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在剧烈地喘息。

冰冷的运动饮料灌进喉咙,似乎像淬火一样滋的一下刺痛了食道。

他感到心跳慢慢平息。

场上的两支队伍进行了焦灼状态,球鞋与地板摩擦,发出尖利的刺耳声音。但维克多喜欢这种声音。

维克多在期待着上场。他已经在球馆里待了7个小时,喝掉了8瓶佳得乐。闷热的场馆仍使他汗流浃背,汗渍甚至结晶成盐粒沾在额头和头发上。

他的队友已经换过一波又一波。他不在意跟谁做队友,跟谁做队友我都能赢。维克多心想,可能没那么容易。

 

队友在招呼他上场。

工作上的不顺利、父母给他的困扰,他都不在意。

在这一刻,他只想享受拳拳到肉的碰撞,关节交错的对抗,以及他内心的嘶吼。

 

维克多运着球,无名指的挫伤仍未好透。

没人明白维克多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他的身体很出色,很有运动天赋,但并不适合打野球场。

他的骨头与关节太纤细,这也是他无论怎么非人锻炼都难以增重的原因之一。

无罚球更让篮下的犯规肆无忌惮,他的虎口挫伤用握力器锻炼了两个月才完全康复,然后又在一次粗暴的犯规中伤了右手无名指。

然后又是左手小拇指。

手背上和手腕上还有两道指甲刮痕,结痂刚脱落,露出白森森的肤色。

 

也没人知道篮球对于维克多的意义。

幼年时期的无止尽病恙和受到的欺凌让他对身体的渴望那样强烈。

是篮球让他身高慢慢增长。一直到二十五岁,一个成年人早已停止发育的年龄。

他每次打完球都会练下运球,希望能成为一个好后卫。

不错的弹跳让他萌生了扣篮的希望。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卡在篮脖子上的球挑下来,以及将球抛进去然后双手挂框装作扣篮的样子。

在工作后的那些黑暗岁月,篮球让他在伤痛中寻得自我,让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什么样的生活。

 

 甚至连维克多自己都不知道,篮球对他意味着什么。

 

维克多右手一个德隆式的抛球变向,他喜欢左路进攻,他的左手有着出色的抛投和勾手手感。经常让一些没跟他交过手的人猝不及防。

维克多仍然无法摆脱他,如果我没受过那次伤就好了。

 

在15年时,他锻炼初见成效,在球场上仅凭一招三威胁,一步就能甩开防守人直杀篮下。

原地弹跳轻松抓框,防守简直让那些矮个后卫抓狂,防守脚步和快速的弹跳让对方难以出手。

无尽的体力和全场跟防更是让后卫不得不将球传出。

 

一次拉杆上篮,让他的右脚永远失去了爆发力。

落地未稳让他的右脚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足弓,脚踝的组织被破坏殆尽。

此后半年他没有打过球,而后是无尽的康复锻炼。

等到他的右脚恢复支撑力,再也无法恢复弹跳。就连用右脚做轴心脚转身都不能顺利做到。

他知道他可能再也无法完成那个奢望了。

 

但那时他没有这样的脚步,也没有投篮技巧。

 

维克多急停将球交回右手,他的左手运球并不熟练,对方速度很快,并没有失位,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维克多向右突进一步,左臂与对方肩膀结结实实撞击在一起。维克多一个后转身运球,对方向右扑防的惯性让他远远的被甩开在身后,再也 无法跟上维克多的脚步。

对方的中锋显然补防不及,一个轻巧的左手上篮打进。

 

维克多直接干拔出手,他刻意调高了弧度,用上了大臂的力量。

对位的后卫跳起点到了他的手腕,已经晚了,维克多心想,这个弧度不会错了。

球空心入网。

 

这一次,我不会搞砸了,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