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琳上了车,她提议说先去她住的那里,我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笑。凭我的经验,但凡在惹恼女人之后,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别说话,老老实实地一切听指挥,无条件地服从,直到最终烟消云散,阴雨转晴。
听着前排司机播放的“交通之声”,我才突然意识到今天才周五,还没到休息时间,我得马上去公司上班才对。我一边对黄琳说自己先要会公司上班,一边掏出手机准备给张姐通个气,打声招呼。黄琳一听,白了我一眼,但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让司机掉头,朝东风广场开去。
和张姐通完电话,我乐了。原来这年头,所谓的资本家压榨,老板黑心奴役,也不全是这样,起码我刚才听到张姐的回复证明了这点。张姐告诉我说,公司考虑到我们这段时间出差辛苦,所以王总决定好好犒劳下大伙,延长十月长假的时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十号后结束。
听到这,我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一想到能有十一天的长假,都赶上过年了。嗯,看来这次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了,最好能在家里,翘着“二郎腿”,享受着老妈做好丰盛大餐。
和很多走出来的人一样,每逢节气假期,不管是以前读书还是现在工作上班,我都只想回到老家,和老爸老妈在一起,听他们说说家里最近的农活,聊聊村子里的各种新鲜事。可能自己真的还没长大吧,心里依旧是那些强烈的恋家情缘,一个名副其实的“家乡宝”。
“喂,这么长的假期,你怎么打算的?”,黄琳问我。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田宇!”
“这还用说,当然是回老家嘛,我都是这样过的。反正留在昆明也没什么意思,自己一个人无聊要死。回家多好,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爬起来后还可以马上‘甩’上老妈亲手做的鸡汤米线,‘唰唰唰’的,那感觉,那滋味,真是爽歪歪了。你信不信,我一口气可以干完两大碗”,我一边乐得屁颠屁颠地说,脑子一边已经在回味着老妈做的鸡汤米线。
“信!绝对信!瞧你那德性就知道,活生生的一个饿死鬼投胎!”
“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压根儿就不知道‘不经其中事,不解其中味’的感觉”,我满腹陶醉的样子,和三岁小孩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开心没什么样。
可能人在洋洋得意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吧,他们会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语,作出不符年龄的行为,看不见其他一切的存在,满脑子只有快乐,高兴,炫耀,得意还有满足。
“什么稀食罕宝,不就是一碗米线嘛,我在昆明也吃过,感觉不咋地。你老妈做的是过桥米线吗?哦!对了,听说你们那里的过桥米线还有个故事。快,说来听听,赶紧的!”,黄琳一边说话,一边推我,显然她对故事的好奇,已经远远超过了那碗米线。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在清朝有个秀才,一门心思地用功读书打算当官考举人。所以为了免打扰,他独自离家搬到郊外的某个僻静地方居住。他的娘子呢,每天都按时给秀才去送饭,一看秀才读书辛苦,很是担心其身体,所以就把家里的鸡杀了,做成了鸡汤米线。为了避免沿途吹冷保证米线的热度,她在鸡汤上面洒了一层鸡油。又因为秀才的娘子每次送饭的路上都要经过一座桥,所以后人就把她所做的鸡汤米线取名为‘过桥米线’。大概就是这样,具体太多的我也记大不清,哪天有时间自己上网看看,好像有些米线店里也有贴着”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有点意思,秀才、娘子、送饭,也算得上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了”
“我晕,什么叫美丽的爱情故事,人家都是两口子了,这得叫温馨,体贴,幸福,懂不懂啊你”
“我不懂,你牛,你懂?貌似你现在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吧”
“我也不懂,我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我在幻想,是否某天自己也能如秀才那样有福,或者可以回到他的那个年代,去邂逅这样一位贤惠美丽的妻子。
“放假别回家了,和我一起过吧。而且我还有件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怎么帮,求就免了吧,受之有愧,消受不起。有事你说话。咱哥们儿有的是力气,挑水劈材,样样在行”
“哈哈,我不需要苦力,就是要找,瞧你这二尺油皮肚八成也不成器。我就是让你扮一个人,陪我演场戏”,黄琳自己边说边笑起来,可当说到“演戏”时,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很快收起了笑容,感觉胸口压了很重的石头一样。
“演戏?有意思,我演哪一段?是诸葛亮唱空城计还是杨延辉四郎探母?时昆曲还是黄梅?”,看着黄琳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遇到了很大的事情,而且这对她影响很大。因为凭我对她的了解,在天塌下来之前,黄琳的脸总是挂着笑容,调皮,活泼,开朗,无忧无虑。
“你烦不烦,还有心思开玩笑。总之其他的不用问,一会儿先回我家,晚上你也别回去了,住我同事房间,她今天一早就回家去了。明早我们坐七点的班车回家,票已经都买了,你不用操心。行李不用多带,就用你手头这些吧”,黄琳说得很快,也很认真,明显她已经计划好该如何度过整个假期了,现在只不过是广播通知下我而已。
“什么一会儿回你家,明天又回你家的,你到底几个家啊?听得我稀里糊涂的”,我完全被她预先设计的安排给搞懵了,刚才她还说晚上住她家。她家几个人?就我和她?孤男寡女!
