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引火烧身 还是致命一击
其实Google的举动应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与微软、IBM、Sun使用的都是同样的手法,即按照自己的游戏规则去侵蚀对手的生存基础,进而迫使对手改变游戏规则和商业模式,造成对手的不适和混乱,从而破坏对手的组织基因结构,使对手从内部瓦解崩溃。
贺宇江在《商业组织的基因》一书中指出攻击竞争对手的组织基因最具杀伤力。他认为“对于成功的企业而言,赢利的关键不在于利润率的高低,而在于能否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赢利模式。而这种重复的能力,基于一个能够不断复制的模板,这就是如同生物体维持自己的生物性状的基因,这个基因就来自于管理团队的认识模式。这个基因的复制功能,即来自管理团队认识模式所具备的基本功能———也就是商业组织基因的基本含义。一个具有连续性和稳定性的商业组织,必须注重对企业核心内容复制能力的培养”。也就是说商业组织基因是管理团队的认识模式以及复制能力。
例如戴尔对外宣称戴尔的核心竞争力在于直销模式而非某种产品,这样如果传统PC领域利润太薄,戴尔就会转向其他产品。产品不重要,重要的是核心竞争力和复制能力,是组织基因。
“反过来,如果你了解了一个商业对手的成功所在,难道不等于你掌握了对手最致命的地方?”于是企业间的基因战开始了:
当年微软击败Netscape,就是通过IE和Windows的捆绑、以及IE免费,破坏了Netscape的软件授权收入商业模式,Netscape不得不转型为媒体。核心能力是做软件的跑去做媒体,结果可想而知。
今天我们也看到IBM赞助开源Linux,侵蚀瓦解Windows市场,而自己基于Linux提供IT服务;看到Sun收购StarOffice,把它作为一种服务提供给用户,并且开源,去侵蚀微软的Office市场,而自己树立Java API的地位。
同样,今天Google Pack并不是产品层面的竞争,而是两种不同的商业模式的竞争、两种不同的价值体系的竞争、两种不同的组织基因的竞争。如Keso文中所引用“Google的使命是整合全球范围的信息,使人人皆可访问并从中受益”。而微软的愿景则是“通过优秀的软件赋予人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通过任何设备进行沟通和创造的能力。”
微软组织基因的外部特征是:以软件授权收入为商业模式,包括套装软件销售和Windows操作系统的OEM预装销售,以及支撑软件利润的Windows API(现在的.Net API)开放策略、并通过API绑定软件开发人员和合作伙伴的策略等。
所以盖茨说:“我们是一家很简单的公司,30年前,我们说自己是一家软件公司,5年、甚至10年以后,我们仍可以说自己是软件公司。”
但是现在Google推出Google Pack、并与Dell达成合作,已经对微软展开了“基因战”。Google的举动有两层影响,一是Dell这个重量级的OEM叛逃,既影响了Windows操作系统的预装收入,又挖了WindowsAPI的墙角;二是Google Pack采用信息服务+软件的捆绑方式,去冲击微软提供软件、服务由第三方提供的方式。当然微软也在试图转型服务,比如MSN、以及Live战略,但是目前尚未完成转型。微软由于惯性,仍在力推Vista,而Vista的升级前景受到质疑。Google发起此次冲击,是有稳固的根据地的,即基于搜索服务的广告收入、还有整个业界和股市对Google的狂热追捧所反映出的人心向往。
Google在Google Pack之前已经造成了微软的不适和混乱,黄彦达认为Google的抉择已经给了软件巨人两巴掌,“微软面临内部在软件与媒体间的挣扎(例如Windows Live和MSN.COM 到底要怎么区隔?),以及销售套装软件与免费供应软件间的挣扎。”
当然微软绝对不可小视,所以Google也小心翼翼地说无意与微软竞争。
最终结果有两种可能,一是微软快速实现基因突变、完成转型,成功地应对Google、IBM等发起的基因战,并且反过来利用自己的基因优势侵蚀Google等的生存基础;另一种可能就是微软可能重蹈IBM当年的覆辙,在付出惨痛代价后转型,Google成为产业生态链中新的主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