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 三

这家“金融公司”说是要先进行入职培训，办员工卡要200，培训完退回，时长一周，我想200块，虽然跟我在部队时的每月津贴一样，但是在北京这点钱应该很快就赚回来了吧，而且之前做半职业美工时这个钱还是有的。培训里都是讲一些k线图，然后“画大饼”，做这行收益如何如何高，就连那次我单独找那个经理聊时，他承诺开始做工资大概8000左右时，我都有点信不过，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工作看上去虽然要求专业性，但是实际还是不累的，而且8000还是底薪，我就想能有这么好的事？因为这个工资已经是我在老家做美工时的两倍了。不过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之后培训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看不懂，没有很大的把握能做好这个岗位，说实话，这可能就是我现在依旧还在打工的原因吧，一是看不懂，二是看懂了又觉得自己不行。

最后我也忘记有没有收回我的培训成本了，接着我又开始去了另一家公司，那个岗位是人力资源。

人力资源那个岗位的公司在北京二环内，至今我仍旧不敢相信在21世纪的北京，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同样还是天亮起床走出地下室，公交地铁导航。这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南锣鼓巷，好像是叫这个，在这附近，公司下面有卖吃的店铺，经常见到一些穿着白大褂，戴着厨师帽的大哥在拉着什么货，上了楼，这个公司的“面试官”把我请进一间小屋，我心想，这也太局促了，不过一直还保有应有的从容，“面试官”是位女性，听说话讲起来非常流畅，问我了几个问题，然后我也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始终让我感觉云里雾里的，因为“公司”接待我的地方似乎是个住宿的地方，也没有太多的办公人员，但最后“面试官”给我了一套衣服，说上班都要穿的，并且服装费要700，我还记得家里老头叮嘱过，先要钱的工作一定不要去，不过我要面子啊，这“面试官”虽然没让我明白这个人事岗位到底平时干什么，但是说工资可以有5800的起底，我就想这天子脚下还有随随便便就把我骗了的公司？

服装费我最终还是付款了，犹豫了一秒，不过其实就像我说的，天子脚下，还怕他们骗我么？况且这还是二环，想起老家的父老乡亲曾因为贪污的村长去上访的情形，我这按说被骗了直接问警察不就行了么。

付款之后“面试官”给我写了个纸条，说到这去打这个电话入职就行了，她说这番话时我知道可能有猫腻，但是现在又不能做什么，毕竟就像程序一样，直到运行完毕才知道有bug，我拿着纸条再次坐上地铁，地铁中贴着大大的海报，上面写着“这个社会，正在狠狠惩罚不读书的人。”，我再转一下头看到旁边有乞讨的“乞丐”，在他的“金饭碗”里大到50小到钢镚，零零散散地起码有好几百元，我不由得算起账来，这是一天赚的还是怎么的？你看我这小心思，就是明显的以时间换金钱的思想，说不定人家乞讨的时候只是在睡觉呢？正常醒着的时候，比如晚上，也许还去拉私活也说不定，那妥妥的“睡后收入”，顾不上羡慕，坐了两站地铁就到了要入职的地方，也是差不多的楼，这里人多了很多，有公司的样子了，有一片椭圆的阳台，有办公桌，有电脑电话。

我拿着纸条问了问一个在那看起来好像管事的人，然后我又跟另一个“面试官”开始沟通，这次面试的地方宽敞了，但是还是有点隔板做隔间，这次“面试官”是个男的，上来就不太那么利索地把烟拿桌子上，然后开始给我递烟，我双手接过来，但没有抽，我真是怕啊，这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万一给我下药了，给他攒了买iPhone的钱就坏了。然后“面试官”缓缓说起我这个“人事专员”真正的工作职责——他说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北京，然后说道北京寸土寸金诸如此类的话，最后一点题说，这个岗位就是找一些姿色还算可以的女的，去到他们合作伙伴那里，也就是旁边的美容院整容，然后会给她们搭线认识一些有钱的老板，这赚到的钱会按提成分。

我整个人呆住了，我没有说什么，转身说不合适开溜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暗访的记者，没必要继续跟这人再深入聊下去，我就觉得有点恶心，然后下了楼马上给那边最初的“面试官”打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把我服装钱退了。”，电话那头仿佛稀松平常地问“怎么了？感觉工作不合适还是怎么？这钱是不能退的。”，我那个火气瞬间就炸了，他妈的，老子服了，最后闹半天，这是个类似拉皮条的活啊？我跟那个面试官恐吓着，我说我在北京当的兵，这边战友随便一叫几十个，不退我钱就把你们给掀了之类的，然后那边嘴软了，说可能不能全退，她得问她领导之类的，我马上上了地铁，准备去会会他们的“山大王”，或者用现在的话叫“叉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