“哎呀,废话不用多问,你要帮忙就听我安排。如果害怕,前面路口下车,我自己回去”,黄琳不耐烦了,她不想对我作太多解释,要么服从,要么拒绝,只有这两种选择。
“呵呵,这么拽?和你开玩笑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又是第一次,这忙我当然得帮啊。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去做什么事,怎么做吧”
“又不是让你去抢银行,偷鸡摸狗,你怕什么。我现在脑子乱得很,别烦我,明天路上再给你解释”。这女人变得真快,刚才还好言好语,有说有笑,现在却左一个“别烦我“,右一个“怕什么”的。
得,我现在最好还是不说话为好,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什么。而且她明显没听清我的问话,也不想我再问下去。算了吧,既然都答应帮了,那就任由她吧,哪怕是砍头掉脑袋,也只有伸直脖子等着。
一整天,我和黄琳都在她租的房间呆着,吃完饭,她就开始稀里哗啦翻个不停收拾行李,我只得打开电视看着。她没说太多话,板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晚上我睡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没去她同事房间,因为我担心自己会弄乱人家的闺房。虽然我没有见过房间的主人,可一看里面的布置摆设就知道,这人属于有洁癖,善于打扮的那种。年轻漂亮美眉嘛,应该都是这样的吧。算了,还是别给自己找事,没准收假回来被一段撒泼发疯就亏大了。
黄琳让我去她的房间睡,她自己睡同事房间。我笑笑说不用,房间里香气太浓,呛鼻子,睡不着。我还是睡客厅沙发吧,空气好,垫子又软。黄琳听完没说什么,随即转身关门睡觉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很早就被她叫醒,迷迷糊糊提起行李往客运站赶。我们在新南站坐车,这里主要始发去版纳方向的车,从昆明到景洪700多公里,大约20个小时到达,途经玉溪,红河州,普洱地区。
在候车室,我突然看见田心清晰的背影站在前面。二话没说,我很快走上前去问她说:“田心,大清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听见有人喊她,田心准过身来,一看是我,勉强地笑笑。看得出来她还没有从昨天的伤心释放出来。
“哦,我来送个朋友,她回家,刚走!你也是今天回家吗,提这么多东西?”田心看我手里大包小包随口问道。
“对,七点的班车,马上就走。你不回家吗?十一天的长假打算怎么过?”,我有点激动,很想对她说,我不走啦,你也别回家了,我们都留在昆明一起出去玩吧。
“要回家的,下午的班车。哎!命不好,张姐说,我和晓晓只是昨天放假,七号还是要回来上班,客服那边忙,人手不够”,田心叹了口气,这样的安排让她很失望。
“是嘛,真是‘杯具’,呵呵。。。”,我朝她傻笑着,打算以此来化解她的不开心。她还是那样,冷冷地一脸平淡。见我冲她我的傻笑,只得勉为其难附上一个冷笑。
也许在这里,这个时候面对她,我不应该再对着她笑,更不能用同情玩笑话说出“杯具”二字。我应该劝她别再难过了,都已经是过去。回首,伤心能有什么用,往事不堪回首,一切向前看,都会好的,我保证。我想我应该马上扔掉手里的东西,走上前去,很用力的紧抱住她。告诉她说,田心,我喜欢你,忘记那个胡陆吧。虽然我不是研究生,可能以后也不能如律师那样有房,有车,有钱,可我保证,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来关心你,保护你,爱着你。
“哟。。。,这位美眉是谁呀,田宇?”,黄琳突然冒了出来,她出现的真不是时候。黄琳问着,一边伸出手勾着我,头斜靠在我的左臂上。
“哦。。,同事,公司同事,碰巧遇见”,我很紧张地说道。
黄琳的故作紧贴让我不知所措,脑子里乱成一团,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黄琳,或许可以很用力地迅速甩开她的手,又或者是告诉田心,其实黄琳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只不过她喜欢作弄,开玩笑而已。
“你好,美女,我叫田心,田宇的同事”,面对黄琳的故意,田心非但没有表现出丁点吃惊,相反地她朝黄琳伸手,友善地笑着,温和平静地望着黄琳。
