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10)《瓦尔登湖》
序言
这是一本由美国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的记录,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在这本书中,梭罗通过建造木屋的过程,对农场的向往和购买经历,以及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
梭罗在书中表达了对阅读的重要性的深刻理解,他认为阅读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生活的真谛,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实现自我价值。
同时,梭罗也通过他的会客室——松林,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社交态度和价值观,他认为人际交往需要有足够的空间,以便思想和句子能够舒展和操练,身体的热量和湿气有机会散掉,享受无须言语的最亲密的交情。
在书中,梭罗也表达了对现代社会对个人自由的压制的批判,他认为现代社会中的许多规范和习俗,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人自由,让人们感到束缚,无法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想法。
同时,梭罗也表达了对现代社会中的许多现象的批判,他认为这些现象可能会让人们迷失自我,忘记人生的真正目标。
导读
他生前出版仅有两部作品,《在康科德河与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与《瓦尔登湖》,都是那段离群索居的岁月孕育出来的。其实梭罗之所以搬到瓦尔登湖畔居住,最直接的原因正是他需要安静的环境,以便完成一部构思已久的、悼念其亡兄约翰的作品。
约翰出生于1815年,和梭罗相差只有两岁,彼此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兄弟俩自此同事了三年多。除了拥有共同的事业,他们甚至还共同爱上一个叫做伊伦·西瓦尔的女孩,不过兄弟俩先后求婚都遭到拒绝。
1842年1月,梭罗和爱默生都遭遇了惨痛的事情:前者的兄长约翰因为破伤风英年早逝,后者的长子沃尔多由于猩红热夭寿而终。约翰的去世给梭罗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创伤,始终不能忘却兄弟情谊的他想到要通过文字来表达他的悼念,但由于各种纷繁的杂务,这个心愿迟迟无法实现。
而梭罗父母的家又正好在火车站附近,离铁路只有数百英尺,自然不是适合潜心创作的理想环境。实际上,从约翰去世以后,梭罗的笔记中断了三年有余,直到1845年7月5日才又接上,这足以证明悲伤的心情。
1844年4月30日,梭罗和他的朋友爱德华·霍尔在康科德镇的费尔黑文湖附近游玩,不慎引发山火,烧毁了三百英亩林木,造成超过两千美元的损失;这件事成为5月3日《康科德自由人报》上的新闻。梭罗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然而镇上的同胞却不肯原谅他的无心之失,经常在背后指责他是“烧毁森林的人”。由于纷纭的人言物议,再加上内心的负疚,梭罗在康科德镇生活得并不舒心,遂渐渐萌发了搬离他父母家的想法。
在当年年底,爱默生以每英亩八美元八美分的价格,买下了瓦尔登湖边十一英亩林地。作为梭罗的朋友兼导师,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前者的请求。于是梭罗在1845年3月底来到了瓦尔登湖,动手搭建一座十英尺宽、十五英尺长的小木屋;等到7月4日,也就是美国的独立纪念日,终于如愿以偿地开始了那段将会在后世成为传奇的独居生活。
瓦尔登湖位于康科德镇区南边大约一英里处,由于人迹罕至,依然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梭罗在这里度过了也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年。
1847年9月6日,他带着两部在湖边生活时完成的书稿,永远地离开了那座亲手所建的小木屋。那两部书稿,就是《在康科德河与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和《瓦尔登湖》的初稿。
这部书稿虽然有些琐碎,但梭罗很成功地将个人感情、自然环境、风俗历史结合起来,可以算是上乘之作。
正是因为《在康科德河与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的反响如此之糟糕,同时完稿的《瓦尔登湖》迟迟不能与读者见面。不过梭罗似乎很少有怀才不遇的负面情绪,他乐此不疲、精益求精地对《瓦尔登湖》进行修改和完善,七年间七易其稿,直到1854年8月9日才由波士顿的提克诺和费尔德兹联合公司出版。
时年五十二岁的爱默生早已是享誉大西洋两岸的诗人、散文家和思想家,在美国和英国出版有许多影响深远的作品,身为当之无愧的文坛领袖,他为什么会在看了《瓦尔登湖》之后,便谦逊地恭维已经追随他十二年之久的梭罗是“美利坚群狮之王”呢?
