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是维克多在等待204号车时在车站认识的。

 

他打完篮球,又去体育馆游泳了两个小时。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感受着心脏缓缓跳动。

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旁边那个女孩子吸引了。

 

“深圳湾在下雨”,维克多对那个女孩子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别傻了,八月下雨很正常。”

 

至于后来他们怎么交往的,维克多不记得了,也许幸福来得太不真实。

 他们没多久就同居了。

 

诺诺在家里时把头发披起来,有些少妇的味道。

但他们一起出去时,诺诺总是扎起马尾,似乎他们还是刚刚恋爱的青年。

 他们对性都是如此痴迷,维克多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

他们在家里任何地方发泄体内的精力,似乎在为彼此的相遇恨晚嘶吼。

 

诺诺经常问他为什么起这么早。

维克多告诉他,因为梦中有一只猛虎在追逐他,因此他一直呆到很晚不肯入睡。

到中午的时候,他入睡一会儿,醒来发现诺诺趴在他身边,挤在小小的沙发上。

 

他们结婚的时候很简单。

有一天维克多忽然觉得他们应该厮守在一起,哪怕离开一天都觉得心慌。

他跑回家,拿出戒指套在诺诺的指上。

下午,他们各自拿了证件一起去民政局。

回来的路上,他们慢慢走着。

牵着手,南山的街道很长,一直到深圳湾的火烧云涌上来。

他们才回到家做饭。

 

“你可以教我写作吗”诺诺在案旁俯身问道

维克多退休后,花很多时间在写作上,陪诺诺外出的时间便少了很多。

维克多很有耐心的跟她讲戏剧模式,冰山一角的写作方式,史诗感的表达技巧。

在睡前,维克多也会跟她讲讲魔幻现实主义,小声的读《雨中的猫》给她听。

维克多偶尔也会跟诺诺讲起内心的恐惧,那生命本质的空虚让他不寒而栗。

 

 

 长久以来,他一直饱受失眠的 折磨。

设计的瓶颈、工作的繁杂事务、身体的伤痛、还有那偶尔的脑后神经刺痛,都让他几近崩溃。

失控的生活节奏,和自律的失败让维克多的信心受到动摇。

但他每天回到那一方小屋,又恢复了勇气。

 他知道等黑夜到来,他就可以见到阿诺了。

他听见诺诺对他说加油。

他读了一遍大双心河后合上书,这一天终于不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