,杨光所有的消息都是来自他。

    奶奶的,要不是龙城广场那一晚,兴许也搞不出这么多事来。

    脑袋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喊叫,“杨光!你怎么在这儿呀”。这让我记起黄琳走进门的样子,性感的身材,诱人的脚步。还别说那一刻还真没几个正常人能抵挡得住。

    我记得自己当时也呆了,口水哗哗地在心里流淌。那一晚就是抱着她一直睡到天亮的,这算不算自己的放肆?难不成我本身就想要?

    她第二天的试探让我很害怕,可当时自己明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一直被压着,那是否应该就是男人特有的本能?

    我担心今晚再出现同样的试探!

    “睡着啦?”,黄琳猛地从后面抱住我问道。

    我惊了一下,嘴里只回答她说:“没,没,没。。”。

    “哈哈,怎么啦?瞧你吓成这样。怎么?不习惯?也不是第一次了嘛”,她显得很自然也很顽皮,像个孩子似的故意贴紧我。

    “哇,你心跳好快,怎么?紧张?”

    我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提醒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赶快睡过去。

    过了今晚,明天一觉醒来我再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呆下去。

    黄琳见我没回答以为我在故意装睡不理她,从后面推了推我:“怎么不说话呀?呵呵,还挺害羞。来来来,别怕。姐姐教你做人”,她一只手开始扯开被子乱摸进来。

    我立马制止,很无奈地劝她说:“哎呀!求你啦,赶紧睡觉。明天还上班呢,瞧瞧都几点了”

    “我睡不着,你陪我聊天!”

    “无聊,你明天不用上班可有人要上班!”,我想自己表面的敌视和排斥或许能够抵挡住内心的本能。

    “别装死,我知道你睡不着。聊聊天吧,这样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说着一下扯开被子钻了进来,这让我愈发紧张,不晓得这女人下面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还是一动不动,确切的说应该是不知所措,只得任由她。

    黄琳一副老手的样子,拍拍我说:“呵呵,小雅说的一点没错,看来你真是第一次”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可每次听见总有种不爽恼怒。

    “息怒息怒,要淡定,淡定,淡定。本来自己就欲火焚身,可别再越发火上浇油了。哈哈。。。”

    时间过了好久,我想这人八成已经睡了,小心翼翼地转身过去打算把她的手挪开。

    我又错了,黄琳没睡,两只眼睛一直望着我。

    “你还没睡啊,赶紧睡了。瞪着两个灯笼。。。”

    一听我和她说话,她撒娇似的挤过来央求我说“陪我聊天吧,不然今晚我们都会失眠的,好不好嘛,来来来”。

    我后悔不该转过来,再过会儿,兴许她那股兴奋劲儿过了一准能安稳睡去。

    “好啦好啦,聊聊聊。聊什么?你说吧”。 我只能答应她,不然她会一直没完没了地纠缠不停。

    “恩。。。?要不,你想个话题?”

     我晕死,她要找人聊天,怎么成了我想话题,无语!

    “恩。。。?聊聊你和杨光吧,说说你们以前在酒吧认识的事也行”,我随口说了这个。

    黄琳一听直瞪眼,“不聊!本姑娘现在没心情聊那人,靠!”

    “怎么,你还在恨他?”,这小祖宗的心我永远摸不透,前几天还说自己原谅杨光,现在倒好还是老样子。

    “老娘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老娘现在有正紧事要做”

    “老娘!老娘!我看你真的快成老娘了”

    “睡觉吧,老娘累了,没心情陪你玩。晚安!”,说完,她翻身转了过去。

    天呐!总算安生了。

    睡觉,晚安!

    刚暗自庆幸没事儿,她又趴上来问:“喂,你说要是咋俩现在真的那个,你以后会不会娶我?”

    “这个。。。,这事不好说,太复杂!赶紧睡觉吧,今晚肯定不会的。打从进这门起我就勒死了自己的裤腰带,你放心吧,没事,没事的。晚安!”

    黄琳看我不想再搭理她,狠狠掐了我一下,“你说放心就放心呀,那干嘛小红说你长相危险?”