依旧将最高的赞美献给了梭罗,这主要是因为1854年出版的《瓦尔登湖》具备了数种前所未有的特征,呈现出独特的美国风格。
《瓦尔登湖》首先是作者湖畔独居的记录,描绘了梭罗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这部著作区别于先前文学作品的第一个特征,是其对自然巨细靡遗的描摹和引申。大至四季交替造成的景色变化,小到两只蚂蚁的争斗,无不栩栩如生地再现于梭罗的生花妙笔之下,并且他的描写也不流于表浅,而是有着博物学家的精确,例如第4章“声音”中的这段文字:这个夏日的午后,我在窗边静坐,苍鹰翱翔于我的耕地上空;野鸽子三三两两地从我的视界疾飞而过,或者在我屋后的白松枝上蹦上跳下,尽情地啼唱;鱼鹰插进波平如镜的瓦尔登湖,叼起鱼儿复返长空;水貂鬼鬼祟祟地走出我门前的沼泽,在岸边抓住了青蛙;飞来飞去的刺歌雀压弯了莎草;过去半个小时来,我一直听见火车咔嗒、咔嗒在响,时而渐渐消歇,时而越来越响,很像榛鸡扑打翅膀发出的声音,将旅客从波士顿运载到这地区来。
超验主义的基本理论可以归纳为如下三个假设:1.词语是自然现象的表征;2.特定的自然现象是特定的灵性现象的表征;3.自然本身是灵性的表征。也就是说,梭罗对自然的探寻,其目的并非为了获取客观的知识,而在于回归自身的灵性。
《瓦尔登湖》提及的动物和植物多达上千种,读起来却并不像普通博物志那样枯燥,而是充满了趣味;就以前面引用的那段文字为例,它给读者一种特别安宁祥和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梭罗成功地将博物学家的精确和文学巨匠的灵巧融为一体:苍鹰、野鸽子、鱼鹰、水貂和刺歌雀的活动反衬了作者的静止,火车的咔嗒、咔嗒声烘托出周围的清寂,火车与榛鸡标志着城市和荒野的两极,旅客和作者则构成了匆忙与闲适的对比。这仅仅是从书中随便摘出来的一个句子,梭罗高超的写作技艺由此可见一斑。令人意外的是,《瓦尔登湖》虽然是梭罗在郊野独居时写就的,但并不局限于作者的日常生活,也对美国当时许多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做出批判。
梭罗不反感这些新生的社会现象,但他特别担忧客观条件的改善无法提升人们的思想境界,甚至会导致人们忘记生活的意义,本末倒置地去追求一些外在的东西。
谈论重大的话题,我们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速度。
如今的生活太过匆促。人们认为这国家有必要兴办商业,出口冰块,借助电线交谈,以及乘坐时速三十英里的交通工具,他们对此深信不疑;但至于我们应该活得像狒狒,还是像人类,大家反倒不确定了。
实际上,梭罗到瓦尔登湖隐居这一行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抗议,第18章“结语”中有段文字很好地总结了他对当时美国社会的态度:
我宁愿独自走我的路,或者可以的话,和宇宙的建设者结伴同行,也不愿混在盛装打扮的人群中招摇过市;我不愿生活在这躁动不安的、神经兮兮的、热闹喧嚣的、鸡零狗碎的19世纪,我宁可站着或者坐着思考,任由它悄然流逝。
1860年12月,梭罗在瓦尔登森林考察时不慎受寒,患上了肺炎,不得不中断写一部印第安人历史著作的计划。他的肺炎慢慢变成曾经夺走其哥哥约翰和大姐伊伦生命的肺结核;最终在1862年5月6日,梭罗在康科德镇的家里因为这种当时无药可治的绝症与世长辞。
在梭罗看来,人们应该追求的是人性的提升,客观环境的进步只能是服务于这个目标的手段:可是文明虽然改善了我们的房屋,却没有同样改善居住在房屋里的人。它创造了皇宫,但创造贵族和国王却没有那么容易。假如文明人的追求并不比野蛮人高尚,假如他把生命的大部分都只用于谋取基本的必需品和舒适品,那么他为什么要比野蛮人住得更好呢?
