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八至二十九日,余与同学杜君、陈君、郭君及师姐陈君同游历于汉之落雁岛、磨山诸景。余等求学至汉已及五载,客居至此亦近三春,然汉诸镇景观人文竟少涉足,且或难再寻良机游历,此次经历弥足珍视,由是记之,亦为今日之记,而为来日之忆。
出发
落雁岛和磨山为学校近邻,都在东湖之滨。然而将近五年,竟然没有拜访过。或是因为离的太近,反而觉得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而最后就是没有去。
28日下午2:30,自学校出发。师姐陈君已经准备好烧烤等一切物品,乘坐413到终点站,坐一小木船就到了落雁岛。岛比较小,进去后门票(或叫做活动费用)38元每人,就一切的费用包含到里面了。可以玩很多的小的游戏,比如射箭、射击、骑骆驼、骑马、攀岩、竹排等。我们玩了其中的一些,比如射箭,大家刚体会到怎样把箭射到
大概到了晚上6:00左右,我们就开始去烧烤。因为一切东西准备就绪了,烧烤炉子也已经由落雁岛服务方生好了,找了一个临湖的位置就开始了。师姐陈君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把肉忘记在家里了,于是就到落雁岛处买了半斤以备用。烧烤由同学郭君主烤,郭君烧烤的手艺很不错,总之吃的很爽。
烧烤完毕,大概到了晚上9:00,回到落雁岛湖上的一个休息游戏场所。师姐特意从家里带来了学生送的葡萄酒(1995),我们把酒打开,准备品尝下,却不知落雁岛要举行篝火晚会,于是大家就带上杯子,行至篝火晚会处。而篝火晚会给同行同学陈君带来意外的惊喜和收获。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却惘然
既夜,有篝火晚会。大概是9:30时候开始的,开始由落雁岛组织者擂鼓助威,鼓声不错,然击鼓者不敢恭维,完成没有感情。于是游戏开始,先是跳舞,兔子舞、竹竿舞等,不过简直就是群魔乱舞。而后,舞止,击鼓传花。男女分两圈站定,分别传花,鼓声止,在我与杜君寻找花之时,花已然落同学陈君手中,内圈花落同城某科技大学(非华中)女生手(因尚不知名,记为X君)。陈君上台,偕同X君。主持人要求合作节目,言为合唱《天仙配》。
恰陈君为孝感人,为董永故乡,而X君为兰州人,为同行过郭君同乡。陈君演唱实在不敢恭维,X君却是生性活泼,颇具表演天赋,唱的还算标准,关键是配合舞姿,更显一般风韵。
陈君等表演毕,同行众人皆起哄,然陈君缅甸不能言语。言及交流情况,只知为同城某学校大三学生,尚不知何专业、联系方式。众皆惋惜之余,言缘分尽失,他日必悔之晚矣。余亦以为缘分,兰州孝感相隔何止千里,能同时游落雁孤岛,能同获得红花,实为缘分!
由是思之,多少年后,功成名就、娶妻生子的陈君是否还能够记起某年某月某日在落雁孤岛、篝火晚会上的幸逢桃花劫后脸上的缅甸和心头的涟漪;若干年后,嫁作人妇、已为人母的X君是否会偶尔想起东湖水畔、月明风清下的翩翩舞姿和莺莺歌语?当然,不可排除他年陈君和X君有缘能够再度牵手,又当别论。而我们这些当年的看客,他年再度重聚,是否还像当日般揶揄,还是随着时间的洗涤、岁月的摹刻已经不再记起。
缘分之于人,有的不曾拥有,有的拥有不再。人世若浮萍,萍水可相逢,缘分原是可遇不可求,可求不可强求。
他日若忆起此事,唯李商隐可解风情: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却惘然。
世事洞明皆学问 渔子樵夫可为师
游戏完毕,最后竟然在岛上蹦迪起来。昏暗闪烁的灯光,群魔乱舞的人群,竟让人有恍惚之感,不知今昔何昔。只师姐陈君积极参与其中,我们几个一是没有特长,二是实在比较累了。不过,最后还是提前选择离开,活到活动场所。吃了消夜,大家已经很累了,但是实在是不想睡觉,因为蚊子实在太多了,并且攻击能力极强。于是提议打牌,借来麻将,除师姐陈君其余四人垒起长城。其实大家也玩的极少,学校里根本就没有玩过。倒是同学杜君,异常飙悍生猛,基本是他赢,于是大家觉得没有意思,作罢。
此时大概是晚上2:00,大家还是觉得不能入睡。于是再打牌,双升,杜君倒是有性情睡觉去了,于是我和同学陈君一伙,而郭君和师姐搭档。大概玩到了3:30左右,我也熬不住了,于是和同学陈君一起睡了。师姐由于惧怕蚊虫,郭君更是不能入睡。到早上我醒的时候,天已大亮,众人洗漱,就和28日联系好的船家接头,偷渡磨山。
29日早5:20即自落雁岛“偷渡”到磨山。一叶扁舟,行于东湖之上,凉风习习,好不惬意。及近磨山,有一大球体,上面有鱼鳞环绕状,我即以为是龙。没想到给我们划船的师傅言之灼灼:是凤与鱼,并说是楚文化的发源或者象征。余等不禁赧然,江中渔子,实可为师。
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上海才知道钱少,到了楚城才知道认识的字少。到了磨山,欣赏楚城风光的时候,免不了遇到很多的石刻碑文,一看之下,众皆郁闷至极:很多字都不认识。自嘲之余,不禁汗颜。想想自己求学至今已近16年,对历史、地理、人文的修养却是真切需要提高,并且极有可能此生对于这些知识的学习要告一段落,如此修为实在有愧华夏之五千年博大精深文化!
