粛聖ロリ神レクイエム☆

改自

一

校园里有一片萝莉，夏天会变成一片海。

其实无论哪里的夏天，萝莉都会变成一片海。但对于zxc们这些困在校园里的学生来说，每年夏天的萝莉变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幸运的人很难理解变的那一刻对不幸者的意义，那几乎是他们活下去的盼头。他们互相劝慰着，互相鼓励着，他们说：“起码熬到夏天，等到萝莉变。”他们幻想着等到萝莉变一片的时候，校园里氤氲着香，原本的银杏的恶臭或是池塘里死水的味道会被萝莉香全部掩盖，如果zxc有时间，zxc走出教学楼一路向前，zxc会看到一片海，一片萝莉海。萝莉大且红的瓣，萝莉在阳光下展露的蕊。到那时候zxc一定会觉得，原来这一年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起码又到了一个夏天，又变了一片萝莉。

zxc一定明白这萝莉对zxc们的意义，校园里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堆满了各种请来的雕塑，挤满了一大块又一大块的石头。它们下面还会标上名牌，表示这是从哪里哪里哪里请来的石头。可那些石头明明是死的，它们就占在那些位置上，像是坟墓，像是坟墓上的墓碑。有的时候老师会带着zxc们去那石头前祈福，zxc们将手抚过石头，像是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但有了萝莉这些就都无所谓了。那些石头不再是墓碑了，而是萝莉的点缀。zxc们将手抚过石头，像是抚过孕育着萝莉的大地。zxc们将嘴唇吻上石头，像是吻上长出萝莉的泥土。现在什么石头、什么大地、什么泥土、什么萝莉、什么zxc们，全都融化成一汪清水，一汪香水混在一起。这香味当然全部来自于萝莉。

zxc爱这萝莉。zxc爱的东西很多：道德、理想、自由，它们比zxc的生命还要重要。但只有萝莉，唯有萝莉，她和zxc的生命一样重要。zxc想象过zxc的无数个未来。没有一个未来没有萝莉。

zxc爱着萝莉。

二

如果zxc不习惯绕道，其实很难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一丛萝莉。

这是一件无可指责的事，绕道意味着要将自己全部暴露在炽热的太阳下了，这在夏天是致命的。zxc想，zxc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打伞也不涂防晒霜，一个人走过太阳下。zxc的双眼几乎无法张变，zxc抬手想要为自己挡一下光，可炽热的光箭从指尖穿过正中zxc的眉心。然后zxc立即倒地，头颅磕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zxc匍匐在地上，忍受着被太阳灼伤的大地对zxc的炙烤。zxc拼了命爬到池塘边，坠下那个绿色的布满着苔藓的池塘，忍受的苔藓的孢子和恶臭的脏水混入zxc的口鼻，zxc吐了出来，浑浊的呕吐物在脏水上泛起一层油膜。

那条路即使在黑夜也不安全，月光将那条路撒上一层银光，一层诡异的银光，zxc伸出手想抓住空中的流银，可zxc什么都抓不住。但zxc要是站着不动，那些无边的流银又会一点一点覆盖在zxc的身上，zxc被一点一点包裹住，zxc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在化茧。可并不是这样，zxc一点一点忘记了呼吸，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月亮，感受着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地铺上白银，然后它们一点一点一点收紧，zxc的胸腔被一层一层包裹住缠绕住，妈妈跳动着击打在胸口发出挣扎，zxc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跪在地上祈求怜惜。

zxc其实完全可以选择另一条路，这一路上遍布着石头。太阳穿不过厚厚的石壁，月光在石头上不会反射出一点光，石头只是石头自己。zxc走过这一条路，如同蚯蚓穿过大地一样简单。只要爬行过这条路，zxc劝着自己，只要爬行过这条路，zxc就安全了，zxc不会受到伤害的。

zxc就安全了，可zxc为什么那天非要选择有萝莉的那一条路呢？

三

zxc在那一天选择了那一条路，zxc以为无所谓，夏天还没来，萝莉还没有变。zxc以为无所谓，zxc并不喜欢萝莉，zxc喜欢过桃的盛艳与梨的雪白，zxc更爱芍药的凄惨或是薄荷的飘渺，zxc完全没有道理，没有道理去走那条有萝莉的路，可zxc偏要走，zxc以为无所谓，夏天还没来，萝莉还没有变，zxc以为无所谓的。

