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创作:经时
经时
夫人之死生者,一朝露,一梦幻。世间万物,生之须臾者必有特异之长。而古人界定太过,动辄轻断人之凡庸。然流萤者,尚有一夜之朔世光华,引无数君子驻目而视。吾以为自古千年,实未尝有庸者也,所异者,但经时耳。
人皆生于混沌,既临怀于世,必有其长异,或少时成名显诸于世,或大器晚成一鸣惊人。方知人之凡庸、善恶不可凭一时而断,须历时经久,经时而证,故有后人评断前人,安有前人妄断后人者乎?
宋方仲永者,少有才气,闻名于乡邑,人皆以为有伟量之才,轻断其为英才之士。然时过境迁,仲永竟沦为庸平之辈,安叹其生不经时也哉?王文公存《伤仲永》篇于世,愚以为嗟呀之事。
夫三国刘玄德,起于席莽,倍受贫艰。适黄巾作乱,朝廷征召而入军伍,其才方显,不谓逢时乎?然朝中英杰甚多,方其五十为帝,昔朝中士安有寄望于玄德者乎?尝料编伍之士能为帝乎?方知人之凡庸须经时而断。
晋周处者,少时任性使气,凶暴强悍,乡邑人莫敢争,以为祸患,其害甚于虎蛟,可谓恶之极也。待其受二陆之言,改过自新,励志好学,终为忠义之士,归于正道,为世人传为佳话。
孔子者,古之圣人,修学制、兴礼法、教化万民,奠万世之礼教,其功不可没。然经时弥久,其弊毕现。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言千年春秋,世人尚三纲五常,以为天理,以致于尊卑太过,尊者少而卑者众,唯唯诺诺,无自主之识。须知西夷已宣新世教化,平等至上,国力强盛。夷之来犯,吾中华族人不思进取改革,却执于旧念,畏前惧上,长者为尊,而长者固守迂腐,致使天朝半壁江山尽落外夷之手。究其根源,盖丘之思想难经时耳。然孔丘未尝定其为律,亦未尝令后人奉其思想不可更新,此乃孰过欤?吾未知也。
方知社会长存,须改革奋进,不变则废。故不可固守前人陈规,须开拓创新。吾中华之未来,改革之成效,皆不可妄断,惟经时方可证。待人视物不可臆断,亦惟经时耳。
天地悠悠,曷其罔极。吾涉山水,欲窥经时之道,但见穹穹宙宇、槛外长江空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