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何以再次突围

原文链接：https://hbr.org/2023/02/how-microsoft-became-innovative-again

翻译、总结 by Notion AI

摘要：这篇文章讨论了微软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突破，以及其文化转型的过程。作者认为，微软之所以能够在人工智能领域超越谷歌，是因为它在文化上发生了变革，从保守防御转向了开放进攻。微软的成功表明，任何公司都可以通过类似的转型来实现进攻性的创新。

多年来，科技观察家们一直认为微软是20世纪的产物，凭借Windows垄断地位而赚得盆满钵满。这家科技巨头已经数十年没有突破性创新了。它足够富裕，有足够后发优势，但由于规模庞大、官僚气息浓厚，无法在任何市场中领导。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常常向东指指，告诫亚马逊的同事们不要变得像他们的西雅图邻居那样自满。

然而，2月7日，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告诉记者，人工智能正在创造“搜索领域的新时代”。备受诟病的必应正在整合Open AI的ChatGPT技术，直接为用户生成信息，而不仅仅是链接。这样做，微软直接挑战了谷歌-搜索领域无可争议的冠军，试图在谷歌地盘上进行创新。

这本不应该发生，尤其是不应该发生在谷歌身上。在2014年被亚马逊的AI助手Alexa所击败后，谷歌宣布在2016年成为一个“以人工智能为先”的公司。

谷歌的问题显然不是工程问题。该公司在人工智能方面取得过重大进展。尽管谷歌本月早些时候的演示有些失误，它的LaMDA聊天机器人可以说与ChatGPT3的发行效果一样好，后者在全球掀起了风暴。而且，在上周之前，它已经为聊天机器人驱动的搜索铺平了道路。

我们已经知道，高科技的成功和转型更多地与文化而非技术有关，每个公司的管理决策似乎都起到了关键作用。有人说，谷歌的领先地位迫使它谨慎行事，来减少仇恨言论和误解。还有人赞扬自2017年以来担任微软首席技术官的凯文·斯科特（Kevin Scott），他在LinkedIn收购后一年与OpenAI合作，并大力推动微软内部的技术发展。

这些解释有一定的道理，但它们并不深入。为什么窒息的微软，陷入缓慢衰落的困境中，能够首先跨越阻碍而取得领先地位？正如任何企业老将所说，任何一个人，无论多么有才华，都不能改变一家组织。文化必须改变。

微软的存在时刻

我和我的团队最近完成了一项多年的研究项目，旨在更好地了解不断创新的本质。我们想知道是什么让公司在初步成功之后继续创新。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对6,873名全球高管、学者和消费者进行了调查，并将研究对象缩小到26家公司，分为高、中、低敏捷度和创新度。我们探讨了它们在许多属性上的表现，包括对数十名经理、高管、前线员工和前雇员的采访，并对数据进行整理。

在这些努力中，我们找出了几家似乎已经破解了不断创新秘诀的公司。有些是意料之中的：苹果、亚马逊和特斯拉。但列表包括了一些惊喜：微软入选了名单，谷歌/Alphabet却没有。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一直在硅谷工作，微软的表现可以说是令人惊讶。但是，仔细观察，我们发现了一些了不起的事情：文化转变，从防守转向进攻。

这个过程始于纳德拉在2014年接任退休首席执行官史蒂夫·鲍尔默（Steve Ballmer）。当时，他是公司快速增长的云计算部门负责人，他的晋升似乎不太可能改变这家笨重巨人的轨迹。但纳德拉和董事会厌倦了看着技术世界与这个曾经的领导者擦肩而过。他宣布是时候“重新发现微软的灵魂，找到我们存在的原因了”。

这不仅仅是企业宗旨演变。纳德拉把它当作一个存在时刻。长期以来，微软已经实现了“每个桌子和每个家庭都运行Microsoft软件的PC”的目标，公司需要一个新的目标来吸引和激励其众多的软件开发人员和工程师，并维持其盈利能力。他与同事们一起，将公司重新定位为“帮助地球上每个人和每个组织收获更多的成就”。

这种重新定位伴随着战略转变。微软不再采取防御姿态来保护自己的资产，而是减少对现有技术的大量投资，转而涉足新兴领域。

最明显的变化是外部的。几十年来，该公司一直抵制伙伴关系。毕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坚持拥有DOS和其他软件平台带来了巨额利润和现金流。但为了实现新的发展，微软需要将其巨大的资产（现金和工程人才）与其他公司的资产结合起来，通过向其他平台开放和投资合作来实现目标。