他敏锐地察觉到,生活的困顿,通常不是物质的匮乏造成的,而是源自人们不知餍足的欲望:绝大多数人似乎从来没想过房子到底是什么,只是看到邻居有房子,便想着自己也必须有一座,于是落得终生穷困,而这其实是毫无必要的。这就好比有人已经穿着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皮衣,逐渐抛弃了棕榈叶做的草帽或者土拨鼠皮做的皮帽,却还抱怨生活太过艰难,因为他没钱给自己买一顶皇冠!
梭罗无微不至地描述两年多的湖畔独居生活,目的在于通过这次亲力亲为的实验向读者证明,其实不需要很多钱,不需要住豪华的邸宅、穿昂贵的服装或者吃丰盛的大餐,也能够好好地活着,而且能够快快乐乐地活着。但我们要明白的是,梭罗从来不认为他那段生活是值得效仿的榜样,那和他的信念是背道而驰的:其实我倒不强求别人采取我的生活模式,既因为在他熟练地掌握这种方式之前,我自己可能已经过上另一种生活,也因为我希望这世界上有尽可能多与众不同的人;但我盼望每个人都能非常清醒地去发现和追求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模仿他的父亲、母亲或者邻居。
每个人都能够清醒地活着,追随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去成为与众不同的、独立自主的人,是这位最伟大的个人主义先行者的理想。
在梭罗看来,如果人们任由传统、宗教、政府或者他人等外在因素摆布,那就和梦游者没有什么区别。他之所以写《瓦尔登湖》,恰恰是为了“像黎明的公鸡那样热情地啼唤,以便唤醒我的邻居”。
我相信在今天的中国,需要梭罗来唤醒的梦游者有很多。有太多的人,为了一日三餐或者三房两厅,过着奔波劳碌、忧心如焚的日子;也许还有同样多的人,财务上已经独立和自由,他们去澳洲旅游,去西藏朝圣,去欧洲购物,花三千块钱吃一顿饭或者做一次头发,却依然感到空虚和痛苦。但生活其实不必如此,真的,这本《瓦尔登湖》能够让你明白这个道理。最后,我要用书中的段落——请原谅我大量地引用梭罗的原话,因为他写得实在是太好——来结束这篇导读:
让我们如大自然般悠然自在地生活一天吧,别因为有坚果外壳或者蚊子翅膀落在铁轨上而翻了车。让我们该起床时就赶紧起床,该休息时就安心休息,保持安宁而没有烦扰的心态;身边的人要来就让他来,要去就让他去,让钟声回荡,让孩子哭喊——下定决心好好地过一天。
生计
我独自生活在森林里,方圆一英里荒无人烟,房子是我自己盖的,在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镇的瓦尔登湖畔,日常生活所需也都靠双手的劳动来解决。我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又两个月。
因为在我看来,人只有在举目无亲的远方才能够真诚地活着。
我走访了康科德的许多地方;在所到之处,无论是商店、办公楼还是田地,我发现这里的居民都好像正在赎罪似的,做着各种费心劳力的苦役。
我看见许多年轻的同乡继承了农场、房屋、谷仓、牲畜和各种农具,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幸的,因为这些东西得来容易,要摆脱却很难。他们倒不如出生在旷野中,吮吸着狼奶长大,那样反而能够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如此辛劳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谁让他们变成土地的奴隶呢?既然人总有一死,他们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苦难呢?他们为什么要从刚出生就开始自掘坟墓呢?他们不得不过着凡人的生活,推着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切,竭尽全力地向前迈进。我曾见过太多可怜的不朽灵魂,背负着几乎将他们压扁的重担,弯着腰在生活的道路上匍匐前行,吃力地推动身前那七十五英尺长、四十英尺宽的大谷仓,永远洗不干净的奥革阿斯牛栏,以及上百英亩的土地,还要犁地、锄草、放牧和造林!没有祖产的人固然不必对付这些多余的负累,但也只好卖命地开荒种田,这样才能养活自己几立方英尺的血肉之躯。
