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va Collins' Way】第七章

   

在八月份的最后一周，我四处奔走搜寻书籍。我从二手书店里买了一些，也和别人借了一些。有一天我路过德拉诺学校，发现我曾经给孩子们教的书被扔在垃圾桶里，这些书正是open court系列的书，它们对其他老师来说已经没用了。我把第一个系列的书从垃圾桶里救回来，我相信我还能利用他们去拯救那些孩子，就像我拯救这些书一样。

   

在1975年9月8日，Daniel Hele Williams Westside预备学校开学了。尽管之前在周围做了宣传，报名的人不是很多。家长们对新办的学校将信将疑。对于每月60美元的费用也有迟疑。我并没有觉得沮丧。亚里士多德说过："伟大的人不是一步登天的。"我会面对我仅有的这些。学校只有四个学生，有二年级到四年级的，其中一个是我的小女儿辛迪。如果这学校对于我自己的孩子足够好时，对于其他孩子也一样了。

   

我曾经考虑过教自己的小孩的影响，但我还是决定不管这会引起多大的困难，也不会比辛迪到其他学校学习遇到的困难大。关于我的两个儿子，艾瑞克仍然呆在自己的学校，因为他已经八年级，年底就毕业了。帕特瑞克在林肯公园附近的一所私立小学读书，我感觉独立在外面对他有好处，不会受他的哥哥和妹妹的影响。

   

关于其他的三个学生，我知道得不多，我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追问孩子们以前的事情会影响老师的期望值。每一个孩子对我来说都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即便如此，在入学初我和他们及家长交流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有这种那种的问题。

   

盖里.洛夫9岁了，他非常容易生气，并且有一些防御心理。在入学面谈时，他就很清楚的告诉我和他的妈妈，他非常讨厌学校。

   

八岁的艾伦.普拉特是由他爸爸带大的，他爸是个摩托车队的会员。我不知道普拉特先生为什么要送他儿子来我的学校，他从未告诉过我。我怀疑这是因为他没有固定居所，不能报名让艾伦去公立学校读书。我让艾伦读课本上的一个句子，他还不知道and 和the这样的单词。最糟糕的是，艾伦是我见过的最不干净的孩子，他的头发全部黏在一起，嘴巴上和下巴上沾着些干货食品，胳膊上沾着牛排上的油。他的衣服看上去像有几个月都没人给他洗了。

   

我的第三个学生，特瑞西.沙克林，有七岁大了。她在德拉诺读了二年级，还是不会读"Sam sat at a mat"这样的顺口溜，也不会简单的加法。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顺从但是没有激情。她做的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告诉别人"我没有什么个性"。沙克林太太对她在德拉诺的进程失去了耐心，她从同住一楼的一位女士那里听说Daniel Hele Williams Westside预备学校，便来报名。

   

从另一角度看，这样数量的学生对教学非常理想。那些要带三四十个学生的老师肯定想和我调换，但是这也有个问题。我怎么把仅有四个学生，一个教室的地方变成一所学校呢我打算用我在德拉诺时的教学风格。对于我来说，开学的第一个早上，四个孩子坐在一间教室，就好像有四十个孩子一样，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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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孩还没有来的时候，辛迪早已坐在第一排正对着马文了。特瑞西.沙克林牵着妈妈手，第一个到校。他妈妈站在门口，温柔的示意她进教室，特瑞西犹豫的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看着地板，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沙克林太太轻声告诉马文在德拉诺的时候，他女儿每次都坐在教室后面，因为她太安静了，总是被老师们忽略掉。马文早就见过这种情况，安静的孩子学习起来比较慢。他快步走到特瑞西跟前，在她坐下之前拦住她，给她一个拥抱，并指着辛迪旁边的一张桌子让她坐在那里。

   

"我很喜欢你，所以不要坐的离我太远哦，"马文说道，"如果你坐到后排，我会觉得孤单的。"

   

马文在给辛迪介绍特瑞西时，盖里.洛夫一蹦一跳的走进来，手舞足蹈的，跳着摇滚式的舞蹈。

   

"甜心，是不是你的腰伤到了啊如果没有，你可没理由那样走进来啊，挥舞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你不坐在这边呢"马文站在前排的一个位子后面。

   

盖里扑通一声坐在在中间一排的位子上。"你管我呢。"

   

马文耸耸肩。"我才不会管孩子们呢。你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由你自己决定。你必须知道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小家伙。你有学习的权利，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有失败的权利。

   