这体现在两点上。首先，微软接受了诸如Linux和iOS等竞争操作系统，并支持其他公司的虚拟现实设备。其次，公司开始投资一系列处于科技前沿的小公司，认识到初创企业的创业敏捷性。纳德拉还敢于提拔一系列收购人才，包括凯文·斯科特。正如我在1999年在HBR中指出的那样，有时高科技收购中最大的价值在于人才。

采用创业心态

尽管公司规模庞大，但微软的文化转型涉及了创业公司的几个特征。其中之一是对客户的痴迷。该公司销售了大量软件产品，其中大部分以各种方式在线连接。纳德拉让产品开发者专注于人们实际使用的内容，而不是销售额（在快速移动的市场中是滞后指标）或甚至是客户的反馈。他们设置了仪表板，以查看上个月的使用情况，以了解市场的最新情况。

公司还释放了其工程人才，探索新的可能性。如纳德拉在其变革描述中所写道：“他们带着伟大的梦想来到微软，但感觉他们真正做的只是与高层管理打交道、执行繁琐的流程和在会议中争吵。”因此，公司减少了等级制度，并让工程师摆脱了大部分机构控制，包括联系不同级别的人以获得特定问题答案的规则。工程师们“成为了微软的主流，而不是每天作为叛乱者战斗”。有了他们的支持，公司就能更好地应对突然出现的机遇和威胁。

微软甚至赞助了所谓的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黑客马拉松比赛，公司工程师们一起开展了各种他们想象的项目。这个年度活动常常吸引了来自数百个城市的超过10,000人。每个比赛只持续几天，但它建立了跨界联系，这些联系在商业项目中持续存在——通过快速协作解决问题。通过所有这些方式，微软的行动更像是初创公司，而不是笨重的保护巨头。

致力于变革

组织变革在实际生活中常陷入混乱，纳德拉和其他领导人不得不大力推动它。经理们已经对他们的小势力范围感到舒适：一个美好、有序的世界，拥有足够的利润和技术挑战，可以吸引除了最有雄心壮志的人才以外的所有人。有着臭名昭著的“层叠排名”系统，经理们根据标准曲线对人们进行评分，每个等级分配给一定数量的员工。公司有一种傲慢的“我们对他们”的文化，这种文化不再服务于其目的。

为了重获年轻，公司要敢于并致力于新的愿景，纳德拉宣布微软正在进行类似于登陆新海岸后焚烧船只的行动：公司不再更新曾经主要的Windows操作系统，因为它已经不受欢迎。他还取消了原定70亿美元投资于诺基亚的Me-too智能手机业务，释放这些工程师去从事新项目。层叠排名也不再存在。

接着该公司推出了一系列市场开放并购。不再像收购诺基亚智能手机那样进行跟风交易，而是收购了下一阶段不同赛道的先驱：以 260 亿美元收购职场社交媒体平台LinkedIn，以 70 亿美元收购开发者平台GitHub，然后以庞大的 680 亿美元收购了视频游戏开发商动视暴雪。

这些举措一起表明唯一的选择是向前迈进。人们意识到他们必须成功地采用新方法，因为他们不能依赖那些老牌产品。

比赛开始了

与此同时，谷歌深陷胆小的相反境地。成为公众眼中的科技巨头后，它对“有感知的人工智能”和反垄断攻击过度担忧。 （另一方面，微软推进收购Activision的交易，尽管受到反垄断审查的困扰。）谷歌的领导人还担心损害现有搜索收入。他们将移动、云计算和硬件置于搜索之上，而搜索已成为公司的摇钱树。即使谷歌在人工智能方面投资巨资，它也很谨慎，玩防守。

所有这些为微软在本月早些时候的惊人反击奠定了基础。谷歌仍然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获胜，但现在它面临着真正的竞争，需要进行类似于微软的文化变革。

微软的复兴是一个极端的案例，但任何公司都可以进行类似的转型。这取决于几个步骤，但最重要的是围绕一种存在主义的愿景来团结人员，促进创业公司的开放和市场关注，并大胆采取行动来创造组织动力。

你不需要成为一家科技公司，我们已经看到了零售和制造业等行业中类似的转变。但你必须下定决心，采取攻势，具备创业者的心态和大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