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从零开始文化课日常的第二集

非常抱歉,这一篇拖了很久,其实大部分篇目早就写完了(甚至连第三集的草稿都差不多了),只是对个别篇目仍然感到不满意,故一拖再拖。

关于之前的背景故事,请见“Re:从零开始文化课日常的第一集”。

日常的二

3 月 10 日晚,一回到宿舍,舍长和胡蝶结便围了上来,问道:“怎么回来卷文化课了?”那神情仿佛是在说着:“怎么,一年半打通了所有成就,现在又来开新的副本了?真是越有成就,便越一点也不肯放松……”

我本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了,也提前准备好了回应的台词。可是,偏偏是需要使用这词的时候,这些词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诚然,他们或许经常听说“我再也不玩乐队了”,或者“我再也不打羽毛球了”之类的话,若是再见多识广些,兴许还听说过“ 我再也不开坦克了”,可是,若是我现在说出这台词:“我再也不写代码了”,则实在是有些太城市化了,以至于显得过于超前了。最后,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竟是这样一句似通非通的句子:

“随机选人的事,也能叫失败么?”

听到我谈论运气的事,舍长便漏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抽到了更难的题是吧?”

我连忙极力否认——因为抽到的题更难而失败,还不是水平的问题么?我见他们是这样的不依不饶,最后还是说出一通什么“编译错误”、“虚拟机”、“诊断要求”之类晦涩的词语组成的难懂的话了。

出乎意料的,虽然可能没有听懂,他们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都露出了十分惋惜的样子,附和着:“太可惜了”、“都是主办方的错”……至于表情就更夸张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义愤填膺”,这样的表情使我毫不怀疑,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高考,他们能立即把考务办公室砸烂。

日常的三

3 月 8 日,这是学文化课的第一日。缺的课太多,也不知道从哪里看起,于是便找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数学下手。本来十分担心自己的状态的——之前回去准备高中学业水平测时,看到题几乎是生理上的想吐。

不过这种令人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事实上我学的感觉十分有趣。虽然前面必修的部分也没有怎么学过,我还是是先从解析几何开始看起的,发现 \R2 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的多,只能做一点简单的选择填空题。

3 月 10 日下午,回到广州,先去一样要回归文化课的 zxc 家里蹭了顿饭,几乎是把他们家一半的米都吃掉了。吃饭前去他屋里看了看,发现他已经在学习导数了,而且做的几乎都是各地模考和高考的压轴题,感到大为震撼。

晚上 8 点多,回到学校。先去找班主任领了些课本、练习册什么的,然后去了教室,发现教室里并没有我的桌子,只得去隔壁自习室“协调”了一套座椅。虽然是从后门进,但是感觉仿佛有一大半同学都回过头来,盯着我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所幸这次与高一那次短暂的回班不同,班主任立即向大家介绍了我的情况,缓解了气氛。

高一回班时,我已经认识班上大约一半的同学了——宿舍的舍友、以前初中的同学、其他学科的竞赛生,诸如此类。这次却处理舍友之外,几乎不认识一个人。

就是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勉强挨到了 9 点半晚自习下课,我立即就离开了教室。我去文科实验班找到了由耀——他是我上高中之后,唯一经常一起玩而不搞信息竞赛的朋友了。我知道他向来是不写周末的数学作业的,便把他的数学周末卷拿过来做做,了解了解现在数学的难度。

决斗的一(a.k.a. 日常的四)

3 月 11 日晚上,下了晚自习,我便又去隔壁班找了由耀,一同去了小卖部,刚出来,便遇见了鸭司令。

为什么叫他为鸭司令?其实他外号本来鸭子,但是也没有当司令。只是初中我和他做同桌时,他总是叫我什么“AK 公”,我便也给他加上了一个头衔。

“呦?”,他向我吆喝了一声,然后便是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在集市驱赶牲口的屠夫。

我上次见到鸭司令还是在上次,那天,他和他班上的同学一路有说有笑,从饭堂里走出来,而我正好要进饭堂,迎面遇上他。我暗想,看来他升了高中,广交朋友,每天新认识许多人,想必是已经把我忘记了吧,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不料,他竟向我发话了:

“你怎么见到人也不打招呼?真没礼貌!”近一年不见,他竟是以这样一句话开头。

这样超出常人认知的对话开始方式惊得我一时找不出词来——明明是他更没礼貌些吧?我很想有力地回击,可是却突然想不出一句脏话来。

“你……你好。”我只能愣愣地回应他。

“你好!”他声音洪亮地回答着。我本以为他会继续打开话题,可没想到他说完“你好”二字,便又带着他的新朋友接着往前走了,并不再多言。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对他的新朋友说道:

“你看,我多有礼貌!”