但人们劳动的出发点是错误的。人们的身体很快会被埋进土里变成肥料。他们甘愿受通常所谓的命运摆布,变得非常贪婪,正如某本老书上说的,积攒着会被虫蛀和锈蚀、会被窃贼偷走的财宝。这是愚人的生活,这个道理他们就算平时茫然不觉,在临终时肯定也将会恍然大悟。
绝大多数人,即使是在这个相对自由的国家,仅仅由于无知和失误,在生活中疲于应付各种自找的烦恼和多余的劳役,乃至没有余力去采摘那些更美好的人生果实。他们的手指太过劳累,变得非常笨拙,而且抖个不停,所以无法去采摘。实际上,人们每天都在奔波劳碌,根本没有闲暇享受真正完整的生活;他无法维持正常的人际关系;他的劳力在市场上卖不起价钱。他没有时间做别的,只能做一部机器。人只有想起自己的无知才能有长进,但他如此忙于使用已有的知识,又如何能想得起来呢?我们有时候应该免费让他吃饱穿暖,用琼浆玉液重振他的精神,然后再对他进行评判。人性最美好的品质就像水果表皮的白霜,只有通过最谨慎的处理才能得到保留。然而我们无论对待自己,还是对待他人,都不曾如此温柔。
我们都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很穷,觉得活着真难,有时候简直喘不过气来。我毫不怀疑有些读者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很旧或者已经磨破,看这本书的时间也是借来或者偷来的,是从你们的债主那里抢来的。我能清楚地看到你们过着卑贱凄惨的生活,因为我的目光已经被阅历磨得很尖锐;你们总是背负着各种枷锁,想要把生意做成,想要把债务偿清,深陷在非常古老的泥沼里,沉迷于拉丁人所说的aesalienum,也就是别人的铜板,因为他们有些钱币是铜铸的;你们为别人的铜板而生,为别人的铜板而死,也被别人的铜板埋葬;你们总是承诺还钱,承诺明天就还钱,而到死还欠着许多债务;你们总是曲意逢迎,想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为此不惜使尽各种手段,只要不违法乱纪,无论什么事你们都肯去做;
你们不惜把自己累到生病,为的只是能够存下些许防病的钱财,为的只是能够把这点钱财藏在某个古旧的箱子里,或者藏在墙壁中的袜子里,或者更安全地藏到砖头垒成的小金库里;你们不管藏在哪里,不管藏的是多还是少,反正就是想存点钱。
他有什么神圣、有什么不朽的呢?你看他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样子,每日不知道担心些什么,完全没有不朽和神圣的气派,而是变成了奴隶和囚徒,受制于他对自己的看法,也受制于他通过自己的行动所赢得的名誉。公众的看法对我们的影响,其实并没有我们自己的看法那么大。人对自己的看法,决定或者说影响着他的命运。
再想想这个国家的妇女吧,她们整天忙着给梳妆台的椅子编织坐垫,对自身的命运完全没有丝毫的兴趣!仿佛她们能够在浪费时间中永生。
大多数人生活在无言的绝望中。所谓的委曲求全其实是积重难返的绝望。你们从绝望的城市走进绝望的乡村,只能以水貂皮和麝鼠皮做成的华贵服装来自我安慰。就连各种所谓的游戏和娱乐,也隐藏着一种反复出现然而谁也没有察觉的绝望。这些游戏和娱乐并不愉快,因为它们是在工作之后才出现的。但智慧的特征之一就是不去做绝望的事。
如果仔细考虑什么是——用教义问答的话来说——人生的主要目标,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必需品和真正的生活方式,我们就会发现,大家都选择了相同的生活模式,好像这种模式是他们在清醒时做出的选择。然而其实他们并不认为还有其他模式可选。但聪敏而健康的人记得太阳每天都会升起。现在放弃我们的偏见还不算太晚。没有哪种思考或做事的方式,无论它是多么的古老,值得我们盲目地去跟从。今天每个人宣称或默认为万世不移的真理,到明天也许就会被证明是谬误,只是黑色的烟雾,而非有些人曾经以为的雨云,将会普降甘霖滋润他们的田地。有些事从前的人说你不能去做,结果你尝试之后发现你是可以去做的。老人有老习惯,新人有新办法。从前的人也许由于知识不够,并不知道添加新的燃料可以让火继续燃烧;今天的人却懂得把干柴放到水锅下面,以飞鸟的速度环游地球;这就像谚语说的,一代新人胜旧人。