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程序员的一天变得无厘头
赶地铁
王零一是个程序员。
睁眼醒来,摸出手机。
卧槽,闹铃没响,要迟到了。
王零一赶紧穿上衣服,往西二旗地铁站赶去。
王零一觉得自己应该跑起来,于是就跑起来了,渐渐他觉得自己越跑越快,两条腿像两个轮子一样。
——痴线,怎么会有人的腿跑起来像车轮。
过了安检,列车进站,大家抢着上车——这场景让王零一目瞪口呆。
有个老头,被挤在了后面,只见他胡子一吹,左腿弯曲,右手拿拐杖架在左腿上,一撬,前面那个两百斤的小伙子就像窜天猴一样飞了出去;
有个小矮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家伙,丈二大汉,两三步就从人群头顶踏到列车跟前,一蹲,又成了个小矮子,钻进车里了;
"哇啊!哇啊!"突然响起了防空警报一般的婴儿的哭声,女人大声叫喊:“别挤啦,别挤啦,老公,老公,我生了!”
……
场面已经失控了。
各种东西漫天乱飞,西瓜、榴莲、男的、女的……
王零一瑟缩在墙角,看着墙上慢慢滑下的一个大汉,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巴格,帮我拿我的工牌打一下卡,我遇到点状况,要迟到了。”
王零一的公司是工牌打卡,他把工牌留在了公司,这是让他的好朋友刘巴格帮他打卡。
对于互联网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本命工牌”了。从成为编程学徒开始,程序员会获取一张属于自己的本命工牌,日后的修炼,从编程学徒,到初阶编程师,中阶编程师,高阶编程师,到后面“恐怖如斯”的大架构师…… 程序员的修为都凝在这一张小小的本命工牌当中了。
程序员江湖有个霸主门派,叫“宇宙跳动”,这个门派的本命工牌有莫大的威能,只要悄悄散发一丝本命工牌的气息,就能让方圆几里的同阶甚至高阶拜服。
总之,“本命工牌”是很重要的东西,说它是程序员的第二生命也不为过。这种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轻易操持于外人之手,但刘巴格不一样,他可以说是王零一的至亲好友。
“得给钱!”刘巴格回答道。
王零一呆了一下,“什么?”
“得给钱,22块,你微信转给我。”刘巴格补充了一下。
王零一心似乎被猛地抓了一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22块?这个底层逻辑是什么?”
“22块就22块,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这个22块怎么完成赋能转化?”
“别问了,打钱。”
“那你个行为逻辑背后的抓手是什么?有没有考虑怎么形成闭环?”
滴……滴……滴……
刘巴格挂了,于是王零一就迟到了。
迟到
王零一赶到公司,肝胆一颤,坏了,技术总监已经守在了门口,把公司的大门遮得严严实实。
王零一赶紧缩在柱子后面,蹑手蹑脚,想悄悄摸到公司后门。没走几步,感觉脚下一空,两条腿还在使劲往前走,脖子却被提溜了起来。
总监提起王零一,把他放在了大门旁边,顺手摸出一个牌子,挂在王零一脖子上,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工贼”。
王零一使劲把头垂了下去。
正在看着自己脚尖的王零一,忽然发现旁边多出了一个人的脚,抬头一看,原来是刘巴格。
还没说点什么,“咚”、“咚”,总监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哔哔哔哔哔哔……”
训斥的话王零一自动过滤了,只是勾着头,免得口水直接呲到脸上。
忽然,总监说的一句话让王零一激灵了一下。
“强调了多少次不要迟到,这次迟到,扣一个月工资,年底绩效拿D。”
王零一瞬间感觉一股血冲到脑子里——“你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但你扣我的钱不行。”
王八蛋,忍你很久了,王零一仰起头,只看到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总监,扶着腰,叉开两条腿,还在不停地训斥。
王零一又低下了头,
——蓄力,瞄准,啪,一声脆响,王零一的脚和总监的裆来了个亲密接触。
总监也是一条硬汉,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倒下了。
刘巴格吸了一口凉气,夹着腿,往旁边缩了缩。
公司的保安似乎发现了动静,以百米不冲刺的速度赶了过来。
王零一面无表情。
突然,刘巴格蹲到了总监旁边,手去扶住总监的胳膊……
猛地扒开,脚使劲往总监的裆部踩去,一脚,两脚,似乎不过瘾,刘巴格蹦起来,两脚一起,整个人落了下去,踩实了,还扭了几下。
刘巴格闭目,一脸享受地哈了一口气。
头上的假发也因为动作过大,落了下来,露出光亮的头顶。
刘巴格看向王零一,大喊:“零一,跑,这里交给我”。
王零一一咬牙,朝大楼外飞奔而去,回头瞥了一眼,刘巴格已经被一群保安淹没,只隐约可见一点头顶,反射着正道的光。
王零一忍不住地泪流满面,泪水在空中飘洒。
门口有个星巴克,有个西装革履的白领正细细品着星巴克咖啡,几片泪水飘进了杯子里,白领啜一小口,眉头一皱,又舒展开来——是盐巴,我喝到了加了盐巴的星巴克,掏出了手机,对着杯子一阵猛拍。
星巴克的店里,单子上有一列饮品——拿铁咖啡,中杯22元!
面试
跑出大楼,王零一四顾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王零一心中一动,一看:
“靠,欠费了!”