这次非同寻常的会面之后,便又是很多个月没见到鸭司令了,乃至后来有离谱的流言,说是他暗中通了赤匪、正在大民国的通缉名单上悬赏呢之类的话,我听了也只是耸耸肩,并未理会,毕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那之后,又过了大半年了,不料今日又碰了面。我忽然思维跳跃地想起,白天在政治课上听见的:“北京烤鸭,快来买、快来尝”,于是又不生他的气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鸭翅根,你还活着?”我先发制人地说道,鸭翅根是我联系政治课上的那句“北京烤鸭,快来买、快来尝”,给他起的新外号。

大概是这句话抢了他的台词,他张开嘴,却一时“无法出一言以复”。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的额头上便形成了饥渴豆子大的汗珠。我心中暗暗替他着急,要是这汗珠滴下来了,淹死了路过的蚂蚁,可就不好了。

“你在这等着!”大概是也察觉了自己的窘境,鸭司令故作凶狠地命令道,然后立即转身进了小卖部。只是通过这半句话,我也能立即意识到,他的确是急了——若是平时,他是一定会加上半句,改为说,“你在这等着不要走动,我去买点桔子”的。

我和由耀交换了眼神,便就站在原地等着,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等会他出来后要使用的句子,计划着等他出来了,再乘胜追击一番。

“全错公,回来上课了?”他出来小卖部,辟首便是这么一句。我忽然意识到,本来准备好的台词:“鸭翅根理论不好,鸭脖路线错误”,已经说不出口了。

不等我回应,他便立即接着说了下去:

“我听鲰生说,zsh 已经进了国家集训队,还考了省第二,非常厉害。”他一脸骄傲的表情,仿佛是他自己进了集训队。

我正想驳斥这什么“周生”的一派胡言,告诉他 zsh 只是进了广东集训队,也并非考取了省第二。可我旁边的由耀却抢先开口了:

“鲰生说的你也信?什么省二?那 zsh,我昨天还分明见他和我们班的卷王佧狲卿卿我我的呢……”

鸭司令也不理会由耀的话,只是扭过头来看向我了:“是我说的这样吗?”

我心想他说的话虽然错得“浩荡”,但是 zsh 倒也确实是大家公认的有金牌实力的,便模棱两可地说道:“未来或许可以……”,又想到我自己的事了,于是补充道:“只是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

鸭司令也自觉理亏了,或许心里还在暗暗盘算着回去要如何找那个什么“周生”算账,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开始转移话题:“这么晚了,你们俩还去饭堂?”

“我们就是去饭堂坐坐,那里光线好,座椅也舒服,不吃夜宵”,我如实回答道。他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似得,连忙大声说道:“真奇怪!”然后一刻也不停地转过身,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中。

日常的五

3 月 10 日晚上,我去找由耀,计划着把我回来上课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当真见了他,我又不好意思说我考砸了。于是我便很隐晦而委婉地说:

“以后你若是找我,去高二 13 班就好了,不必再去实验楼了。”

可是他却十分超出意料的回答道:

“什么,机房缺钱倒闭了,把你赶出来了?”

日常的六

3 月 11 日,这是回校上课的第一天。化学和物理十分困难,尤其是化学课,讲得人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听见老师大谈特谈什么 Sigma、Pi 之类的词语。怎么,现在化学也需要连续求和了吗?