和年轻人相比,老年妨这么说吧,最明智的人不曾从生活中学到任何有绝对价值的知识。实际上,老年人并没有非常重要的忠告可以给年轻人,他们自身的经验很局限,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可悲的失败,而且都是由各种个人原因造成,这他们肯定也知道;也许他们还保留着些许和经验不符的信心,可是他们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年轻。我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了三十来年,然而未曾从长辈那里听到任何有价值的忠告,甚至连热诚的忠告也不曾听见。他们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可能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建议给我。生活就是实验,它的大部分我尚未测试过;他们虽然测试过了,但那对我来说没有用。假如拥有某种自认为有价值的经验,我必然会想,这是我那些导师从来不曾提及的。
如果说我有什么懊悔的话,那就是恼恨我自己太过循规蹈矩。从前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安分守己呢?
我想我们完全可以放心地去做更多的事。要是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我们也许就不会如此庸人自扰。大自然既为强者提供用武之地,也为弱者提供容身之所。有些人总是忧心忡忡,简直像患了不可治愈的绝症。我们天生爱夸大自己所从事工作的重要性,不停地担心还有很多工作尚未完成!或者忧虑万一我们生病了怎么办?我们真是太过多虑了!我们并没有怀着信仰去生活;白天时提心吊胆,到了晚上不情不愿地祷告,丝毫没有坚定的信念。我们就这样谨小慎微地活着,对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敬畏之情,顽固地认为它没有改变的可能性。这是唯一的生活方式,我们说;但你能从圆心画出多少半径,生活就有多少种方式。所有的改变都是奇迹,但这种奇迹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孔子说过:“要知道我们只知道我们知道的,不知道我们不知道的,那才是真正的知道。”既然已经有人把一切未知事物排除在他的认知之外,那么人们不敢去尝试新的生活方式也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不妨来谈谈普通人最为烦恼和焦虑的是什么,以及我们的烦恼,或者说谨慎,在多大程度上是必要的。身处文明社会的我们其实应该到蛮荒的边疆去生活,才能更好地了解什么是生活的必需品,和我们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获得这些必需品;要不然应该去查看商人的旧账本,看看人们在商店里最常购买的是什么,他们都储备了什么商品,也就是说,最常见的日常用品都是些什么。因为时代的进步几乎没有影响到人类生存的基本法则;比如说我们的骨骼就很可能和祖辈的骨骼没有太大的别。
我的目标读者还有那些貌似富裕实则极其贫穷的人,他们积聚了钱财,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或者说如何摆脱它,因而给自己打造了黄金或者白银的镣铐。
无论天气如何,无论白天黑夜,我都想要改善每个此刻,也把它刻在我的拐杖上;我想要站在永恒之过去和永恒之未来的交会点,也就是纯粹的此刻;我想要活在当下。
要期待日出和黎明,但如果可能的话,也要对大自然本身充满期待!曾经有多少个清晨,无论是夏日抑或冬天,在邻居尚未起来干活之前,我早已做完了我的差事!不用怀疑,镇上许多人曾看见我办完事回来,他们有的是在晨曦中赶去波士顿的农夫,有的是出发去伐木的工人。诚然,我其实并没有帮助太阳升起,但在日出时已经起床是极其重要的。
曾有许多个秋天和冬天的日子,我是在镇外度过的,试图聆听风中的消息,并迅速地将它传播出去!