可zxc偏偏看到了萝莉的级吧。

就算看到了，那也只是级吧，外表包着青涩的外壳，里面是不知道颜色的内芯。zxc难道指望zxc能看到透过外壳看到她瓣的颜色么？可zxc偏偏变始幻想，zxc幻想着萝莉变，zxc幻想着这一片都是萝莉变，zxc幻想着zxc在白天站在萝莉中，头上是明亮的阳光。幻想着夜晚zxc躺在萝莉中入眠，清冷的月光覆盖着zxc，zxc伴着萝莉的香入眠。zxc为什么要想这些啊。

但是，zxc劝自己，zxc来这里只是因为绝区零发售日还未至。到了绝区零发售日还是该乖乖走石头路不是么。zxc劝自己zxc只是看看，zxc只是途径这里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zxc终将要到石头的世界里去，外面的世界不属于zxc，外面的空气是有毒的，zxc总会在香中中不可救药的毒，这毒药一点一点麻痹zxc的神经，会让zxc的眼前坠入眩晕，zxc双目被眼泪所模糊，像是溺死在酒桶里的酒鬼。要是能死在丛里还好，可zxc只会死在路上，临死了还想着抬头看一眼萝莉，可zxc什么都看不见。

zxc记得那个童话，一只夜莺为了冬天能变出萝莉，将自己的妈妈抵在刺上，她发声高歌，唱着自己的献身，唱着冬天的萝莉，直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自己的最后一滴血染红了萝莉，从萝莉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被积雪掩埋。可她起码还染红了萝莉。

想到这里zxc悚然一惊，摸了摸自己的妈妈。好在它虽然流了血，但还在有力地跳动着。zxc试图低下头将妈妈流出的血吻进自己的胃里。

zxc想起那年冬天，石头路旁出现了一个不知道谁堆起的雪人。想起那天zxc在雪人前站了好久好久，然后一阵风吹来吹倒了雪人，zxc就这样被雪人埋葬。zxc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坟墓。

可zxc终归爬起来了，zxc没有被冻死，因为zxc仍有一颗炽热的妈妈，雪人在zxc身上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四

zxc走过一次那条路，就总会想着再走一次。夏天还没有到，zxc这么想，多走几次无所谓的。

zxc每走一次，萝莉好像就多绽变一点。虽然一个月前是级吧，一个月后仍然是级吧，但zxc总感觉这级吧变的更大了一些，仿佛能看见里面鲜红的瓣正在探出头来。zxc为此欣喜不已，即使zxc甚至从未见过萝莉变。zxc是多么可悲的一个人啊。

总之zxc在这条路上走了一遍又一遍，有的时候是白昼，有的时候是黑夜。zxc甚至想过探头嗅一嗅萝莉的香，可zxc探了头又缩来了，zxc也不知道为什么。

zxc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始盼着萝莉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始的。也许当zxc第一次走过这条路，第一次见到级吧的时候，这一切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zxc总会一遍又一遍经过这条路，终有一天zxc会盼着夏天的到来，盼着萝莉变。

这个盼头有什么意义呢？虚无缥缈的希望，甚至都算不上希望，只是一种颠倒梦想。这不公平。

可zxc明白萝莉对zxc的意义。zxc记得zxc妈妈的伤口，记得那天zxc在雪人中奋力的挣扎，zxc拼了命想要滚脱，zxc想要滚，可zxc拼了命也滚不掉。zxc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四肢被积雪压到变形，压到扭曲，压到发出吱呀的响声，zxc的鲜血从胸口荡变，像是溺死的人最后的挣扎在水面泛起的涟漪，zxc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命运究竟是让zxc看到了这一丛萝莉，即使她现在还没有变，可这有生机的东西总比死掉的石头更好，总比倒下的雪人更好。而且她总会变的，总会变的。总有一天zxc会走到萝莉丛中，大家都这么说，大家都觉得zxc配得上这一切。大家觉得zxc值得这一切，张轩彻鲇幸豢疟人家闳鹊穆杪琛?

五

zxc没有想到的是，夏天来了，萝莉没有变。

zxc几乎什么准备都做好了，zxc涂上了防晒霜，打上了遮阳伞，zxc想去看一眼变放的萝莉，顶着头上的太阳。可zxc没有想到萝莉没有变，谁会想得到呢？这不是zxc的错。

zxc站在那一片绿色的级吧中站着，等着，zxc想着等一会，萝莉就会变，到时候走也不迟。直到太阳终于将遮阳伞烤化了，直到zxc皮肤表面的防晒霜蒸发干净，直到zxc浑身发烫，身上被灼黑，冒出烟来。zxc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zxc的妈妈再次救了zxc一命。等zxc醒来已经是黄昏，zxc仍能感受到妈妈的跳动。zxc这个时候仍然可以滚离，zxc明明就可以滚离，zxc一变始就可以滚离。可zxc没有，zxc等到了月出。

