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k tips (5): 再谈IO_STACK_LOCATION：IoMarkIrpPending
IO_STACK_LOCATION很重要，再多聊一点也无妨。上上回我们谈了IO_STACK_LOCATION和那几个重要的函数，当然，我的目的不是扫盲，而是记下一些容易犯错的地方（实际上都是工作中碰到过的钉子）以方便自己回顾。我的记性是如此的差以至于几月不看就会忘记。如果你对这东西没概念，我建议你先多查查WDK文档。
上回我们聊了IoCopyCurrentIrpStackLocationToNext和IoSkipCurrentIrpStackLocation的差别（你看我的记性是不是很差，其实是上上回说的），结果把要聊的核心内容给忘了。IO_STACK_LOCATION这坨东西出现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解决异步IO中出现的问题，所谓的异步IO，指的是受到irp请求后，并不在同一个线程上下文里就把所有的事情做完，而是先把irp放在队列里，然后返回pending，在其他线程里做完真正的事情后在complete这个irp。这里涉及到一个重要的函数IoMarkIrpPending，它会在irp中置一个SL_PENDING_RETURNED的flag告诉IoManager事情没做完，别急着回收资源。IoManager在调用irp分发函数返回时，会检查分发函数的返回值，如果返回的不是STATUS_PENDING而SL_PENDING_RETURNED flag已经被置上，那么BSOD将会发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看到两个域，两个线程，一致这些词同时出现就觉得麻烦又要来了，事实证明这档子还真有那么点麻烦。
让我们研究点具体的问题。“先把irp放在队列里，然后返回pending，在其他线程里做完真正的事情”这句话翻译成代码大概会是这么个样子<1>
DriverDispatch: IoMarkIrpPending (1) InsertToList return STATUS_PENDING work item routine: IoSkipCurrentIrpStackLocation (2) IoCallDriver
这些代码看上去没错，实际隐含了一个问题：IoCallDriver将irp分发给下层驱动后，而下层驱动的行为你是没法控制的。我们假设下层驱动的处理函数是这么写的
Irp->IoStatus.Status = STATUS_SUCCESS;
IoCompleteRequest(Irp, 0);
return STATUS_SUCCESS; (3)
代码（1）中将SL_PENDING_RETURNED flag置上，代码（2）调用的是skip，也就是说下层驱动还是用同一层location，SL_PENDING_RETURNED也还存在，代码（3）却返回了一个STATUS_SUCCESS，bang！BSOD发生了。你的驱动是没问题，但你把人家的弄蓝屏了这怎么行。也许你要抱怨下层驱动为何变成同步了，但是我也老实跟你讲，别对人家的代码做任何假设，特别是人家的逻辑完全没错的情况下。那怎么办呢，我首先想到的是把skip函数换成copy函数，如下<2>
DriverDispatch: IoMarkIrpPending InsertToList return STATUS_PENDING Thread: IoCopyCurrentIrpStackLocationToNext (4) IoSetCompleteRoutine IoCallDriver
这么写我还是担心下层驱动会BSOD，因为代码(4)把本层的所有信息都拷贝到下层去了，SL_PENDING_RETURNED依然存在嘛。或许改成如下形式可行<3>
DriverDispatch:
IoCopyCurrentIrpStackLocationToNext
IoSetCompleteRoutine
IoMarkIrpPending
InsertIntoList
return STATUS_PENDING;
Thread:
IoCallDriver
这段代码能work，但是很丑陋，IoCopyCurrentIrpStackLocationToNext的逻辑明显是跟Thread要做的事情有关系的，事实上这个函数一般是紧跟着IoCallDriver一起使用的。这下我就没什么办法了，怎么做都不对，只好去新闻组里问问题。结果确实出乎意料的，这个问题早就有人问过了，并且答案也很简单，<2>其实是对的，我对IoCopyCurrentIrpStackLocationToNext函数的理解有误，我以为它只是单纯的拷贝内容，实际上这个函数除了拷贝还做了另外一些事情，它的实现如下
PIO_STACK_LOCATION irpSp; PIO_STACK_LOCATION nextIrpSp; irpSp = IoGetCurrentIrpStackLocation(Irp); nextIrpSp = IoGetNextIrpStackLocation(Irp); RtlCopyMemory( nextIrpSp, irpSp, FIELD_OFFSET(IO_STACK_LOCATION, CompletionRoutine)); nextIrpSp->Control = 0; （5）
仔细看代码（5），它把Control域里的flag清空了。到此为止IoMarkIrpPending引起的问题事情圆满得到解决。
聊到这里我要发发感慨：要自己山寨一个调用栈，还想让它工作在多线程环境下是多么的不容易。在这里我不得不说点难听的：这几个函数其实没有好好design过，看那写个长的吓人的名字，还有那么多side effect，正确性全靠口耳相传的规则保证，山寨这两字用在这上面再贴切不过。引用新闻组里某牛的说法，当我看到IoSkipCurrentIrpStackLocation这个函数时，我猜想它的行为应该是告诉IoManager本层location的东西我完全没动，下层驱动也千万别来改我的东西，谁会想到下层驱动是可以改本层内容的。倘若我们自己来设计一个分层的模块，各层之间数据相互独立应该是个常识，诸位写MVC的恐怕不会让Ｃ保留一个Ｖ的指针随便修改吧。并且<2>这种代码片段应该是异步IO的范式，其他写法几乎都是错的，那为何不直接抽象出一个函数做这些事情呢，靠口耳相传算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我又有新的感慨，坦率讲啥事都封装好让程序员来调用的做法我是不欣赏的，因为这会阻碍程序员的进步。如果这种函数真的存在，我这篇博文恐怕就没机会写了，我甚至都可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看着.net,java等框架那么多设计良好封装严实的接口，有谁知道里面都藏了些什么故事，又有几个人会去关心一个行为正确的api后面有多少的汗水和无奈。想反，封装不好的函数则会强迫你去理解问题的本质，这对程序员的自我提升是很有好处的。我承认如果想把IT这个行当工业化，封装等事是必须做的，程序员的水平好坏差别巨大，完全没办法用统一尺度估量生产力，生产力不能估量那么进度，质量等的估量也无从谈起，而封装起到的作用是把所有的程序员尽可能拉倒同一水平级，上下偏差尽量小，让估量的工作有那么点实施的可能。站在老板的角度我当然希望程序员是完全无差别的，就跟流水线上的机器人手臂一样最好。但我不是老板，我是程序员，我可不希望当什么劳什子的机器人手臂，从某种角度将，我倒是希望完全没现成api最好，逼着自己什么都得知道。当然，这种想法有点极端，工业化还是要做的，否则IT项目那么高的失败率就没法将下来。幸运的是折中的方法也还是存在的，那就是借助开源：工业化接着搞，api接着封装，机器人手臂接着当，但有时间有精力多看看开源代码，看看那堆api后面到底都有些什么玩意儿，这对我们自己有好处。设计良好的类库是老板的好朋友，而开源是程序员的好朋友，没事别到xxBeta或者啥啥地方去当喷子，现在这世道替老板说话的人已经太多了，而替程序员说话的却极少，偶尔有时候也该替自己多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