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奈须蘑菇的空境看梵我一如

从奈须蘑菇的空境看梵我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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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境讲的是一个相遇的故事，而且是帷幕之后的相遇，想象在现实世界里，你遇到一个两仪式这样的怪人，冷漠排外，自闭至极，总之你不可能撩的动，大多数人的处理方式，就是敬而远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视角，就是我们用普通理性看待空境里的人，就会觉得他们古怪得出奇，黑桐干也不依不饶追求一个冷峻还有暴力冲动得危险女人，哪怕卷入人命案子也不改其志气，他得人性一般论有时还令人作呕，苍崎橙子总是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搞得人摸不着头脑，荒耶宗莲毕其功于一役，想要去一个没人去过的神秘领域，然而已经在那个领域的式某人，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空境的故事是有门槛的，因为简单的故事遇到复杂的叙述，如果黑桐干也不是这样一个怪人，谁来揭开观布子市帷幕背后的世界呢？如果一个观众不试着用一种“怪想法”去看空境，他又怎么揭开故事之后的故事呢？啊，怪人竟是我自己。

《空之境界》的英文翻译是罪人之庭，那它到底是侧重“空”还是侧重“罪”？我们也许可以说“罪”是偏向描述配角的，“空”是偏向描绘主角(两仪式)的。先来说“罪”吧，孔子有一句著名的话：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耻且格。大致意思是：你用刑，用法去管控社会，那无数人肯定千方百计钻空子，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游走，所谓“屡禁不止”，只是一种常态；而你用德，用礼去规范社会，从源头上扼住违法的动机，那人就会知廉耻，守规矩。孔夫子的理想政治来自于他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一个人没有信仰和原则，他的对手只剩下外部环境(法的强制)，那么它与这个外部环境周旋，就一定会不择手段；而良善会在这个过程中逐步淘汰(因为不利于生存)。一个人如果做了恶却没有罪感，那还有什么东西能约束他呢？就像“杀人”，如果是白纯里绪那样的野兽，除了消灭他也没有别的出路了。一说“罪”，那肯定有“罚”。“罚”就是一个有罪的主体昭示自己“有罪”的行为，某个风姓男子说“无罪之人，方能安睡”，不得安睡，就是处罚。“罪”是因为罚获得了意义。在《痛觉残留》那一期我说：真正的处罚必定是自我的良知处罚，否则牢狱之灾不过是罪行的点缀。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在现代，能为你定罪者也恰好只剩下了良知和法律，比较无奈的是，当只剩下法律和良知时，那约等于只剩下法律。但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一切有罪之人都在等待自己的惩罚降临。否则他们的“罪”将会毫无意义，他们也不会是罪人了。就像我们不能停止对日本侵华恶行的谴责，一旦停止约等于赦免了他们。在空境故事中，配角们无一例外是“候审者”，具体内容我们后面再逐一分说。

接下来说比较关键的“空”，它是指代两仪式体内连通的“根源”，关于根源，在《矛盾螺旋》那一期我做了非常详细的解说。有兴趣可以移步去看看，可以增长一些奇怪但是没有用的知识，印度在很古早的时候流行一种吠陀[fèi tuó]哲学，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梵”。大致说，梵就是这个世界的本原存在，或者说世界就是梵，全世界都是“梵”，那我也是梵了，所以“梵我一如”，要是人们过于执着于小我，而无法认识“梵”这个大我，就是“无明”(痛苦)。但“梵”是无法描述的高位存在，它不是具体之物，所以多半是个“空”，佛教也热衷于讨论这个“空”，这个具体在《矛盾螺旋》那部分再说。我们反观两仪式，她不就是一个“梵我一如”的存在吗。作为“小我”的身体里装载着“梵”这个根源；再看两仪式的生活，简朴的家居，简朴的衣着，简朴的战斗方式(直死)。雁条巴称赞两仪是一个“没有赘余的，完美的人”，无论是白纯里绪这种变态，还是荒耶宗莲这种求道疯魔者，还有礼园学校的女学生，都对两仪式的身体垂涎三尺，她简直就是型月唐僧肉啊。

因为两仪是个空，就像《哈利波特》里的厄里斯魔镜，会映照人最真实的渴望，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最后他们都求了个寂寞，追求“空”，其实也是一种“无明”，后来佛教把它叫做“法执”。求“空”也不行，不求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嘛？其实一开始的误解就非常严重，得益于现在得一些作品，喜欢把古早得宗教知识和哲学知识用于设定制作，所以对一些很玄得概念的理解往往异化成“战力”，“等级”，“位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回归原初，“梵我一如”不是为了白日飞升，它只是要你摆脱“无明”和烦恼，你什么时候没有烦恼呢？少去搅合进事情里不就没烦恼了。佛教典籍成千上万，回归要旨，不过是“了生死，灭苦悲”，你什么时候了生死灭苦悲？睡大觉的时候嘛？你连“自我意识”都没了，苦悲什么。通俗一点，就像你自觉身患重病，到医院求医，医生说“多喝热水”，你完全不信，然后访仙求药，最后山里的仙人也对你说“你可多饮热汤”，然后你谨遵法旨，觉得仙人说的秒不可言(医生哭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宗教和哲学也是越到后面堆砌之物越多，越浮躁和浅薄，反而失其本意，当然，没有人会像我这么直白去编剧，朴实的东西会让人觉的“无聊”，“没噱头”。奈须蘑菇在《空境》里面极力表达了这层意思，那就是根源“不过如此”，就是晚上逛街，路上打抱不平，和上司天天瞎掰扯，躲在小被子里等男友回家。比较出众的是家财万贯，但挺身而出打爆黑物管，还有不良毒贩，闹腾了好几年，最后和大好人男友结婚，相夫教子去了。观众会觉得这个女人除了干架很厉害之外，很多方面也是很平常啊。“空”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没有多余的东西，如此来说，计算机更像是位得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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