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第五章片段默写

我认为第五章和第六章的教书阶段算是方鸿渐最后一段年少轻狂,无忧无虑的经历了,也许跟我们现在一样,他自以为的很有烦恼,只是未见沧海罢了。

 

先放几个散装的幽默典例:

去年回国船上好多跟今夜仿佛一胎孪生的景色

那女人讲了一大段话,又快又脆,像钢刀切胡萝卜

阿福上车,正向欢迎会跟来宾拉手的要人,恨不得像千手观音分几只手才够用

李先生看报,第一道消息就是长沙烧成白地,吓得声音都遗失了。一分钟后才找回来,大家焦急的没工夫饿,到省了一顿早饭。

这笑生硬的像干糨糊粘上去的

前面的:方遯(dun)翁的关心,笨重的能压塌楼板

 

李梅亭的大箱子

他的大铁箱,衬了小船首,仿佛大鼻子阔嘴生在小脸上,(使人起了局部大于整体的惊奇)似乎推翻了几何学的原则,那个箱子能从上面运下,更是物理学上的奇迹,

 

鸿渐打呼噜

鸿渐一觉醒来,觉得身体里纤屑蜷伏的疲倦,都给睡眠熨平了,像衣服上的折痕经过烙铁一样。

辛楣:我只恨唱片公司没有把你的声音灌成片子。那声音(哗啦哗啦,像水漫金山,风涛澎湃,狼吞虎咽,忽高忽低,袅袅不绝)。有时这声音高上去,高上去,细得,细得好像放线的风筝要断了,(不知怎么又过了个峰尖,又降落安稳下来)辛楣的心也跟着一起吊上去,掉下来。

 

大雨

一点两点,好像不是下在头顶这房天下,定睛一看,又没有了,然后密起来了,但不够大,只仿佛许多水滴在空中顽皮,滚着跳着,顽皮过了就乘势落地。这雨越下越老成,湖面好像出了痘,无数水涡随生随灭,生生不息。

 

暴雨——经典之一

车夫说天要变了,天听到这句话,半空里轰隆隆一声回答。仿佛天宫里滚过几十面铜鼓。一开始的空气蒙塞的阻碍呼吸,突然好像哪里破了个洞,阵阵凉意,草从沉睡中醒来,微微叹息,瑟瑟颤动,天空仿佛蒸笼接去了盖。雨越下越大,无数水珠争抢着落地,你拥着我,我记着你,顾不得排队,合成整块雨水没头没脑就浇下来。这雨浓染着夜,夜好像浸在雨中的,水里带了昏黑下拉。众人在墨水瓶中赶路,黑的鬼都要碰鼻子拐弯,猫只恨他的胡须不是昆虫的触角。此时世界仿佛燧人氏出生前的世界,鸿渐忙叫:我有小手电!打开灯路直穿黑暗的心脏,开辟出一条隧道,雨丝飞蛾扑火般就往里面撞。

众人回到旅馆,身上的泥比得上贪官刮下来的地皮,外面雨停了,脑子里还在狂风暴雨。鸿渐到头就睡,辛楣正提防着他的呼噜,冷不丁睡眠闷棍般将他打入谷底,滤清了梦,纯粹完整通透的睡眠。

第二天,天空若无其事的晴朗,顾尔谦的兴致像水里浮着的软木塞,倾盆大雨都打他不下

 

 

他想女孩子第一次有了男朋友的感觉的心境也像白水冲了红酒,说不上爱情,只能是一种温淡的兴奋。

 

坐公交车——经典之一

车一来大家就奋不顾身往里钻,那股蛮劲证明中国大有舍生忘死的战士,只是没上前线去。真想不到车竟然这么有弹性,能塞的下这么多人,仿佛沙丁鱼罐头,大家的骨头直往旁边人嵌,身体都扁了,都弯成几何学上有明目的角度。

大家上车坐定,彼此会心苦笑,才有功夫出汗。此时乘客像是下半身全在里面消磨似的,身心得到归宿,一劳永逸的看书,瞌睡,车外事乃身后事。

汽车夫把私带的安置了,入座开车。这辆车(久历风尘),该庆古稀(高寿)。机器是没有脾性的,唯独这辆车倚老卖老,桀骜不驯,有时像别扭像小女郎,有时标劲像大官僚。它开动时,前面咳嗽,后面泄气,垂直(掀身)一跳,兴冲冲的跑起来了。就这样走了二三十里,忽然要休息了,汽车夫催促他,他才意识(觉悟)到原来今天不是逍遥散步,而是真得走路,前面的路还走不完呢。他停下来不走了,汽车夫跳下车收拾了一些烂泥请他享用,他才又醉醺醺的跑了起来。