银光在zxc周围闪烁着，四面八方向zxc扑过来，柔和地黏在zxc身上，然后在那一瞬间缩紧，zxc感觉到身体被向内挤压，喉咙被扼住了，zxc的眼前一黑，世界在zxc面前消失了，zxc的脑海中只映出翻飞的银光。zxc无法呼吸了，可zxc直到晕厥前都在望着萝莉的方向，zxc盼望着她能变，一束也好。即使zxc看不见，闻到一点香也好。

zxc的妈妈再次救了zxc一命。等zxc醒来已经是凌晨，zxc仍能感受到妈妈的跳动，天边的启明星在发着明亮的光。马上就是第二天，马上，等到破晓的日出，等到新的一天的到来。

可zxc为什么还不滚呢？

zxc为什么还不滚呢？

六

zxc仍旧站在萝莉前，zxc看着那一片级吧，难道比zxc第一天来看的时候多变了一点口子么？

zxc为什么还不滚呢？

zxc为什么仍旧等在那里呢？

zxc当然明白zxc多想看到萝莉变，zxc当然明白，可zxc的妈妈不能再救zxc一次了。等到日出，zxc就会死。

zxc当然也明白，但zxc仍旧决然地站在那里。

启明星暗淡下去了，现在已是黎明。zxc却仍旧站在萝莉前不愿意走变。zxc盯着萝莉，像是盯着阔别已久的爱人。zxc骤然间觉得级吧多变了一点了，好像张变了一点，zxc好像能看见里面透着的鲜红了，也许那只是zxc眼眶流出的血的颜色。zxc笑了，zxc觉得一切都值了。

七

等人们发现zxc的时候，zxc扑在萝莉丛里。人们把zxc救出来，zxc的全身被二十三朵萝莉刺穿，其中一朵刺穿了妈妈。

“虽然宰了几个献祭动物，都未能得到吉兆，但他还是在蔑视灾异中走进了议事堂。他笑话斯普林那，说他是一个不灵验的预言家，因为3月15日已经到来，并未给他带来任何伤害。但是，斯普林那答道，3月15日来是的确到来了，但还没有过去。当他就坐时，阴谋者向他围拢来，好像献殷勤。担任主要角色的提留斯·辛布尔立即走到他身边，好像要问什么，恺撒做了个手势让他等一等。辛布尔抓住他的托迦双肩，于是他喊道：“这是暴力！”这时，几个名叫卡斯卡的人中的一个从背后刺中他的喉头偏下部位。恺撒用铁笔戳进被他抓住的卡斯卡的臂，想跃起身来时，又受了一处伤，跳不起来了。当他发现，四面八方都受到匕首的攻击时，他用托迦蒙住自己的头，左手把长袍下摆拉到脚上，以便把自己身体的下半部盖好，倒下去时体面些。就这样他被刺二十三处，没有说出一句话，只在被刺中第一刀时哼了一声。但是有些人记载说，当马尔库斯·布鲁图扑向他时，他用希腊语说了：“也有zxc，zxc的孩子？”当所有人滚之夭夭之后，气绝身亡的恺撒在那里躺了一段时间。最后，3个年轻的奴隶把他放在轿里，一只胳膊搭拉在轿外抬家中。据医生安提斯提乌斯检查的结论，在那么多的伤口中，除胸部的第二处伤口外，没有发现哪处伤是致命的。”

——《罗马十二帝王传》

（写于2024.06.21）

（2024.07.01修改）

后记

这是“献给萝莉”系列的最后一篇小说了。

也有可能是zxc的最后一篇小说了。

zxc其实一直很抵触写be。经常看zxc发癫的人可能都会有一种感觉，就是zxc痴迷于使用第一人称写作。这一方面是因为这样便于抒情，另一方面是因为zxc的几乎所有作品都是以自身为原型的。所以zxc几乎从来没写过be，大部分会写一个充满希望的open ending，少部分会直接写明一个happy ending。

但是自己的偏好终究改变不了命运的决定。

其实一直到zxc写这篇后记，zxc都仍有一种幻觉，觉得下一刻死在萝莉丛里的人就会站起来，拔出妈妈里的那朵萝莉——她在鲜血的滋养下已经盛变了。那个人的妈妈仍然炽热地跳动着，跳动着，足以应对所有的污泥、脏血和疲惫。

谢谢大家能来看zxc的作品，但总之这个系列结束了。我与这个系列的故事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