马文停下来，让他自己反省，然后把艾伦.普拉特引到位子上。她想给艾伦一个拥抱，但是一阵汗臭味袭来。

   

马文转向其他人，说道，"孩子们，看看你们桌子上的书。我马上就回来。"她拉起艾伦的手，轻声说，"宝贝儿，跟我来。"她把他领到女洗浴间。艾伦拒绝进去，他觉得有点尴尬。Marva推开门，喊了一声："有人么"，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她便说："好了，甜心。里边没有人。你肯定是个小帅哥，但是这些脏东西把你好看的模样给遮盖住了，我们把他们去掉，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把他哄到脸盆跟前后，马文浸湿毛巾，揩掉他身上的油，擦了擦他的脖子和胳膊。他拿掉毛巾。马文继续和他说话，问他的暑假过得怎么样，问他之前的学校，他爸爸的摩托车还有其他所有的她能想到的东西，让艾伦放轻松些。

   

她结束后，给小男孩一块干毛巾。"好了，明天我会给你带一些干净衣服，从今以后，你要自己洗脸哦。"

   

她抱了他一下，便走回教室。艾伦溜到椅子上。辛迪和特瑞西轻声细语的交谈着，好像聊得很欢。而盖里把他自己安排坐在左边最远的角落。从那些歪歪扭扭的桌子看，他似乎在坐到那里之前试过了所有的椅子。盖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继续跟着他心里默唱的歌曲打着节奏。

   

"亲爱的，没有人会把工作给那些坐着只玩手指的人，"马文边说边抚摸着盖里的头发。盖里躲开，并转过去对着墙。"如果你想的话，你有权利一天都坐在那里看墙。你这样做不会成为百万富翁，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很开心，那么可以这样做。但是你不能又蹦又跳的，因为你影响到了别人学习的权利。"

   

她走到教室前面，开始了传统的开学动员讲话。剪裁得体的套装，耳环和高跟鞋，马文像在德拉诺的时候一样树立起自己的形象。Daniel Hele Williams Westside预备学校可能算是一个临时学校，但是这里没有正式的老师和教室。可能由于马文有南方背景的缘故，她认为传统礼仪和声音的腔调能够让学生看到一个真正的学校，而不是只看到学校的设备，神圣的广场或是学习的地方。

   

"你们是世界上最棒的，最聪明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成的，"她开始讲道。她评判说之前的学校没有让他们成功，并保证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落后，深知他们对学校的恐惧和失望，她告诉孩子们她爱他们，来这里读书正对头——他们可选择学习，也可以选择坐在一边。她的讲演让孩子们不时地微笑，比如"生活就像一场足球比赛，你得卯足劲儿了踢。"她说到了很多格言，部分是出于她的习惯，但更多的是因为这可以帮助孩子们记忆。

   

"天上不会掉馅饼，在这间教室里是这样，在生活中也是这样"，她说，接着转向学生。"你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取决于你们自己。我在这里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也得配合。如果你们能少花点时间尝试失败，你们就可以全胜。

   

"在其他学校，你们可能每天会朗读《效忠宣言》，在这里，我们每天会以效忠自己的宣言而开始。

   

用这些，马文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让孩子们仔细聆听，并跟着她朗诵：这一天又将给我带来新鲜..."马文等待着他们跟着读，辛迪大声的朗读出来，特瑞西跟着她也低声读出声，艾伦的声音清晰，但是盖里却带有挑衅意味的把身子靠在墙上，闭口不提。

   

"我可以好好利用这一天，也可以浪费这一天，"马文继续说道。"我保证我要充实的度过每一天，我应该知道，这一天将一去不复返。"除了盖里，班上其他学生朗读的声音慢慢高起来。"我明白，这是我的选择，或者利用，或者浪费。"

   

当孩子们结束之后，马文走到艾伦的桌前，用手抵在桌边上，弯下腰看着艾伦的眼睛。

"你会浪费你的生命么"她问道。

艾伦蹲在自己的位子上，被她逗乐了

   

"这可不是玩笑，你怎么对待生活，不是一个玩笑。你会浪费你的生命么"

   

艾伦一下子站起来，他被吓着了，他马上摇头。有时，马文会过于直截了当。她自己也知道，有时他教书的时候不由得生气——不是因为孩子们生气，而是对孩子们生活的单调而生气。她微笑着，轻轻地用手捏了捏艾伦的下巴，然后走到特瑞西跟前，问了相同的问题。特瑞西像只小绵羊一样轻声回答"不会"。然后马文又问辛迪，她负责般的回到不会。马文穿过桌子，来到盖里面前。

   

