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What the Bleep Do We Know》到底怎么回事?

量子,有意識?
一部莫名賣座的電影,讓人重拾把量子力學應用在意識、精神和人類潛力的興趣。
撰文╱薛莫(Michael Shermer)
   《懷疑論者》(www.skeptic.com)發行人,著有《善與惡的科學》等書。
翻譯/蔡耀明

2004年春天,我上了美國俄勒岡波特蘭卡度電視台的節目「西北美」(AM Northwest),當時還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知道嗎?!」這部片名不雅電影的製作人。該影片剪接巧妙,女主角由瑪莉.瑪琳(Marlee Matlin)扮演擁有一雙夢幻明眸的攝影師,她要讓顯然毫無道理的宇宙變得合理,該片的要旨是:透過意識和量子力學,我們創造自己的現實。我從未想像過這樣的電影會成功,但它確實賺了幾百萬美元。

電影表現的是「新世紀科學家」術語堆砌的說詞,其中的真實性比加州理工學院物理學家、諾貝爾獎得主葛爾曼(Murray Gell-Mann)所說的「量子夢話」差不了多少。如俄勒岡大學量子物理學家哥斯瓦米(Amit Goswami)在電影中說:「我們周遭的物理世界什麼也不是,可能只是意識的運動。我時時刻刻在選擇我的經驗。海森堡說過原子什麼也不是,只是傾向。」好吧,哥斯瓦米,我請你選擇挑戰這樣的經驗:從20層樓高的建築跳下,並有意識選擇安全穿過地面的傾向。

《生命的答案,水知道》一書的作者、日本研究者江本勝的工作,主要就是演示思想如何改變冰晶的結構─在裝著漂亮晶體的杯子上黏著「愛」字,而播放貓王的「傷心旅店」一曲,會使得其他冰晶分裂為二。他的「燃燒的愛」能把水燒開嗎?

電影的最低潮是「拉姆撒」(Ramtha,3萬5000歲的精靈附身在名叫南特的女人身上)的訪談。我倒想知道,3萬5000年前哪裡有操印度口音英語的人類。電影中的許多參與者都是拉姆撒「啟蒙學校」的成員,該校是寶貴的週末特惠日,發放「新世紀靈糧」的地方。

把量子世界的詭異和巨觀世界的神秘(例如意識)連接起來,這種嘗試已經不新鮮了。其中佼佼者是英國牛津大學的物理學家彭若斯和美國亞利桑那健康科學中心的醫師漢羅夫,他們的量子意識理論產生的熱比光多(攻擊比榮耀多)。我們的神經元裡有一些極小的中空「微管」,扮演著鷹架一樣的角色。他們的推測是(而且這就是全部):微管裡某些東西可以引發「波函數崩陷」,以取得原子的「量子相干性」。量子相干性使神經元之間的突觸釋出神經傳遞物,從而使眾多神經一起「開火」,進而產生思想和意識。因為僅當一個原子「被觀察」時,才會產生波函數崩陷(也就是某個東西以任何方式影響了它),這個理論的另一位支持者、已故神經科學家埃克爾斯爵士(Sir John Eccles)甚至提出,「心智」也許是遞歸迴路(指從原子到分子到神經元到思想到意識到心智到原子……)裡的觀察者。

實際上,次原子量子效應和大尺度巨觀系統的鴻溝太大了,它們之間不能架橋。科羅拉多大學物理學家史坦格(Victor Stenger)在他的著作《無意識的量子》(1995年普羅米修司出版)證明:一個系統要描述為量子系統,它的質量(m)、速度(v)和距離(d)必須與普朗克常數(h)同一級數。「如果mvd遠大於h,該系統就視為古典系統。」史坦格計算出神經傳遞物分子的質量和它們越過突觸距離的速度,約是大於量子效應的兩個級數。這裡沒有「微觀–巨觀」的連結。所以,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物理學妒忌。把複雜問題化約成基本物理原理的誘惑,自從笛卡兒以來已經主宰科學哲學四個世紀。當時笛卡兒試圖以原子的舞動旋轉來解釋認知和意識,但他失敗了。這個「笛卡兒之夢」提供了確定感,可是面對生物學的複雜性時很快就瓦解了。我們應該在神經和更高的層次探索意識,那裡的因果分析箭頭指向浮現和自組織等原理。生物學妒忌。

posted @ 2005-04-23 00:03  Pootow  阅读(1208)  评论(4编辑  收藏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