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要真
看过一篇文章:
有人说,早晨一推开窗,阳光就洒进来了,太沮丧了。
听了,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阳光似乎是那样好的东西,给万物涂抹上神奇的色彩,会有人不喜欢?有。
德国摄影师伯恩贝歇和希拉贝歇夫妇不拍风花雪月,说那本来就是美的东西,不需要复制了。他们的拍摄对象很特别:水塔、煤仓、卷扬机、粉碎机、石灰窑......那些即将消逝的工业印记,已经被拍摄了四十年。
这种拍摄在起初是少人关注的,一个灰蒙蒙的旧工厂,美在哪里?直到数十年后的今天,那些影响才日益显现出逼人的信服力,被业界称之为“工业考古学”。
忌讳阳光的,就是贝歇夫妇。
曾经被人指点,拍照片其实是拍阳光,啥都可以好看起来。可是贝歇夫妇却说,阴天的作品不会更漂亮,却会更真实、更清楚、更准确,直到每个细节,连一颗螺丝钉都能用肉眼辨别。
阳光的涂抹,就像化妆品,使得对象美丽却失真。
短文后面还有几句话,但先让我截止在这......
曾经有那么一位奇女子,她极单纯,又极深刻绚烂,又极震撼,聪敏早慧,异于常人,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和进入的丰富的内心世界,她似乎很热情,又似乎很冷漠。一生,她带着那颗孤独的漂泊的心,找不到一个长久的依靠,纵使有过短暂的相知相许,她也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爱上这个世界。最终,生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唯有疲劳,脆弱而不堪一击。她的离去,给世人留下了许多如许不解,如许叹息,和如许疑问。
曾有那么一位浪漫天真的诗人,他生活在时代的前沿,散发着思想的光芒。而很多时候,却显得那么一根筋,那么不通人情。他带着那极端的浪漫主义,带着那一任天真,带着对理想的愚诚,以为这些就是他飞翔的翅膀。但他最终还是在空中坠落了,折损了他的诗情,他的生活,更有他的生命,注定是取得已然逝去,但还是留下不禁感慨。
三毛有句挺有名的话,她说:”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我想问:”真的吗?“也许是是都不承认她这句话,她自以为是的其实错了。她是一个如此注重自我感受的任,如此率性而为的人,如此远离大众生活的人,如此按照自己的幻想去评判周围事物的人,有人说,三毛活出了真实的自己,说她就是一朵变换漂流的云,将生命舒展成随心所欲的形象。想要过这样的真实的生活,倒也无需过多东西,一份天堂般的幻想,一份赌注一生的勇气,足矣。想要有这样一份心,到也困难。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给予她太多的钦佩。她的信仰并不真实,就像撒哈拉沙漠的回声,她喊了出去。但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再听到。即使在她那看似纯真无杂的文字中,透露出来的,是无法掩饰的忧伤和纠缠不清的痛苦矛盾的心情。
三毛为了那份不可能的虚无的真实,抛弃的是太多其实美好温馨,贴近生活的东西。她甚至把亲情都看作是尘世的羁绊,她可以爱她的荷西,但对他的家人,却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冷漠和不敬。当血浓于水和责任皆在他面前被抹去,那留下的所谓,其意义究竟在哪里呢?
说三毛不是真正的真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永远无法里写那些在忧伤和凄美中自杀的人,无论他们曾经如何,在那一刻,我所能看到的,唯有懦弱。有人说:”三毛走了,他终于不用再流浪了,应该是真正回家了吧。“我觉得这句话其实挺矫情。如若三毛真实,这真实难道还不足为他构建一个心灵家园?他走了,便烟消云散了,哪也回不去。更何况,她在病情好转,感情的伤痛已经沉淀,一切都趋于恢复时突然选择离开,这也许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冷静时,抛开激情时,才会发现,他原来不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痕迹,他曾经幻想的真实。如今,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一生,他抛弃的是人之常情,欺骗的其实是她自己。
这份叹惋也许和他童年时不真愉快的经历有关,把他推向了这么一个极端,但对于他自己,他心中的真实,却败在了逃离上。逃离现实,逃离生活。
徐志摩写过一篇《想飞》的散文,其中他说:“飞,超脱一切,笼盖一切,吞吐一切”,说”人类最大的使命就是制造翅膀,最大的成功是飞,理想的极度,想象的止境,从人到神“。于是事情很明显,他先超脱了这个现实。”飞“,或许是他对自己追求的许多东西的不能完满的无奈安慰或自我解脱,而他的追求不到,我想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林徽因评价他说:”他只是比我们大多数人要真。”我想这个真,最好的解释是天真,而不是真实。的确他敢于将他的想法表现得淋漓尽致,敢于冒大不韪谈他的婚姻自由。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去得到。如此种种,他那极度的诗意的理想,看似很真实,却常常给别人带来痛苦,甚至让人厌恶。
这种完全脱离现实的真实是不可取的,当他两眼放着毒光,狠狠地骂张幼仪是个乡下土包子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曾好好看过张幼仪一眼,不曾看到过他身上那些闪光的有点。为什么?因为他的头脑已被他的自由和理想完全充斥,他梦想着实现心中的真实,却不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来,看一眼现实的生活。
他和林徽因之间完全没有爱情。他无所忌惮地去追求的,是他的梦幻,是他心中的女神。在他眼里,不管林徽因和梁思成是不是在图书馆约会学习,只要他愿意,他就一定会去打扰。这就是所谓的真实吗?不会吧。
在这种脱离现实的真实中,不可避免的是他抛弃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是他对别人的伤害,但同时,他投给那些被他伤害的人的,却只有冷漠,因为他以为,是别人妨碍他实现心中的真实。
于是他的这种阵势,这种真情,往往会显露出无情。
他们都是被无数人奉为“极度真实”的理想化人物,被无数人迷恋,向往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的故事被人们梅花,被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渺茫无名的东西渲染。他们的文字有时能给人们带来心灵上的安慰,但仅限于安慰;他们的故事随风飘过,如梦如幻,倒是给人们留下一些佳话,一些写作的素材,但对于他们本身呢?这种超脱于现实的“真实”的生活,一旦下了赌注,决定为之拼搏追求,便只能坚持,却不能长久,因为他们被一种高度的理想和感性的世界容不得他们那么肆意。
真实是一个很饱和的词语,他真诚美好,但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而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他们的人生,看似有很多波澜,但一直都是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挣扎,我们看到的,其实只是一点烟云般的很久,却没有什么饱和度。带着自己想法去,偏不让显示或尘世给自己的思想打上额外的烙印,这就是真实吗,这叫一任天真,太过原始。
真实,不能逃离生活,不能太不顾别人的感受,不能抛弃责任,不能发现一堵挡在面前,就只想着飞起来,而不是传过去。我觉得毕淑敏很真实,还有林徽因,他们都很真实。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独特并用于表达的见解和感情,但绝不逃离生活,不脱离现实,他们的真实来源于真真正正的现实生活和真诚纯洁的心灵,并将自己的真实融入生活,是为了周围的人和事都更加和谐。他们并没有刻意的追求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使他们的生活更加饱满,而内心更加真实,对人性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所以,真实,没有那么高远,他与现实不可分割。它不是单纯的心灵的产物,就像我们起初讲的那个小故事,面对真实这个词语,当我们揭下那层我们自己为他盖上的面纱,没有阳光的衬托,没有华丽的渲染,就会发现,原来,真正的真实,要为生活而服务,真正的真实,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