"宝贝儿，你会怎样呢，是利用呢还是浪费呢"

   

盖里面无表情，把他的胳膊抱在胸前。

   

"当然，这是你的生命，你高兴怎样就怎样，"马文提醒道，"但是这样的一个世界都在呼唤你。如果你浪费生命，社会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她转过身，面对着其他的孩子们。"你们知道，孩子们，有些人是这样看待像加菲尔德这样的地方，他们会说'噢，那儿的孩子可不怎么聪明。他们不会做成什么事情，也不会成为什么大人物的'，如果你们要浪费自己的生命，你们就让他们猜对了。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你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人生。

   

从这一点，马文开始传授艾默生和自爱的思想。像以前一样，她把学期第一个早晨的大部分时间用来表明孩子们是渴望学习的。她让孩子们看到教育和找工作的联系，知道走出贫民区的道路。她几乎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去阐明这种联系。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其原因了。

   

当特瑞西拖拖拉拉的吃了半个小时的午餐时，马文提醒她"不要太担心是否填饱你的肚子，先把你的脑袋填饱，你就很容易填饱肚子了。"

   

"孩子们，你们读书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老师，不是为了其他人。你们是为自己读书，你们的知识是为了帮助你们自己，而不是我。"她踱步走到书架前，找到圣经，这本书是被挤在其他的一大堆书中，包括共产宣言，奥德赛，小女人，坎戴德，夏洛特的网，卡拉马佐夫兄弟，查理和巧克力工厂。打开圣经，马文引用道："格言，第三章，35行： "荣誉是智者的一部分，但是傻瓜却继承了无耻"，第六章，第6行："去看看蚂蚁吧，懒汉们，学习学习他们的方法和智慧"，第十章，第4行："懒惰的双手只能得到贫穷，勤劳的双手可以致富'。"

   

马文停下来，看着学生们。"你们觉得这些谚语是什么意思呢"她早就知道不会有人举手的，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些孩子们以前从来没有和老师谈过话。他们还不习惯别人问他们的想法。"好的，辛迪，请你告诉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懒惰的人会很穷，而且不会拥有任何东西"，辛迪脱口而出，重复着她妈妈的口头禅。

   

"很好。"马文坐在特瑞西的桌子边上。这是一个亲密的举动，好像要分享一个秘密一样。"这个谚语告诉我们聪明的人会不断学习，能够自立。但是傻瓜却会摧毁他自己。一个没有理想，没有知识，没有教养的人是自取灭亡。

   

"孩子们，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你们必须接受良好的教育才能过上好生活，才能生存。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说的，你可能也不相信你的父母或者其他成年人告诉你们的。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圣经上告诉你们的。"

   

有几秒钟，孩子们安安静静。盖里也觉得装酷，装漠不关心有点不自在了。马文宣布午餐时间时，才打破了这种沉默。教室里响起了午餐纸袋的悉悉索索声，和大家交换食物的谈话声。

   

除了辛迪，其他孩子们都没有在阅读适合他们年龄阶段的书籍。马文从最基础的课程开始，学习字母，元音，辅音。然后马文选择了两个辅音，一个元音，写在黑板上，并且说明他们的发音。

   

"辅音m"，她说。"Mmm的音就是你吃到香喷喷的东西时发出的声音。元音e,在这里有两个e,第一个e前加上长音，表示这是它的名称，我们在第二个e上划线，表示不发这个音。接下来是辅音t,它的音就像钟摆的声音。"

   

孩子们重复着这些音节，马文一边观察，一边给他们展示，发m的时候，嘴唇应该闭上，发e的时候嘴巴张开，发t的音舌头应该抵住口腔上方。

   

她在黑板上写下"Meet me"。艾伦，特瑞西和辛迪挨个儿读出来。盖里却置之不理。他在忙着转笔呢，就好像在玩飞机模型的螺旋桨一样。马文没有强迫他。她说，"如果你注意听，你才可以选择生活。"

   

她把注意力又转向其他孩子，她又叫他们都走到黑板前听写单词。她的方法是读、写、拼三管齐下。

   

辛迪还沉浸在她妈妈当老师的兴奋之中，并不确定她是在玩还是真的在学习，她积极地走到黑板前。艾伦耸耸肩，好像在说"噢，可以，"于是站在那里。特瑞西挤在辛迪旁边，手里拿着一支粉笔，轻声哭起来。她说她不会。

   

"我爱你"，马文告诉她。"在这里你可没有理由哭哦，我们可不会抹眼泪儿的，我们要继续努力去做。人们不会因为你犯了错误而嘲笑你或者朝你嚷嚷。"