中午回到宿舍,发现床头柜多了 3 包巧克力饼干,原来是舍长昨天听了我的故事,担心我心情不好而给送给我的零食,十分感动。

日常的七

3 月 11 日下午,回到机房逛了一下,高二的同学只剩下 zsh 和江西来的 lyf 了,高一的同学倒是还都在,不过听说也是回去上文化课了的。

听 lyf 说,林导今早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期间提到,按照省选的分数排名的话,大约要 320 分以上,才能在 NOI 拿到银牌的。我心想即使我省选没挂,去了 NOI 也只能拿银牌的垫底了吗?这么一看,回来学文化课似乎又不是一个坏选择了。

我原来的电脑硬盘坏了几个月了,省选前一直在用自带的笔记本。现在自然是不再带笔记本到学校了,于是把机房的 DHCP 服务器拿来,让 lyf 帮我装了个 Windows 10 用着。

日常的八

3 月 11 日下午,第一节便是政治课。由于选政治的人不多,实行的是走班制。好几个班在一间空教室里上课,这种形式对我而言还是十分新奇的。

课讲的是选择性必修二的内容(也即民法),可是我发现我并没有拿到这本课本,况且图书馆下午 2 点才开门,而第一节课 2 点 15 就开始了。我和政治老师还算熟悉,毕竟高一的时候也是他教的,况且我高一的班上只有 3 个人最后选了政治的,可是他也没有多的课本借给我,还让我找一个同班的熟悉同学一起看。

可是我还几乎不认识班上任何一个人,只能在第三排靠中间过道的位置选了一个空座位尴尬地坐下,旁边也没有人。正当我十分焦急的时候,同宿舍的胡蝶结进了教室。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境,立即把和他一路来的另一个同学推开,坐到了我旁边。这真是帮了大忙了。

日常的九

3 月 12 日早上,做课间操的时候,我便又跑回机房。这绝非是因为我想来机房,只是课间操实在是不会做。

见了 lyf,听闻是林导今天早上说是什么机房太乱了之类的,便不由分说地扔掉了一大堆东西。幸好我的东西大多都乱七八糟地摆在柜子里,桌面却上还算整洁,再加上 lyf 极力劝阻,才逃过一劫。可高一的人就不能幸免于难了,被丢掉了许多东西。

高一的同学和我一样,也是课间操的时候来了机房。听闻这个消息,和林导大吵了一架,林导最开始还理直气壮的,后来竟然不敌高一的同学的围攻,服了软。这大概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林导道歉。

可是道歉是道歉了,林导却没有做出任何补偿措施。而且看起来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正当我我心想这样的“浩劫”每年都要来一次,谁也挡不住的时候,高一的 ***(为保护当事人,名字隐去)倒是给林导上了一课,他称林导不注意。把 CCF 送给林导表彰其功绩的奖杯也给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我当时不敢有任何表示,但是后来在饭堂见到 *** 时,还是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本来我以为我已经算扛着反林导大旗的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急先锋。

日常的十

3 月 11 日政治课上,我遇到了音希,他是我高一班上,唯有的 3 个选政治的同学中了另一个,现在或许是去了 17 班。我一直想和他做朋友的,在多种场合试图靠近他,但是他却一直忽冷忽热的。

政治课上,音希一进教室,我就注意到了。事实上,他就我在我的左边,隔着过道,除了他的同桌之外,教室里就属我离他最近了。可是他今天也显得十分疏远——他刚进教室的时候,我和他挥挥手打招呼,他也不理我。

课上到一半时,老师正在解释什么“要约”和“要约邀请”之类的概念。他不经意间转过头瞄了我一眼,又很自然地转回去了。整整过了几秒钟,他忽然动作一顿,然后慢慢把头又转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上课了?”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类似于什么“编译错误”、“虚拟机”、“诊断要求”之类晦涩的词语又开始在我脑中“卷积”了,我正要开口解释,可是老师却突然大声说道:

“店老板说的‘正宗的北京烤鸭,快来买,快来尝’是算‘要约’还是……”

这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思路,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烤鸭错误,于是我就回来上课了”,等我回过神来时,连“懂得都懂,不懂得说了也不懂”这样的固定搭配,几乎也要从牙缝了冒出来了。

下课之后,他又问我了一次。不知怎的,这次我却能够格外直白地回答道:“考砸了,不再搞竞赛了”。

日常的十一

3 月 13 日下午,这是连由耀也要去电子阅览室玩电脑的日子,我当然就更没有理由不回机房聊聊天了。回到机房,遇到了今年初二就已经进了省队的“希望被称为数据删除者”,以及和他同班的 lhr,我们一起去吃了饭堂,吃饭的时候和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批评二中的政策,于是我便建议他们可以考虑不再读二中的高中了,而是考虑深中的跨市招生什么的。

“二中缺乏明确的培养体系”,lhr 总结到,“而且办事效率低下。”

“办事效率低下?”,“希望被称为数据删除者”反驳道,“可是林导昨天一上午就 memset(0) 了整个机房,这还叫办事效率低下吗?”