叹了口气,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王零一决定先找一份工作。
约了一个面试,赶了过去。
面试官身材瘦小,面色阴沉,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灯光昏暗,面试官的面孔隐隐约约。
自我介绍之后,面试官开始面试。
“你知道怎么用360进行Java的垃圾回收吗?”
“这……”
“一头牛重800公斤一座桥承重700公斤问牛怎么过桥”
“我……”。
“好了,面试就到这吧。”
面试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临走时想到什么,顺嘴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从上家公司离职呢?”
王零一面色纠结,“我把技术总监给打了。”
面试官一愣,说:“是***吗?”
“是的。”
哈哈哈哈……
面试官突然大笑起来,一掌劈下,厚重的桌子一分为二。
“**狗贼,他也有今天,我想k他很久了。年轻人,你不用面试了,现在,马上过来上班,以后我罩你。”
入职
王零一就这样入职了新公司。
领了工牌、电脑,王零一被安排了一个工位。
相邻的是一个白净帅气的小哥,小哥看起来很健谈。
“你好,我叫阿光。”
“你好,我叫王零一。”
“嘿,最近撕葱的事知道吧。”
“知道。”
“我命油我不油天。撕葱要是个程序员,嘿嘿,我是程序员,具体什么员,是我想成为你家庭的一员。……”
“你脑洞真大!”
阿光听了夸奖,说的更加兴奋了,白净的脸慢慢变红,头上也渐渐冒起了热气。
突然,砰!
彩虹糖一样,阿光的脑袋炸裂了!——真的脑洞炸裂了!
王零一吓了一大跳,一头扎进了天花板,两条腿儿使劲扑腾,挣扎不出来。
一双手拽住王零一的腿,一用力,把他拔了出来。
"谢谢啊!"王零一看着帮忙的人,又吓了一跳,还好这下只是蹦到桌子上。
王零一紧紧咬着自己右手的手指——原来拽他的这人,脑袋是个大灯泡。
“零一啊,我是阿光啊!”
听着是阿光的声音,王零一啧啧称奇,这灯泡从哪发的声音。
“零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聪明、优秀、漂亮,爸妈不叫我阿聪、阿秀、阿花了,原来知道我迟早是要发光发亮的。”阿光兴奋地说道——灯光亮的王零一眼睛都睁不开了。
王零一心情有点复杂,掸去肩头的一颗彩虹糖,不想多说话。
“那你爸妈为什么不叫你阿明、阿亮呢?”
“是啊。怎么不叫我阿明、阿亮呢?”阿光坐回工位,苦思冥想了起来。大灯泡忽闪忽闪,办公室像是在搞电焊一样。
编码
王零一觉得不能再在阿光旁边坐下去了,他的眼睛快被闪瞎了。
端起电脑,王零一悄悄地挪到了旁边一个人少的屋子。
深吸一口气,王零一觉得气味有些不对,不过不以为意。
慢慢地,气味越来越重了,王零一终于忍不住了。
“谁他妈拉屎了。”
有个同事,过来拉住了王零一,指了指墙角。
原来墙角里有一个人,一部乱蓬蓬且稀疏的头发,一身破旧的格子衫,又脏又破。
这个人叫孔乙己。
孔乙己原来也是当过架构师的,不过代码其实写得不好,只是资历老,后来又总要上什么中台、高并发的,老板赔了不少钱,便几乎干不下去了。
幸而有些祖传项目,是孔乙己做过的,代码又臭,技术又旧,便让孔乙己做些维护的活计。
这臭味就是从孔乙己的代码散出来的。
同事似乎都对这臭味习以为常,王零一枯坐许久,终于忍不下去。
把鼻孔塞住,又戴上三层口罩。走到孔乙己身后。
“老兄,我能看看你的代码么?”
孔乙己似乎许久没人搭理,有人过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从抽屉里摸出三枚按键,一字排开,仔细一看,原来是Ctrl、C、V。
孔乙己便让出了座位。
王零一坐下来看起来了代码,只觉得眼睛辣的生疼。
孔乙己想要找些什么话来聊一聊,说的全是闭环,打法,倒逼,落地之类,教人半懂不懂。
王零一也没有搭理,孔乙己只当他年轻,不懂这些行话。
许久,孔乙己似乎觉得设计模式王零一大概是懂的,便凑了过去,
“你知道单例模式的四种写法吗?”
王零一便指着代码说道:”你真的看过设计模式么?怎么连用策略模式优化if-else都不知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说着什么“敏捷开发”、“持续集成”之类的话,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休息
王零一再抬头,夜已经深了。
屋里的臭味似乎淡了一些。
回头一看,一张行军床,孔乙己已经睡熟了,说着听不大清的梦话,似乎还拽了些文,“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王零一叹口气,该回家休息了。
王零一出了公司,这时候园区里还有不少人。
王零一走过,行人纷纷退避。
“这人怕是踩过屎吧?”
“踩过屎也没这么臭?怕是掉进屎山里了吧?”
“这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扒粪的?”
“这年头还有扒粪的吗?”
……
王零一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一靠近,便加油门跑了。
好几辆都是,王零一知道今天打不到车了。
在偏僻的地方寻了一个长凳,躺了上去,把工牌小心地掖进胸口,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本书,翻了几页,王零一就睡着了。
于是那书便盖在了脸上,只见书名几个大字——
《码农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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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脑洞炸裂的男人——
码农小说家
阿光大佬的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