   

特瑞西说，她会试一下。马文觉得现在到了让盖里加入课堂的时候了。她走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我不会不管你的，我非常在乎你。来，我们一起做作业吧。"

   

"我才不会做什么该死的作业呢！" 他甩开身说道。

   

"你很重要，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你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小孩，其他大人们已经忽视你很长时间了。上帝给了你一个聪明的脑袋，如果你在乎自己的话，我知道你会好好利用的。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也不会让你放弃你自己的，如果你整天这样靠在墙上无所事事，你也会这样靠着别人一无所成。你的聪明的小脑袋就会浪费掉了。"

   

马文拉起他的胳膊，把它引到黑板前。他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但是马文认为这是一次成功，他还没有跑回座位，或者更糟糕得跑出教室。

   

"好了，孩子们"，她开始说道，"我们先写一个大写M，为什么要用大写呢因为这是一句话的第一个单词。再写元音e, 再写一个元音e,然后写辅音t。"她一边说，一边在孩子们旁边走动，手把手地叫他们如何书写出一个单词。"现在你们已经写完meet这个单词了，现在空出一个写第二个单词。好的，大概一个手指宽的空格，然后写m，元音e,加上句号，表示一个句子结束了。"

   

结束之后，马文回头看了盖里一眼，他还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儿里。尽管马文希望用感情去打动学生，但是她也不会操之过急。她感觉孩子们需要，也希望纪律来进行约束。马文站在盖里旁边，用一种客观严肃的语气，她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严肃，以免让盖里以为是充满敌意，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让我成为一个失败的老师呢，"她说，"如果你不相配合，就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妈妈，这个学校我得学习，科林斯太太说我不能无所事事，所以，请你接我回去吧。'"。

   

盖里想了一会儿，掐断一根粉笔，写下了Meet me.他回到座位上，然后故意把桌子推开。马文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训他，而是问他是否碰疼自己了。一个老师这样问，盖里可没有想到。"我没事"他坐下的时候说道，语气里甚至带着些失望。

   

在开学第一天下午，四个学生就第一次接触到了文学，《伊索寓言》。在马文朗读之前，她也给学生们做了些准备。她说明了寓言这个单词最初源于拉丁文，并对之做出了定义，指出它和童话故事的不同。

   

"伊索，"她继续讲道，"是一个居住在萨摩岛上的希腊奴隶，萨摩岛属于希腊，有人说伊索是黑人，或者是有色人种。他有一个大鼻子，厚嘴唇，长得非常亲切。我们在讲述一个人的面部特征时，就是所说的看面相。"马文把面相这个单词写在黑板上，并在元音上方注明了变音符号。

   

"那么，伊索生活在公元前600年左右，也就是2500年以前。"她停下来，因为看到艾伦用手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钟。

   

"我们可不应该坐在这里做白日梦"，她把他的手从脸上放下，握在自己手中，然后继续讲"尽管伊索是个奴隶，但是他很聪明。有这样一个故事：一次伊索和其他奴隶站在一起，等待一位老爷的挑选。那位老爷问他们可以做些什么。一个奴隶说道，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而另外一个说，我可以做每件事情，轮到伊索，他说我什么也做不了。那位老爷就问为什么呀，伊索回答：他们两个，一个可以做任何事，一个可以做每件事，那我不是没事可做了么"

   

孩子们被逗乐了。盖里也勉强笑了笑，但是当他看到马文在看他是，又马上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位老爷认为伊索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所以就买了伊索。不久老爷让伊索恢复自由，因为伊索的风趣和聪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马文说完最后一句话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一个好的例子，教人们如何做到天生我材必有用。"在生活的年代，人们对政府非常不满，他们对那些政治家们非常失望。我们来一起尽量用新的词来描绘问题，孩子们，这样可以扩大词汇量。不满是什么意思呢它的意思是失望。尽管人们对政府不满，他们却不敢抱怨什么。"而伊索没有抱怨，而是用他的故事来讽刺政府。他借用一些动物来比喻人的行为。现在我们就来讲一个这样的故事，叫滑稽戏。叫什么来着"

   

"滑稽戏。"辛迪答道。

   

"非常好。我们还有一个单词用来表示搞笑的语言或语气，这个单词就是sarcasm.我们看到一个超级胖的人还在往嘴里塞蛋糕，我们就会说，'他还真的是需要那块蛋糕啊，不是么'，这就是sarcasm。我们就是在说讽刺剧。"

   