我一直在观察田心,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是如何回应和改变的,可她始终没再看我。我觉得田心的话不对,不应该只是“田宇的同事”,她应该告诉黄琳说她是田宇的“新”同事,“现在”的同事,前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去出差了,昨天刚回来。
“你好,美女,我叫黄琳。田宇的女朋友!”。黄琳也伸手和田心握在一起,不过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音。
黄琳也是微微笑着告诉田心的,这是一场友好的相互认识。现在看来,我站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被眼前这两位陌生女孩借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当她们开始热情地握手、客套寒暄时,我已经被无情地抛弃了,晾在一边,拎着大箱小包,傻站着,不时附上几个陪衬的假笑。
听完黄琳的自我介绍,我赶紧下意识地用手捣了她一下,想让她收回刚才最后一句或者别用“女朋友”,换个其他有用的词语。
很快,我的小动作被田心发现了,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和黄琳说“十月国庆节快乐!”,并微笑着招手拜拜离开了。
田心刚才看我的那一眼很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去看清楚,它就迅速地转移了。我不能知道,也猜不出那眼神里传递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是热情的祝贺;还是由衷的祝福;又或者是平静的直视;冷淡的漠视?
“你刚才怎么那样子说话,介绍自己不就结了,干嘛还牵扯上我?完了最后还整出个‘女朋友’来。得,等收假回来有的是被人开刷打趣了”,我的声音很大,一副质问和责备的口吻。
“你吼个球吼!怎么了,带上你,本小姐让你丢人了吗?”,黄琳一听,火气更大地朝我还击,整个候车室好像那声音是最大的。
“没有,主要是怕影响不好,你不知道我们公司那些女人,牙尖嘴利的,相当喜欢说事”,我害怕她再大声无止地吼下去,赶紧小声解释给她听。
“你是不是男人!遇到这点破事都怕上怕下的。你要是这么害怕,赶紧滚,省得在这里障眼睛呢不得”
完了,这女人今天是吃枪药了,我还是不说话吧,让她自己冷静下。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歇斯底里的时候别惹她,一旦怒了,那只会是无休无止地龇牙咧嘴,凶悍泼辣下去”。
汽车开动了,和去新边一样,还是卧铺。黄琳一直没再说话,嘟着嘴,眉头紧皱,坐在那里。
“别生气了,我刚才说话的口气有问题。我不对,对不起。别再皱眉了,长了皱纹不好看的,呵呵。。。。”,我一边畏畏缩缩地赔罪道歉,一边逗她笑笑。
她没笑,只是转过头来怒视着,瞪大眼睛望着我。我没敢再继续笑下去,只得打开被子,躺了下来,背对着她,不时忍不住笑笑。
可能是昨晚换地方没睡好吧,尽管是白天,可我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看见了田心,她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洒满眼泪,一直在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黄琳在一起?为什么你明明有女朋友却告诉我说你喜欢我,爱我?看着她股股留下的湿润,听着她撕心裂肺的盘问,我愈发害怕起来,急忙上前紧紧抱住她,并解释告诉她说那不是真的,只是黄琳的一句玩笑。我不信,你骗我,你个骗子,大骗子!田心撕开我的拥抱,握紧的拳头发疯似的捶打在我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儿,她没再继续下去,而是冲上来,对着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牙齿在不停地切开我的皮肤深入下去,我发觉很快那里就将被割开了,皮肉裂开,并伴随有一股股鲜血流淌出来。
“诶呀!疼!你怎么又咬人了”,刚才田心的痛哭是在梦里,可被人死命般撕咬却是真的,那人不是田心,而是黄琳。
“摆脱,别这么狠好不好?上次的伤疤还没好呢,你又来!早饭没吃饱吧!”
“就咬你,在你的身上打上我的记号,省得你不长记性,尽惹老娘我生气”
“你不是我娘,我娘才舍不得这么下狠嘴。瞧瞧你这两排牙齿,敢情你属猫的吧,这么锋利,这么凶煞!”