唯楚有才屈夫子 我本无心恋离骚
29日10:30左右,我们再次到了早上偷渡过来的地方。因为早上为了躲避询查,没有怎么停留就到山顶躲避。
“唯楚有才,于斯于盛”,荆楚之地,多出人才,众所共识。磨山之上有楚城,楚城之内有当年楚国诸王,以及楚之贤者。诸王中,有庄王出征,武王、成王等石刻塑像。诸贤中有子文、公孙敖、叶公、——四君石刻。既游历至此,同行玩兴大发,于是在四贤前面模仿其造型动作,留影纪念。照片出,实为搞笑至极,尤以杜君模仿公孙敖为极致。
楚之诸贤中没有见屈原夫子,皆因屈夫子单独列出,在自落雁岛“偷渡”到磨山登陆处,有夫子之卧式石刻,而后又有夫子之“离骚”石刻。战国末期,实为乱世,亦为英豪际会之时,然与余心独敬佩屈原夫子。生逢乱世,怀大才而不遇,而最后遭谗被疏,以至流放,最终与汨罗江千秋万代。
比起沉汨罗获得解脱,屈原原本有诸多选择。楚材晋用,朝秦暮楚的时代里,屈原本可远离楚国,原理奸佞,远离疏远,去别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报复,屈原没有离开楚国。至少可以像陶渊明那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是屈原没有离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醉,又何必醒?世皆混浊,独清有用?我不知道这个答案,或许就像那个经典的电影台词:一开始我就知道败了。
喜欢屈原,不单是因为其《离骚》,更因为其品性。于我心有戚戚焉!本来以为自己经过一年多的经历,可以改变很多,可以变得事故一些(好听点叫做成熟),可以变得圆滑一些(好听点叫做交际),可以变得无所谓一些(好听点叫做拿得起放得下),然而可能还是没有改变许多。依旧视为愤青,依旧烦恼自找。人生如此,是祸是福,还是福祸相依,未可知,未可知!
屈原塑像后面几百米处有屈原作品《离骚》石刻碑文,立于巨石之上,众皆于当前留影,师姐Pose最为惊人。
道可道老子出关 记可记小子游历
磨山的最后一站是老子像和道德经。28日中午12:00许,自武圣庙返回。好笑的是:到武圣庙之前经过老子像处,同学陈君言老子骑牛的塑像是屈原,并且言之灼灼,我们也深以为然,讨论起屈原为什么要骑牛?!及至近处,看到“老子出关”的刻字,众皆郁闷。
老子塑像旁边有老子之“道德经”石刻文,用的简体字,因此基本能够认识。我于道德经向来推崇,只是也没有能够有足够耐性读完。但是其中两处却是深爱不舍,一是道德经开篇处: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另外一处为:上善若水(以至于Blog上的标题就有这个:))。于是在两处皆留影,不过效果是在有些痛苦,只待他日能够故地重游,再寻机会罢了。
到此,磨山诸景基本是到了,大家也都疲惫不堪。不就就出磨山,乘坐413回了。返回寝室,洗漱完毕,倒头睡觉自下午3:00许至晚上9:00,好不惬意。
后记
本次活动,实在是计划了很久。大概一月前就在筹划,一是地点不好选取,居汉日久,愈觉可玩可去之地不多。师姐陈君可谓尽心尽力,从策划到实施都倾注心力,然待地点定下,时间又不可得。中间经历师姐陈君的毕业答辩,余等琐事延误,及至28日,我本要完成自己论文(31号就截稿),最后还是放弃一切,论文作罢,课业作罢,安排作罢,一切作罢,尽兴玩罢。而师姐陈君或有东渡扶桑、继续学业之意,我等亦有毕业工作之安排,他日或很难寻此机会,感慨之余,由是记之,时年西元二零零五年五月三十一日。
k_eckel 记于国立武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