    “哎呀,干嘛!我的祖宗,活菩萨,姑奶奶!我发誓今晚要是发生XX那事,回头你去找把剪刀,咔嚓一下!再不成跑派出所告我去,让我去那儿整好陪陪杨光。”我一股脑地爬起来,绘声绘色地表演开来。

    黄琳乐得不禁拍手称快,“哈哈,这好玩。不过这好像太便宜你了。再说了,把你咔嚓掉那我以后怎么办,守活寡不成;送你去蹲监狱那更不好,以后没人照顾我”

    我真是拿这小屁孩没法儿,“得!得!得!你爱咋整咋整,反正现在打死我也不干那事!赶紧睡觉,烦!”

    “知道你烦,知道你不愿意。呵!好像还觉得自个儿吃亏似的。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不就是那田心嘛。不过呀,我看你八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咯,没瞧见人家那一米八的男朋友啊,长的又帅,我还听杨光说人家可是个研究生。想想都知道,我要是田心,当然选最好的啦,就你。。。?哼!”

    听她说完,我气不打一处来:“拽毛拽,研究生算个球!靠!一米八,长的跟个葫芦似的。就他那也叫帅?你别是眼睛被太阳晒干了吧——没眼水,品味差。”

    “就拽,就拽,怎么的!有种你找他去啊,冲我有屁用!”

    这女人要开始耍狠撒泼了,再这么拌下去一准又是地动山摇。得,怕了你拉。

    我没再说话,只是裹紧自己的被子翻身背对她侧在一边。

    没人再招惹她,自觉无趣,先是踢了我一脚,又用枕头砸了我几次。不过我始终只是闭紧眼睛睡觉。

    我们没再说话,过了好久也都睡了过去,直到早晨被闹钟叫醒。

    刚出门,黄琳就跑上来抱住我说:“今晚你还来我家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我不禁失声问道:“还来?”,死我都不打算再来。

    “当然要来啦,没人批准说准你离开这儿的”

    我一下挣开她,手一挥:“拜拜,我还是回自己家为好”。说完,急忙跑出门来。

    “还敢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下午去你们公司揪你去。哈哈。。。”

    完了,上了这号女人的船你就别想再甩掉。

    苍天呐!救命啊!。。。。

    高大风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止他一个,而是一车人,全部应该有七八个左右,就在我走出楼梯准备进公司时,他们拦住了我。原先我不知道是高大风的人,因为他一直坐在车里,派手下这两兄弟蹲在公司门口专等我的出现。

    当我被推上车后,一看前排坐的是高大风,我笑了笑:“高大哥原来是你呀,早说嘛”。

    高大风回我一笑,没说话。嘴里叼着烟,长长吐了一口。

    这时坐旁边的警察踢了我一下,大声训道:“别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老实点!这是我们高队。”

    我怒视着那家伙,反问他,“那你们想怎么样呢?大清早的。在这儿专等我的吧”

    “哟呵,你小子是不是以前被拘过,很有经验嘛。”,说着,他很用力地在我的肩上拍了两下。

    我对他这种行为很反感,好像自己真被看成流氓小偷一类的人。“别动手好不好?说吧,找我什么事。要是没事,开门!我得上班去了”,说着我起身准备下车,心想自己一守法公民难道这帮鸟人是没事找事?

    “坐好!!信不信,再敢动就给你戴上”,他从身后掏出手铐。

    “诶诶。。,小柳。别别,对他用不着,我和他认识”,高大风总算开口了,他把烟随手往窗外一扔,转过头来看着我。

    “小宇,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吧”

    “恩,还行,挺好的。高大队长找我什么事,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太瞧得起我田某了吧”。

    眼前这糙人不可能是警察,还特警,靠!