决斗的二(a.k.a. 日常的十二)

3 月 12 日下午,我的饭卡不见了,我本以为是中午午休的时候落在了宿舍,可是回去找了才发现并没有。我便决定再回教室看看。

路过饭堂的时候,看见鸭司令正好从饭堂出来,看样子也是要回教室。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同学,一瘸一拐地走向饭堂。

鸭司令距离那人五六米远,他一下子猛扑过去。我不清楚他们什么关系,只是在旁边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疯狂举动。眼见鸭司令扯着那人的衣角,跟他谈起话来了。

“你怎么摔伤了腿?”鸭司令问到,我听不清那人回答了什么,只是一会又大声嘲笑起来:“哈哈哈,这也能摔伤腿!”

我便不再多听,继续找我的饭卡,毕竟饭堂是不会因为我把一个摔伤了腿的同学从被陌生路人的嘲笑中解救出来,就免除我补办饭卡的工本费的。不料,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变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鸭司令又追上来了:

“爆零公,好久不见!”他对我说。我一时因为这个新外号而感到震惊,竟是忘记吐槽我们明明昨晚才见过面了。我只好很普通地反击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没有礼貌!”

他也不应,只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想法发言:“你们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吗?”我便告诉他,我们这一届,只有 zsh 进了省队,其他人都要和文化课殊死搏斗了。

“那么怎么没见着肥硕?莫不是已经去了 THU?”他继续问到,似乎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肥硕请了一个月假,未来指不定还要出国。”我便很明白地告诉他。

“我想也是,肥硕若是去了 THU,走之前定是要踹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翘着二郎腿坐在里边”,他似乎是决心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让陈健给他舔脚底板!”

我们然后又走了大约 50 米,一言未发,眼见着教学楼快要到了。我心下暗想,若是这样结束了谈话,莫不是我吃亏了?我便说到:“你也是要回教室吗?”,用以打开战局,在混乱中寻找战术机会。

“是啊,我看你也是吃完了饭回教室吧?”鸭司令简单的回答道。我便立即告诉他,我还没吃饭,因为我把饭卡弄掉了,正要回教室找饭卡。

这时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他便一面上楼梯,一面说到:“这可是个悲伤的故事。”我立即反击道:“你脸上哪有悲伤的样子?你分明就是在嘲笑我,你一刻也没有停过!”

正当他还说不出话时,我便立即补充道:“你刚刚从饭堂出来时,是不是也把那个拄拐杖的人嘲笑了?你这样的人素养真差!”

我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这时正好走到了一楼——这时我们路线不再重合的分叉点。不等他回答,我便迈开大步子,走上了楼梯。

“哈哈哈哈!”,不料没等我走几步,身后竟传来了鸭司令的大笑,“哈哈,居然连饭卡都能弄丢,真可笑!”

这样的发言几乎和“我蛮夷也”一样了,我忿忿不平,或许应该为他做一篇“鸭司令的优胜略记”才是。

日常的十三

3 月 14 日,这时一个平凡的疯狂星期四下午,机房里一如既往洋溢着炸鸡和可乐的香气。可是,当“希望被称为数据删除者”进入机房开口的那一刻,它就注定要成为当代讽刺笑话中留下痕迹了。

“我想门口的牌子该换换了”,“希望被称为数据删除者”拿着一盒炸鸡,走进机房说到,“不应该叫计算机三室了,应该改名叫计算机零室。”

“为什么?”