中午竟然到了目的地,(如蒙大赦),吃饱喝足又有力又回去受罪。

 

换公交车

大家忙到前面一辆车上拿了行李上另一辆车,原先有座位的人现在没座位了,阵阵有词的说,应该按原先的位置做,中国不是强盗的世界,大家不要争抢。有座位的人,坐定以后可以冷眼端详其他人,而站着的人只是望向窗外,不敢看车内的人。

这是辆病车,门窗车框无不发抖。人胃里的东西像赌场的骰子。

 

不眠之夜

(正要放心睡去,忽然发痒,不能忽略的痒,一处痒,两处痒,满身痒,心窝里奇痒,跳蚤市场都在这里了,咬的体无完肤,抓的指无余力。杀一不能儆百。到后面,疲惫不堪,身体意识愈说愈小,身体只好推出自己之外,学我佛如来舍身喂虎的榜样,尽他们受用。早晨清醒,居然自己没给吃个精光,收拾残骸剩肉还能成个人,只是并没有成佛)

 

孙小姐

孙小姐被逼着睡床,好像这不是女人应享的权利,而是应尽的义务

孙小姐只是笑,像母亲看着孩子在旁边顽皮,宽容的笑。

孙小姐的脸被恭维的像东方初升的太阳

孙小姐以为贵人是在指自己,脸上正要泛出红晕,突然又像寒日里哈在玻璃上的雾气消散了。

鸿渐不由自主的望向孙小姐,只见睡眠把他的脸洗濯的明净滋润,一堆散发不知怎的覆在他脸上,使他的脸添了放任的妩媚,鼻尖的发梢跟着鼻息起伏,看的代她脸痒。灯光里她睫毛仿佛微动,鸿渐一跳,想也许自己看错了,又似乎他呼吸突然短促,再一看,他睡着不动的脸像在泛红。慌忙吹灭了灯,溜回床榻,到惶恐了半天。

 

 

去银行提支票

辛楣嫌鸿渐脸没刮胡子像刺猬,头发像母鸡准备在里面下蛋,不让他去。

李顾左右夹着辛楣,好像怕他不会写字似的。这支笔写秃了头,应该沾生发水,不是墨。

辛楣和李梅亭吃几颗困乏的花生米,灌几壶冷淡的茶,上门去了

原来那局长到局很迟,好不容易来了,还不接见,接见时口风比装食品的洋铁罐还紧,怀疑他们是骗子,两个指头拈着李梅亭的名片好像捡来的垃圾

去银行的路,他们已经熟到鞋子不用脚都能自己来回

鸿渐总觉得这笔钱是拿不到的了,不干不脆拖下去,有劲使不出来,好像把弹簧门碰上似的无处用力。晚上大家等的心都发霉,安定的绝望,突然关顾,五人欢喜的享遇见久别的情人,亲热的像狗迎接回家的主人,每次问话,大家都殷勤抢答

 

 

 

饿

长的像没有面包吃的日子,长的像失眠的夜,都比不上因为没有面包吃而失眠的夜那样漫漫难度。

街上的店面,仿佛冬天缩在被窝里的人,还没有露出来

吃的饭并不能使他们不饿,只是滋养栽培了饿,使饿在身体里面长存,不至于饿死了不再饿

 

 

取经成功

这四五天里,他们的旅行顺溜的像缎子

走了七十多里,时间仿佛把他们收回去了。山雾渐起,阴转为昏,昏凝为黑,黑的浓厚的一块,就是他们今晚投宿的村子。

鸿渐已经不抱有太大希望(奢望)了,好像看到一个高大上的门,以为背后是什么深宫大厦,(引人)进去了,原来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很好奇,(希冀像火炉上烧滚的水,)(勃勃的掀动)水壶盖

 

 

最佳“损友”

“你不讨厌,可是全没用处。”

鸿渐没想到辛楣这么直接(干脆的回答),气的只好苦笑。(兴致扫尽,静默的)走了几步,(一挥手)说我会轿子上去了,上去还闷闷不乐,不懂为什么说话坦白也算美德。

 

posted on 2019-10-20 23:27  xlinsist  阅读(622)  评论(0编辑  收藏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