“你还说!叫你说,叫你说”,黄琳说着,又准备上来咬我。
“好啦好啦,我错了,饶了我吧。恳请黄大美眉法外开恩,免开尊口!”
“不是请,你得求,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畏缩着求”
“好好好,求你了,求你了”。。。。。
黄琳笑着松开了嘴,然后紧紧地抱住我。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让她稍微松开些,别抱得这么用力。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吧,别再去点着这颗爆炸地雷,要不然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她要这么死命地抱就抱吧,只能是这样了。。。。
“这快半个小时了吧,累不累,要不松开手歇歇,你这样熊抱着我。一来热,二来也难受得不行”
“难受?难受什么?是享受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呵呵,是嘛,不过我是被逼无奈的。看我的手就知道,始终都是中规中矩地放在两边的”
“是嘛,难道不中规中矩,你还有其他想法不成?”
“哪敢,哪敢,我是被逼的。咱们聊会儿天吧,怪热的!”
“聊什么,说来听听,有兴趣,本小姐再陪你聊。要是没意思的,我接着睡觉”
“聊你的事啊,你打算让我帮你做的事情。哦,错了,是演戏,演什么?”
“真想听?听完别后悔啊,不过即便后悔,现在已晚啦,汽车都开这么长时间了”
“是啊,所以你更得说了,要不然等会儿我被人家卖了也不知道,还屁颠屁颠地给人家数钱呢”
“就你?有人要吗?要卖也得捡个优良品种,哈哈。。。。。”
“是这样的,我老妈生病了,前几天她让我回家看看她,还说叫我带上我老公去给她瞧瞧。本来我是告诉她说自己还没男朋友的更别说老公了。可第二天,我妹又打电话跟我讲,让我无论如何要弄一个回来,哪怕是假的也行。这其中原由,我想等你到我家之后应该就能知道的。因为这样所以这样,你!现在!就很荣幸地成为了我的男朋友,老公。怎么样乐坏了吧,捡到这么个大美女做老婆?”
“乐什么?有什么可乐的?原来是这样啊,你也太能搞了吧,玩笑开得有点大。再说了,等以后你老妈知道你骗她,那不得好好收拾你啊。而且做这事对我来说很有难度,没经验,现场穿帮的几率比较大。你看我长的这么老实,怎么会忍心去骗一个生病的母亲呢?这会遭天谴,受报应的”
“你烦不烦,罗里啰嗦。都和你说了,这其中理由等到我家之后你自然能知道。至于以后我妈那,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说。难不成你还妄想再见我妈?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我觉得这事你应该找杨光更合适,他长的又帅,又能聊,很会讨人喜欢”
“靠!别和老子提他,他现在已经被我列入黑名单了,老娘真是瞎了眼白交这号朋友。再说了,就他那样的,大街上随便都是一大把,我要是真想找个帅哥,他那货色,压根儿连筛子都不能上,更别提挑挑选选了”
“怎么,你和杨光绝交啦!什么事,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你们好几年的朋友了。其实凭我对他的了解,特别是对朋友,他人还是蛮好的。就是有时喜欢装B插葱,让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好毛线好,让自己的朋友去陪别人开房,你说好不好,亏得他敢说这话。那天要不是玩了他那么多钱过意不去,我当时真想上去甩他两巴掌,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所以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话一点没错,我真是。。。。。”
“是嘛,有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是在龙愁广场的那晚吗?他让你去陪刘远?”,我开始回忆起龙城广场的那一晚。
“知道还问,不是那晚还能是哪晚。你当时是不知道,那两个贱人简直欠收拾。也难怪,某些人那天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死拽着老娘不放,扯都扯不开”
“嗯,是嘛,呵呵。别介意啊,那天真是无心的,马尿灌多了”
“知道你是无心的,要不然能让你这么舒舒服服地抱着,还差点吐老子一身,靠!”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我那天躺在那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一想起那,老子火不打一处来。”
“就是那晚嘛,一开始我不是喊着朋友一起进去陪你们K歌喝酒嘛。我靠着杨光,他一直在我耳边小声说,刘远人很好玩,让我和他交个朋友,陪他多喝几杯。我想既然大家都好玩,那无所谓嘛,所以就喝了。再后来我就到你旁边了,然后就一直被你拽着坐在沙发上,直到最后散场结束。”
我感觉自己在龙城广场的那天真的喝多了,竟然敢这样大胆地死命抱着一个和自己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说话的女孩。要是换了平常,自己连陌生的女孩都不敢上去搭讪,即便是见过几次面,算得上是认识、熟悉的,那也是毕恭毕敬,彬彬有礼,哪里敢动不动一上去就抱住不放的。哎!“酒能乱性,酒能壮胆,酒后更加疯狂”,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就在大伙一起准备散场走人的时候,杨光走过来,小声告诉我说,刘远很喜欢我,希望我今晚能去陪陪他。听完这话,我就知道那刘远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想让我陪她上床罢了”
“当时杨光说完,我真想给两巴掌,问问他当我是什么,小姐吗!可又一想还是算了,毕竟那天那么多人,吃了他那么多钱。所以我只得告诉他说被你拽着不放,等先把你送回房间再说。后来回到房间,我立马反锁上门,他爱咋整咋整去”
