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当父亲的年纪
又一个好兄弟在这个五月结婚了。顶着各方谴责请了一天假,带上几个人的红包。婚礼上见到了久未谋面的高中同学,去年从山西回来,新郎几年前去过东三省,那个时候我正往来西北边陲。曾经和现在都是满面风尘。加上前不久有同学刚从海南回成都,我开玩笑说咱们这叫落叶归根,虽然完全没有到落叶的年纪。有时候肉眼所见,似乎我们所有人站在一起,还没有一片树叶年轻。
时间比想像中过的要快,各位好哥们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当父亲的年纪,而我在回程摇晃的公车上差点睡过了车站。想起还在东城的时候,带着一位心仪的姑娘到他租住的房间,说是借地方要给她辅导数学,然后好兄弟就在厨房烧了一个小时的开水。窗外照进午后明媚的阳光,打在我和她的背上。如果站起身往回看,可以看到围墙后空无一人的操场。隐约记得那天给她讲了空间向量与立体几何方面的什么东西。后来我回去想了一夜,得出结论,是我得好好补补我的数学了。
那些年因为爱情,兄弟曾经从重庆到东北,从东北到重庆。穿过大半个中国,不关心在喷的火山,在枯的河流。而如今婚宴上他承诺的,却是另外一位笑靥如花的姑娘。后来的我,为了一位姑娘,傍晚时出发,黄昏后到达,看遍大漠的日落日出,在黑暗中摸索着想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正在等待,她也希望把手留在他手中。其实我们每个人在这场终将散场的青春中,都会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只是有些人走了出来,有些人暂时走不出来。走出来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走出来的人安慰说是追求不同,其实自己也清楚最终都会走上同一条路。
去年吧,我就骗H说,我想骑车环游世界,不想停在一个地方,连线路都研究好了,就等着锻炼身体成为一个强壮的中国男人。其实只是有些瞬间我这么想。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勇敢,就不会拒绝朋友这个五月一起出发去新藏的邀请。想像在平均海拔4500米,绵延2300公里的路上,也许我们会像曾经在米拉山一样,假装路人问:小伙子,从哪儿骑过来的?前面是最后一个山口,海拔有5000多呢,你行吗你?最后笑的半天喘不过气。我多想重新出发,只是不知如何开始。有些人还在研究理论可能,有些人已经在用实践证明了。以前所有这一切自相矛盾的说法,全是他妈的借口。
我对朋友讲,一路向西,一路顺风,再次上路,就别再听李志了。这个世界会好吗?肯定会好的。我们生来就是孤独,在醒来的黄昏这歌词是对的。朋友说,这次在沙漠,在隔壁,要听东邪西毒。我没有对他讲,其实当时在川藏的时候,我听的就是东邪西毒。
在婚礼回来的路上,又顺路去花卉市场买了几盆我不知道名字的。各种形状的叶子,各种颜色的底盆,有一盆上面还开着两朵魄的花。前段时间大病一场,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活的激情消退,整个表现就像一个经期的女人。很久以前,如果相约这个五月不见不散,那我就会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找你,如果觉得一个地方好,那我就会亲自去一探究竟。现如今,如果不能感受远方峥嵘万千的世界,我也会给正在路上勇敢行进的人祝福点赞,也会在这些盆盆灌灌的包围中,展现年轻人应有的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