“因为林导前天已经把他它 memset(0) 了。”

正传的一(B 川正传)

余尝述 B 川之事,由耀闻之,著此篇以为《常》。

B 川者,聒噪之士也。入夜辄如雷贯耳,使人觳觫不敢久寐。尝与袁海辉同阶(1),海辉难当之,居月余,迁。岁暮,度之冬噤,翌春益甚(2)。胡蝶结为之扰,夜不敢寐,惟昼寝,功名日远。B 川闻之,泰然面刺,以为性鲁如此;忿恚之(3),归曰:“且欧之!”居无何,又曰:“且讼之!”

  1. 同阶:共用一个楼梯,这里指睡同一张床的上下铺。
  2. 度之冬噤,翌春益甚:(他的舍友)认为他过了冬天就不会再出声,(没想到)第二年的春天他的情况更严重了。
  3. 忿恚之:这句话省略的主语为胡蝶结。

日常的十四

回班上文化课的第一周很快就结束了,虽然课有许多听不太懂,数学和物理的周测也考得很差,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新鲜感,使整体的感觉还十分不错。

虽然再大的震撼,都会随着时间以 λeαt 的形式被抚平。但是平凡的日常中的奇迹,不就是隐藏在由时域中一个个的冲激串构造出来的结构中吗?

谦虚的一(a.k.a 日常的十五)

3 月 17 日晚上,班上调换了座位,鉴于我所在的第 7 排没有坐满,我便趁机在同一排中移动了位置,从而前面的两个人都是我的舍友(或者曾经的舍友)了,这立即让我感到如鱼得水起来。

我起初还没有注意到我右手边隔着过道的人,可是我的前座袁海辉却在换位后的第一天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仿佛是在处理中东的地缘政治一般愁眉不展,甚至扬言要“迁”,这使我感到莫名奇妙了。

第二天,3 月 18 日,到了晚修快结束时,班上已经乱哄哄的了。我便和前面的前舍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谈及我之前信息竞赛的事情,右手边的那位却突然插嘴了:

“我以前也搞过信息竞赛”,他说。我心想,呵,现在计算机这么火,是个人便“所谓”搞过信息竞赛了吗?我不回答,却感觉四周空气仿佛突然被替换成了漠河的寒风。

“后来我转行了,去搞人工智能了”,他似乎很适应北方的气候,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那个什么创新大赛……”

呵,人工智能?“炼丹”的现在也配叫自己计算机科学家了么?真是礼崩乐坏,我暗暗想着,二中的同学还是要“好谦虚以为常”,便礼貌的说到:“人工智能,很有前途……”只是说这八个字,我便感觉仿佛嘴唇被冻掉了一般,自觉寒风逼人,便扭过头去不再说。

“其实我是想搞游戏的”,他竟一点也读不出空气,继续说话了,“自己开发游戏……”

我发现前座的同学已经俯下身子来躲避寒风了,我也被冻得难以思考,只能习惯性地附和着:“游戏行业,很有前景……”说完这几个字,我自己都觉得假了,便只好一边补充道:“只是在国内前景不太好”,一边暗暗祈祷他不要拉着我接着说什么 Unity 之类的东西。

我的祈祷总是在这种奇怪的时候生效,他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在班上当电教委员,要不要换成你?”

我连忙摆手拒绝,生怕有一丝让他误解为我同意的可能性。正好这是下课铃响了,我便连忙顶着寒风仓皇而逃。

决斗的三(a.k.a 日常的十六)

3 月 18 日,饭堂前。

“想你了,爆零公!”

“滚!”

日常的十七

3 月 21 日。周四有许多水课,例如通用技术、信息技术之类的,我便趁机回机房看看,发现去年 NOIP 前出的一场 CodeForces Div.2 草案终于分配了人审核!目前第二题、第三题已经被接受了!

日常的十八

3 月 19 日,这是一个拥挤的星期一。虽然我和由耀已经订立了“口头合同”——在中午 12 点时在 C3 见面——可是他还是违约了,他迟到了 3 分钟,并以没有设立违约条款为由,要求“继续履行”。

在这个时间点上,饭堂则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我们只好先绕着饭堂走了几圈,待排队的人少了一些再进去。在这个时候,我便把 B 川晚上打呼噜的事情说给了由耀听。

他吃饭的时候,便就我所属的内容,用文言文口述了一篇 B 川传。我觉得这应当写在纸上记录下来,便让他中午午休时抽空写下来。

等回了宿舍,我便语 B 川:“我将编写你的传记,记录你在宿舍的言行。”B 川说:“好”,然后竟送了我一包卤牛杂。

午休结束回教室的路上,由耀已经把传记用作文纸写好了。我便把中午 B 川听闻我要给他立传而送的牛杂给了由耀,由耀欣然收下,放入包中,说:“你的外交辞令水平真是登峰造极!”