“我哪天没做太过分的事情吧?比如说。。。”,我没敢再说下去,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晚做过什么,而且也不敢去想。
“比如,比如你个头!你要是敢乱来,早就被老娘咔嚓掉了。我那天也是听信了小雅说的话,要不然,怎么可能便宜你。不过,我对她的话也挺好奇的,半信半疑的,所以就想趁那晚证明一下”。
证明?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不是什么好主意。看来我得感谢小雅,要是她不告诉黄琳那些,可能就不会有龙城广场那一晚自己的冲动,当然也可能不会有现在的这样。
“问你个事,那天你有没有听见杨光和刘远说什么价格,合同之类的事?”,我的好奇心又来了,我一直想搞清楚新边项目这里面的很多蹊跷和莫名,特别是他们眼里的“理所当然“,当然我还想知道那个出现很多次的袋子。
“嗯,当然听见啦,杨光和刘远整晚说的都是这个,尽管他们说的很小,不过还是被我听见了”
“哦!怎么说的,说来听听”,听见黄琳说知道,我再也忍不住了,坐立起来,准备认认真真地听她告诉我。
“坐起来干嘛,躺下!貌似这些事不太光彩吧,我还是很小声地告诉你得了。快,听话,躺下!”
“刘远一开始就直接告诉杨光说,他知道杨光今晚带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杨光听完笑笑,然后说让他开个价,接着刘远比了两个指头,杨光立马回答说没问题。不过最后刘远笑笑说自己不敢拿,老头子肯定会知道的,至于你想打听的事情,其实你们王总早就知道了,用不着咱们俩在这里瞎操心。杨光听完笑笑,不过还是让刘远告诉他下具体数目多少。刘远无奈地摇摇头,只得用手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着,具体写的是数目多少,我也没看见,因为那时我坐在你这边”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奶奶的,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猫腻一套套的。”
“那你有没有听见说什么送礼,回扣之类的事情,或者是什么茶叶的”,接下来,我开始准备去解开那个袋子的秘密。
“这个倒没有,我只听杨光说人人都有份,我们王总都计划好的,放心这是规矩,我们知道,都这么些年的交道,哪能忘记这些”
“人人都有份?什么叫‘人人都有份’?”
“这个我不知道,他们没说,具体你去问他吧,他肯定能知道”
“呵呵。。。,事情都是他搞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他害怕,也不敢”
“嗯,刘远那天也是这么嘱咐杨光的,让他管住嘴巴,别到处吵吵,这项目关系重大,其中牵连到很多人。”
“你说他们能有什么事情嘛,搞得神神秘秘的,都快赶上解放前搞地下党的啦。是不是和你们公司的有什么瓜葛,看你兴趣这么高”
“这比当年的地下党还地下党,以前的地下党是好人,现在的地下党是恶棍;以前的地下党干的是好事,现在的地下党干的是鸟事,是勾当;以前的地下党是利国利民的,现在的地下党是贪婪无耻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腐败滋长,蔓延横行’,至于这其他的门门道道,操作方式,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知道。不过对于你这个小女生的好奇就就此打住吧,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况且这些事你们女生应该也不会感兴趣知道”
“哈!怎么了,看不起女生?不过你说对了,我没兴趣知道,无聊,没意思。我还是留点时间和好奇,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哦?你关心的事情,什么事情,你对什么好奇,看看我知道不,没准能告诉你些”
“是嘛,这个我想想啊。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我现在很感兴趣”
“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男人,一个27岁的男人,一个没车,没房,没老婆,没本事的男人。。。。”
“废话!谁要你说这些,我想听你的内心,你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不准说废话,要不然我可要‘伶牙俐齿’伺候了”,她说着,张着嘴咯吱咯吱地磨起牙来。
“好好,怕了你啦,听着可不许笑。”,黄琳默默地点头,嘴边不时地准备偷笑。
“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也一直在问自己,我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我的个性是什么;有什么优点,有哪些弱势;我适合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
“哎呀,别闹,好我认真说,纵观27年岁月流逝,我幡然领悟,我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不许笑!再笑不说了。”
“什么是‘闷骚型’,那就是表面上看着本分老实,或者说害羞、内向不爱说话,可骨子里却是激情澎湃,斗志昂扬。至于面相就不说了,一看就知道,典型的‘含蓄派’,所以内向不爱说话,这很适合我。可对于腼腆害羞,我不能同意,因为我很少会觉得害羞,而且我感觉那是一个描写女人美的词,至于用在男人身上那可能就是自卑懦弱的表现。这不是我,就我来讲起码的那点自信还是相当足的”
“你为什么不爱说话,人要懂得交际应酬,待人接物,工作这些年你还不知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之所以不爱说话,只是因为我不想说废话。一来浪费口水,二来浪费时间,有那些时间,我可以去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明白了吧”
“那你有什么弱点?”