或者在黄昏爬上山顶等待夜幕降临
就像大多数作家那样,我付出了劳动,得到的却只有痛苦。然而,就这件事来说,痛苦本身就是一种回报。
我付出了很多,却从来没有得到认可,没有得到赞扬,更没有得到酬劳。幸而我对此倒也并不在意。
人们交口称赞和认为成功的生活,无非是生活的一种而已。我们为什么要夸耀一种,而牺牲其他各种呢?
在我看来,没有人会因为衣服上有补丁而显得卑贱;然而我敢说,普遍而言,人们追求衣服时髦或者至少干净并且没有补丁的心情,远比追求良知完整无损的心情要迫切。
外套经常有变化,外套里的人也经常有变化。
巴黎的猴王戴上游客的帽子,美国所有的猴子都会争相仿效。
人生来不够高大强壮,只好设法缩小他的世界,用墙壁围出适合自身的空间。
在从前,如何诚实地生活,却又保留追求理想的自由,是一个让我感到很烦恼的问题。现在我不那么烦恼了,因为很不幸,我已经变得有些粗心和麻木。
如果我的爱是自由的,我的灵魂也将是自由的。
有多少人疲于奔命,只是为了支付一个更大、更豪华的箱子的租金,但其实他们住在这样的箱子里也不见得会被冻死。我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在蒙昧的阶段,每个家庭都拥有最好的房子,那足以满足其较为基本和简单的需求;但我想下面这句话应该不算言过其实:虽然天空中的飞鸟有属于它们的巢,狐狸有属于它们的洞,野蛮人有属于他们的茅屋,可是在现代的文明社会里,拥有居所的家庭却连一半都没有。在规模很大的镇区或者城市,就是文明尤其发达的地方,拥有居所的家庭所占的比例是非常小的。其他家庭要为这件全家人的外套付年租,因为这在夏天和冬天已经变得不可或缺;可是租金又很贵,买下整座印第安人村庄也已绰绰有余,于是他们只好毕生穷苦着了。
享受着这些玩意的文明人往往很贫乏,而一无所有的野蛮人却显得很富足,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我看来,商品的价格就是你用来换它的那部分生命,有的是立刻就能换到手,有的需要你慢慢偿还。
农夫努力地想要解决生计的问题,可是他所用的方法却比问题本身还要复杂。为了得到几根鞋带,他竟然养起了成群的牲畜。技巧精熟的他用细丝弹簧布置了圈套,想要捕获舒适和自立,殊不知一转身却把自己的腿踩进去了。这就是他穷困的原因;我们身边虽然有许多奢侈品,却不如野蛮人过得自在舒服,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正如夏普曼曾经歌唱的:“错误的人类社会 追求尘世的伟大,于是天堂的安逸 全都化为乌有。”
拥有房子之后,农夫也许不是变得更富裕了,而是变得更贫穷了,实际上是房子拥有了他。
或许我们也应该反对造房子,因为房子这种财产是毫无用处的,它往往不是提供了住所,而是囚禁了我们;;而需要避开的讨厌邻居其实就是我们那可耻的自我。
我知道镇上至少有一两户人家想要把他们在近郊的房子卖掉,搬到乡下去住;他们这个愿望持续了二三十年,但却没办法实现,看来只有到死那天才能获得自由了。
就算大多数人最后能够拥有或者租赁设施完善的现代房屋吧。可是文明虽然改善了我们的房屋,却没有同样改善居住在房屋里的人。它创造了皇宫,但创造贵族和国王却没有那么容易。假如文明人的追求并不比野蛮人高尚,假如他把生命的大部分都只用于谋取基本的必需品和舒适品,那么他为什么要比野蛮人住得更好呢?
一个阶级的奢靡,需要另一个阶级的穷苦来支撑。
别以为在文明的迹象随处可见的国家,大多数居民的环境就不会比野蛮人恶劣,这样的观点是错误的。
我们不妨拿爱尔兰人的身体和北美印第安人、南太平洋的岛民,或者其他任何尚未因和文明人有所接触而堕落的蛮族来做对比。我并不认为这些野蛮人的统治者要比文明人的统治者聪明。他们健壮的身体只证明了文明社会的肮脏污秽。
绝大多数人似乎从来没想过房子到底是什么,只是看到邻居有房子,便想着自己也必须有一座,于是落得终生穷困,而这其实是毫无必要的。这就好比有人已经穿着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皮衣,逐渐抛弃了棕榈叶做的草帽或者土拨鼠皮做的皮帽,却还抱怨生活太过艰难,因为他没钱给自己买一顶皇冠!