    “呵呵,我们是顺道过来想请你一起回局里问几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这里说嘛。我知道的不全都告诉你了嘛,还想问什么?”,的确,那一晚我感觉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可为什么这般人还纠缠个没完没了。

    高大风笑笑,拍拍司机命令他说:“开车!。。。”

    我想一会儿估计又是相同的场面,和五龙派出所那两次的一模一样,被绑坐在凳子上,对面是几个怒气横生的家伙直狠狠地盯着自己。

    我忽然想起黄琳,她下午真的会到公司来等我,我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告诉她,免得这人又发疯,说不定还跑去公司。

    “我能打电话吗,现在?”,不知道这算是哀求还是要求。

    高大风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又不是犯人,呵呵。。”

    “喂,下午你别来公司了,我一会儿下新边去,公司临时安排的”

    “吹牛!别想骗我。下午我肯定来,等着瞧,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啪!电话被挂了。

    我不会撒谎,黄琳也不是那种轻易被骗的人。下午的结局一定会很富戏剧性,可能过了今天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田宇有一个年龄很小还特撒泼的女朋友,说不定她还当着人说是老婆。

    这一切,田心一定也会听见!

    市特警处到了,在野鸭湖旁边,我去那儿玩过,所以知道这周围。你别说这特警处感觉还挺像个秘密地下组织,前几天我在网上搜索,硬是没找到半点关于它的描写,为此我也一直在猜高大风的真正身份,可方程又告诉过我杨光已经被转到市特警处了。

    没错,看来就是这儿。门口破破烂烂的,没挂什么牌子,也没有国徽,国旗之类的醒目标志,一眼看去更像个多年废旧的监狱。我没见过真正的现代监狱是什么样,不过我想应该和眼前类似,背靠一座大山,为了做到隐蔽不显眼才故意把门口搞得破烂不堪,而且门口也不需要任何卫兵看守。

    山体应该已经被掏空,或许还远不只这一座山。里面起码是上中下三层结构:下层漆黑一片,定眼仔细一看只有一颗颗转动的物体射出绿光,光线不强可发光体瞪得很大,那是人的眼睛。他们已经多年天日了,这是在欢迎我这位新难友的加盟;中间一层应该全是钢体建筑,中间是特大的食堂,还有许多临时供犯人吃饭的小格围在四周;最上层和下面反差很大,到处灯光闪亮,四周豪华装饰,两个监狱看守坐在中央大屏前,手拿报刊,嘴里叼着烟,相互调侃以消磨时间,当然他们也时不时抬头看看屏幕。

    有电脑后监狱的看守工作变得异常幸福,他们再也不用下到底层闻那些令人作呕的屎尿味儿,再也不用陪那些社会的杂碎等待死亡。有个家伙站起来指着大屏自叹:“咱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瞧瞧这般禽兽。”,这时,另一个提醒他,“一会儿叫上老马、小飞搓一把?今儿我一定要捞回本儿,还就不信了!”。。。。。。

    “嘿!发什么呆!快走啊”,说着车上那人又一踢了我一脚。

    我很想揍这孙子,真的。正准备好起脚还击他,可再一瞅人家那体格和块头我只能放弃:“知道!你别老踢人行不行?刚才你们高队说了,我不是犯人,我有自由。”

    他瞟了我一眼,一副对弱者的蔑视:“哼,还自由?一会儿进去后有你自由的。快走!”

    刚到门口时我看见有人从里面跑出来,接着我就被人用黑布条(后来得知那不是一般的黑布条)捂眼睛再用黑布袋罩住,然后就有人上来牵着我往里走。

    我发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在现实的社会里不可能发生这些。为了确认是否真的是做梦,我很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其实我更习惯于用手掐一下,可现实是只有一支手自由,没法儿完成这事)。一阵刺痛提醒了我,没错!这是真的。   

    我唯有听命于那双牵拽的手,没有它我将不知所措更是寸步难行。与此同时我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到了第三层,可那刺鼻的化纤味儿告诉我说我还被蒙着,一直走,一直跟着它走。

    时间过了很久,我也走了很长一段,虽然不知道该不该算长,可自觉告诉我说,已经是很久很长。

    我被松开了,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刺得我不敢再睁开,只得依旧闭着。

    我现在变得害怕起来,先前那股桀骜不驯的韧劲儿早已跑到九霄云外。隐约望见杨光就在对面,被钉在十字架上浑身血淋淋的,衣服也被震碎,一条条紫青的伤痕露在外面,有个凶猛的壮汉不停地朝他一次次地挥下皮鞭。