当晚我们再见面时,由耀便拿出这牛杂来吃。只是吃了几口,由耀大声对我说:“牛杂!攻击物是牛杂!”然后直呼口渴,连忙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大杯冰水解辣。这种辣是肉眼可见的,那最先的几口冰水在快碰到嘴唇时,便立即被热辐射汽化了。

日常的十九

3 月 20 日,这是一个平凡空投日。

“我们现在应当去小卖部。”由耀说。

“不,我否决这项议程,我刚刚去过了,”我说,“我们应该去学海堂做电梯。”

“程序性问题使用简单表决,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赞同这项议程了。”

“可是一个问题是程序性问题还是实质性问题本身是一个实质性问题。”

……

“如果你给我一个商品编号为 690799240020 的物品的一个单元,我就答应去小卖部。”我盯着吃完的奶糖包装,无理取闹道。

由耀便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然后看着包装说到,“这包纸巾的编码是 6948682503294,只是不到五个点的误差这在工程学上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战术机会!这句看似不错的话实际上又弱点!我立即反驳道:“如果认为商品编码这样的序数也允许误差的话,那么在地球上进行交通时,这么大的尺度上,小卖部和电梯之间的误差就更可以忽略了。”

由耀不能再反驳,反而把这句话收集进了《语料》里。

日常的二十

3 月 21 日晚,我按照“口头合同”的约定到达 C4。鉴于上次的情况,我们约定了违约金条款,定为 1 分钱每分钟。

等了 5 分钱的时间,没见到由耀,却见到了 cgw,他将这称作“最有契约精神的一集”。见合同迟迟得不到履行,我便不再等,而是和他边走边闲聊了一通。他大概又将每个人都会问的问题问了一遍,对此,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我没想到的是,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问肥硕的情况。我只好胡乱地说起来,说是他可能要走国际路线了,去新加坡或者香港之类的地方。

“有钱人是这样的”,末了,cgw 如是说到。

谦虚的二(a.k.a 日常的二一)

3 月 19 日下午,又是一个数学周测的星期二。“谦虚的电教”考的比我好的多,还大声嘲讽了一通题目简单。这使我羞愧难挡,以至于是无地自容了。

虽然我认为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在当晚刷牙时,我还是忍不住很谨慎地向舍长提出了我关于“谦虚的电教”的不满,不料他却毫不遮掩地说:“这个人情商很低下,我们一般私下里叫他‘唐人’。”按照近日学校里的流行语而言,这里的“唐”是指唐氏综合征。

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忿忿不平。一定要在两周后的月考在数学上一雪前耻!我心想。

日常的二二

(对这个部分是日常的二三的引子,我对日常的二三还不满意,故这一段也暂时不放)

日常二三

(对这个部分我对自己写的东西还不满意,故暂时不放)

第二集的 Ed

本想放“真正的日常”的那首 Ed《Zzz》,里面有这样一段歌词:

はつこいなんていえない,キャラじゃないんだもんっ
(说不出口的是我的初恋呐,因为我的性格不正是如此吗)

不过最终决定还是总是放中文歌曲作为 Ed。

飞不快的灰鸟 / 洛天依《月亮的价格是九镑十五便士》

新话的一

“听说你回去学文化课了?你数学学了哪些内容?”

“我学了 \R\R2\R3 以及 \R\R。”

“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哦,还有一点排列组合啥的,比较容易。”

“你们没学数列吗?”

“其实数列就是形式幂级数 \R[[x]],它某种意义上说是实数上的函数 \R\R 的子集。”

日常的二四

清明节即将到来,而在此之前的愚人节(4 月 1 日)将举行我回文化课以来的首次月考,考察语、数、英、物四科。至于下周参加月考又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请见“Re:从零开始文化课日常的第三集”!

posted @   方而静  阅读(39)  评论(0编辑  收藏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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