“弱点?我最大的弱点可能就是太过直接,或者说不懂得圆滑世故,不懂得拐弯抹角,总是一根筋,用我老家的话说就是‘一根肠子通屁股’”
“哈哈。。。,很形象,很直接。。。,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个得你自己说嘛,我怎么可能知道,赶快,我的说完了,该轮到你啦”
“我说不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合适的我点头,不对的我纠正”
“我晕,耍赖皮!这就是你了,还用多说吗!”
“其实我觉得你心地善良,人挺好的,起码对朋友应该不错。爽快,义气,直接,有韧劲”,其实我不能知道黄琳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从我和她的相处时间里,我真的可以体会到这些。在我的眼里,她始终是那样的活泼,天真,顽皮,无理。
“想不想听听我对你的感觉?”
“好啊,说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算是可以依靠的那种吧。你可以控制自己不受诱惑,起码小雅和我都体会到了。而且我觉得很多大道理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有意思,或者说很中听,可能和你说话的神情和语调又关系吧。有点茫然失落但又带着大彻大悟,语气低沉消极可又耐人回味。听你说话,特别是听你说事的时候,总会给人以思考,感叹的冲动,或者说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遐想”
“是嘛,原来我这么厉害,看来我应该去当哲学家或者传经道士,干程序员真是糟蹋自己了”
“我呸!刚夸几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其实刚才我说的有些是小雅告诉我的,我觉得说得挺好的,能对上号,所以今天就告诉你了。别得意,这样的感觉很多人都有,别以为就你自己”
“可能是吧,经历过之后总会有收获,没听过‘吃一堑长一智’吗。我要做一个有故事的人,等老的那天或者说闲暇之余把故事记录下来,将来留给我儿子或者女儿,让他看看想当年他老子是怎么打拼天下的,随便让他们也长点记性,学点经验”
“哈哈。。。。,你就知道你一定能有儿子,女儿?”
“废话!我是不是人?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纯爷门儿的人?我都是,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有?”
“哈哈。。。。。”,说完我们俩都大笑起来。
和黄琳聊天真的很舒畅,好像朋友一般。不,我感觉她现在已经是我在昆明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的年龄差距很多,也存在一些“代沟”,不过那种的隔阂代沟好像在我和她之间很小,甚至没有。我感觉和她在一起聊天,哪怕是三天三夜可能也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吹不完的牛,笑不完的乐。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人生苦短,得一知音足以”。我想,黄琳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了那个可以倾诉坦白的对象。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许的缘分所致,几年前我们都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辗转几经,历事几段,今天我和她终于相遇了。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不知道年龄差距,不知道男女有别,只知道懂你。
我觉得昆明的天空很蓝,昆明的生活很美,昆明的这个夏天很特别。在这里我遇到了打算用自己毕生时间去爱的美丽动人,结识了那个直爽简单、豪气侠情的知己仗义。2006的夏天,谢谢你!,昆明谢谢你!
“各位乘客,前方马上即将到达景洪车站。谢谢您乘坐本次高快客运专线,美丽的西双版纳欢迎您!好,请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待续。。。。。。。。。。)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刀光剑影201001128写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