    杨光也瞧见我了,睁开他那双全是红色的眼睛望着我。他瘦了很多,只能看出一具骷髅和一层裂开的皮挂在那里。

    “田宇。。,你来了。”,杨光用尽全身力气和我打招呼。

    明知眼前这一切就是答案,可我还是问他:“嗯,你还好吗?杨光”。

    “呵!。。。”,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会这样问。

    “哈哈。。。。”,杨光仰天狂笑,他好像明白了一切,也看透了这一切。他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我,嘲笑最终会是这样。

    忽然他停了下来,用尽全身朝那壮汉怒斥:“用力啊,快,快来,打死我,打死我!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哈哈。。。。”,他又开始仰天狂笑,整个房间被他震得上下左右摇晃不止。

    杨光疯了,他一直在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这应该是他最后快乐,也是他自认最洒脱的死法。

    笑吧,笑吧,我们原本就是哭嚎着来这个世界的。今天,要离开了,别再哭泣,笑吧,笑吧,笑着离开。。。。

    “喂,小宇。你没事吧,现在可以睁眼了”,高大风走过来拍醒我。

    这是一间很宽的房间,只有几张零乱的桌子摆在那里,四面墙壁都是白色没有丁点混杂。如果这世上有黑煞一说,那这里应该被称为白煞,一种让人寒冷的刺骨。

    “怎么样?没事吧。跟我来”,高大风说完搀着我离开。

    蒙住眼的黑布还没摘去,我看不见自己的脚,更看不清脚下的路。自从钻进那个黑洞开始,我只知道在里面一直走啊走啊,可究竟走了多久怎么都分辨不清。刚开始我还翘首期盼光明的到来,可无尽的漆黑很快打消了这一希望,最后我变得无助,变得麻木,变得绝望,只有一直走,一直走。。。

    “报告!”,高大风洪亮的声音震醒我,停下脚步立在那儿。

    “进来”,回答声不大,可房间的回音足以让我听见。

    我被高大风牵引着走进去,然后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

    房里的那人一身制服,四十岁左右,国字脸,一头黑密的头发向后背,这使他的额头显得很宽。他右手握笔,左手捏一文件。他始终没说话,只是刚进门时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忙碌。  

    高大风坐我对面,身体正直挺胸,两脚跟靠拢并起,眼睛平视前方,瞧这架势属于特标准的军姿。

    过了一会儿那人起身走过来吩咐道:“小高啊,你先出去下,我们先聊聊”。

    他点燃一支烟坐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不想躲避,也死死地盯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问我:“你和杨光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我晕死,又是这些无聊的问题,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3年,准确地说是3年零218天”,这个精确的时间是我从五龙派出所出来之后回到家自个儿测算出来的,这也是方程他家老陈当时要求的。

    一听这话他不禁大笑:“哈哈,这么准!小伙数学学得不错嘛”

    这和数学有关系吗?你个250,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不,那才是你说的数学。靠!

    “你认为杨光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莫名其妙。直接切入主题得了,别拐弯抹角的。来这儿还能为别的吗,一准儿为他,为新边那事。

    “这人怎么样?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哦,我问的是他人品怎样?有无不良嗜好,比如抽烟喝酒之类的”

    我暗自发笑,很想说恭喜你全中,杨光抽烟喝酒嫖娼样样在行。“还行吧,像我们这岁数的人也应该可以抽烟喝酒了吧”。

    “呵呵,也对也对。”,他显得很无奈可也理解。

    “说说你们公司吧,我听说你们老板最近让杨光负责一电信项目”,他长叹一口气,终于转到主题了。

    明知道还问,小高不是早就向你汇报了嘛,“对,是新边电信的项目。几个月前公开招标我们凭实力拿下的。杨光是整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我主要负责软件部分”,我想反正这人是明知故问试探自己,那好我就给你来个全盘脱出,看你能怎么招。