到孩子们可以听《青蛙求王记》的时候，他们已经零星的获取一些了词源，词汇，文学术语和希腊历史知识。这些故事本身还没有一页纸长，但是马文讲故事却要花20分钟。她会不时停下来解释词义，分解出前缀，提问一些同义词。她会插入一些短语的理解或者增加背景知识，把知识融到相关的学习中。

   

"青蛙们是找谁去要国王的"她问道。

   

"宙斯,"艾伦回答，眼睛却看着地下。

   

"对极了，但是你可不是在和地板说话啊，是在和我说。没有人会相信那些说话不正视别人的人的。青蛙们向宙斯要国王，是因为他是希腊最重要的神。古代希腊人信奉很多神。他们有太阳神，月亮神。有爱神，战争神。我们学习希腊传说的时候也会学到所有的这些神。而宙斯就是所有神的国王。他统治着神和人类。希腊人还为宙斯建了很多漂亮的庙宇。最有名的是宙斯塑像被认为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马文继续讲这个寓言，不时的中断然后再重新开始，问学生们问题并激发他们作出回应："你们觉得把一根圆木给青蛙们当国王是个好主意么那根圆木能为它们做什么呢它能聆听青蛙的抱怨么会给它们建议或者告诉它们该怎么做吗不，它只能站在那里，对不对有时，我们的政府就像是圆木，不是么他们往往不会听我们说话，你知道有个短语是像木头一样，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一个人很懒，就是懒惰，对不对那么这个新单词懒惰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懒的意思，对不对"

   

马文按照苏格拉底的方法，问一些非常容易回答的问题，然后把学生们引出结论。在这个哲学家的方法中，马文又加上了她特有的激情，在教室走道里来回走动，有时拍拍孩子们的脑袋，有时摸摸他们的胳膊，提出问题，夸奖孩子们的回答，，引用一些戏剧。这一课可不会以寓言的结尾而结束，该是时候讲讲道德教育了。

   

"孩子们，我们能从这个寓言中学到什么呢伊索想和我们说什么呢"教室里一片寂静。"那么，故事里的两个国王又怎么样呢第一个是一根圆木，他做了什么，特瑞西"

   

"他什么也没做，"特瑞西轻声说。

   

"亲爱的，你得说高一点儿。如果你不这样，我可会爬到桌子上到天花板那么高，这样你就能练习说高声一点儿了。"

   

孩子们都笑了，马文也笑了。"好的，好的，让我们结束这个故事吧。那个圆木国王一事无成，然后又有一只鹳来当国王，最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把青蛙吃了，"艾伦说。

   

"一个国王太懒，一个又太---"

   

"邪恶，"辛迪喊道。

   

"它没有做作为青蛙国王而应该做的事情，对么"

   

除了盖里，大家都摇头说"是的，它没有。"

   

"那么青蛙们是不是该学习如何才能照顾好自己的本领呢这个寓言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自己学会掌握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让别人来指挥。如果我们自己不为自己考虑，其他人还会么他们会替我们思考。我们每个人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成为我们的灵魂的主人。"

   

从那天开始，学生们阅读和书写的都是基于这个主题，马文教育中的关键思想。不管是讲词汇，阅读，数学，文学，从埃斯库罗斯到佐拉，马文的目的都是想传达给学生为了自己而学习的理念。

   

学期第一天结束的时候，她已经确切了解了每个学生的水平。下午放学前，他给孩子们发下去一些数学和拼音卷子，根据每个人的水平量体裁衣出题。艾伦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家庭作业不同的人。

   

他瞄了一眼特瑞西的卷子，说道，"我的上面怎么没有这些题呢。为什么我的卷子和她的不一样呢"

   

马文对他眯起眼睛，眉毛挑了一下说："你长得也不和特瑞西一样，对么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的卷子要和她的一样呢"

   

马文走到盖里跟前，把3张家庭作业的卷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他拿起一张好奇的看了看。"开玩笑吧你"，他还特地加重了玩笑这个词。"你让我做双面试卷的家庭作业"他反问道。

   

"双面"马文说，声音中带着一些失望。"你妈妈给你吃晚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只想要一半呢有人要雇用你时，你会不会只干一半呢"

   

盖里没有回答。孩子们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后，马文在盖里的桌子下面发现他的家庭作业躺在地上。这个男孩还是得改变，但是马文不会强迫他。最终，经过夸奖和拥抱后，他的自我保护意识会融化的。孩子们最终想要的是被人接受，感到自我的价值。一旦他们感受到这些，就会爱上学习，他们一直都会有学习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