    “嗯,是嘛,这就好,这就好”,他对我的坦诚深表满意。

    我们的谈话又停了一会儿,这期间他熄灭手里那根,又拿出一支新的,点燃。

    每个人抽烟的神情都不大一样,这或许和他本人的性格习惯有关。我抽烟很少,总认为它有害身体健康,而且好烟还贵得超过吃顿大餐。这样的观点或许让人感觉荒唐可笑,可它的确存在。我一直把抽烟看成有钱人的奢侈品,既然一个连温饱都没办法解决的人,那自然也就没有抽烟的权利。

    至今我穷困潦倒,虽说工作之后有一点可用之资,可微薄的数量仍旧不能让我有足够的剩余去享受那种烟消云散,飘扬朦胧的陶醉。随即我在初试没几天后就悍然戒了。

    有人常笑我说,男人不抽烟就好比女人不擦粉,活着有意思吗?对此我笑笑。或许他是对的,因为他比我富有。对像我这样一个穷鬼来说那就省省吧,先填饱肚皮才是首要,毕竟烟仅存在于吞吐之间,不能提升力量,不能生成蛋白质,也不能转化成维生素。

    其实烟和空气一样,总给人以虚无缥缈但又确实存在。两者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有型、有色、有味,令人陶醉、沉迷、上瘾。这些后者没有,他很普通,很平凡,很正常地带给每一个需要它的人。精神刺激或许正是嗜烟者快乐的根本,烟可以让他麻醉,更可以刺激人之大脑使其达到超越忘我的亢奋。

    大口吸入,股股青烟好比一丝细流穿梭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流淌全程通过每个器官,留下的只有刺激和兴奋。长长地一股吐出,带走疲劳,带走烦恼,带走困惑,带走情色。再定眼一看,仿佛在青丝烟云中看见了自己,一个无比轻快,来去自如,无忧无虑,睿智清醒的影射。

    在电视电影里常看张国荣周润发抽烟,他们更多的是在表演一种玩酷耍帅;杨光抽烟喜欢把自己显得成熟深沉,王总抽烟给人一种睿智思考,眼前这位抽烟却是稳重中带着霸气。

    也许是不会抽烟的缘故,我总喜欢看别人抽烟的模样。它透露出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同事也是一种深度的思考,或者说朦胧中的清醒。

    他除了抽烟就是盯着我看,我不想再这样等下去,转而主动问道:“领导你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对杨光的案子会怎么处理?还是已经处理了?判几年?”

    他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出击。“这个还没定,不过快了。不过最后如何处理,我还真不知道,即便我说了也不算数”

    “这样啊,那。”,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你们赶快加紧时间嘛,可一想让他们加紧时间不就等于送杨光早些进去。算了还是不提为好。

    见我忽然停住,他追问道:“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摆摆手向他解释。

    明显他对我的下半截话很好奇,转而安慰我:“小伙,有疑问就说嘛。别怕,没事的,没事,没事”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不急,不急。”,说着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

    不急?什么话。你不急我急啊,敢情你没打算让我回去?

    “这样吧,一会儿我让小高先带你去吃饭,咱们晚上再聊”,说着他起身离开。

    晚上再聊?开什么国际玩笑!什么意思,我今晚真的走不了啦?妈的,搞什么飞机,乱七八糟胡乱扣人!老子不是犯人!你凭什么把我关这儿。

    这真是羊入虎口,有命难逃;鬼过奈何桥,无命伸冤。

    你妈的!靠!

    “对了问你个事儿,你和杨光你们是在哪儿认识唐礼的”

     “唐礼?”,莫名其妙,这老小子真能扯淡,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事怎么又扯上那小女生了。

    见看我不解的样子,他自己也吃惊起来:“怎么,你不认识唐礼?”

    “认识,当然认识。我和杨光是在师大附近认识她的,一个叫本色的小酒吧,那儿都是周围学校的学生”

    “哦,这就好,这就好”,说完他走了。

    不一会儿高大风来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带我下去吃饭。

    下去!!我很怕。那是第二层,可能吃完那顿饭之后我应该被押到第三层。。。。


    (未完待续。。。。。。)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刀光剑影20110101写于深圳。)

 

posted on 2011-01-02 10:08  刀光剑影  阅读(2390)  评论(3编辑  收藏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