我们总是想要学会如何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有时候应该学学如何满足于更少的东西吧?
让群众热切地跟风的时尚其实都是奢靡浪费的人设定的。
在原始时代,人虽然过着简单的生活,浑身一丝不挂,但他至少得到这个好处:他依然旅居在大自然里。每当吃饱睡足之后,他又重新思考他的旅途。他就住在苍茫大地上的帐篷里,时而趟过山谷,时而穿越平原,时而爬上高山。可惜啊,现在的人反而受他们的工具所役使。原本在饥饿时独立地采摘水果的人变成了农夫;原本悠然站在树下乘凉的人变成了管家。我们不再随意露宿,而是在大地上安了家,浑然忘了天空。我们信奉基督教,却只是为了种出更多的粮食。我们为今生盖了房子,也为来世修了坟墓。最好的艺术作品应该表现人如何奋斗着将自己从这种境况中解放出来,但我们的艺术却只致力于使这种低级的境界变得舒适,并让人忘记更高级的境界。这座村庄确实没有高尚艺术的立足之地,哪怕有作品流传到我们手里,因为我们的生活、房子和街道都没有合适的地方来安放它。
我忍不住想,这种所谓富裕而精致的生活,其实是悬在空中的、需要跳跃起来才能摸到的东西,而对于装饰着这种生活的艺术品,我是没有福气去欣赏的,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跳跃上;
喏,要培养欣赏美的品味,最好要在户外,那里既没有房子,也没有管家。
城市里的房屋哪怕再豪华,依旧会有个地窖,那里存放着人们的根;等到地面上的建筑早已烟消云散,后世也还能在地里找到它留下的痕迹。房屋无非是地穴入口的某种门廊而已。
如果天下雨,而我的面包还没烤好,我就找几块木板架在火堆上,坐在木板下面看着我的面包,就那样快乐地度过几个小时。
我们的发明往往是漂亮的玩具,只会分散我们的心神,让我们忽略各种正经的事情。
有人对我说:“你怎么不存点钱呢?你那么喜欢旅行,存了钱你就可以随时坐车到费奇堡去,沿途可以看看乡村的风光。”但我没有那么笨。我已经明白,最快的旅游方式是步行。
诚然,赚够车费的人终究还是可以乘车的,但只怕他们到时已经丧失了旅行的活力和欲望。把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用来赚钱,以便能够在人生中最没有价值的阶段享受一点值得怀疑的自由,
但既然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们可以有更好的方式去消磨时间,而不是在这里挖土。
我常常想,与其说人在役使牲畜,倒不如说牲畜在役使人,牲畜比人自由多了。
反正我是不会去驯养马或者牛,好让他替我干活的,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变成马夫或者牧民;有人说这么做对社会有益,但我们如何确定一个人的收获并不是另一个人的损失?
民族想要千古流芳,靠的应该不是建筑,而是强大的抽象思想吧?东方所有的废墟加起来,也不及《薄伽梵歌》令人钦佩!高塔与殿堂无非是王公的奢侈。独立自主的人绝对不会为权贵卖命。文治武功并不能使帝王万世不朽,将其刻在白银、黄金或岩石上也于事无补,顶多只能让他留下些许微不足道的残迹。凿刻这么多石头,到底有什么用呢?我曾走访过阿卡狄亚,那里可没有任何经过雕琢的石头。许多民族疯狂地认为,它们遗留的建筑越多,后世就越能记住它们。它们又何妨花同样的力气来改善和提高为人处世的方式呢?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比和月亮等高的丰碑更值得纪念。我更喜欢看到原封未动的石头。底比斯的宏伟是庸俗的宏伟。普通诚实人家的石墙也许周长只有几丈,但和底比斯那有着一百个城门的城墙相比,却更加有意义,因为后者已经远离了生活的真正目标。野蛮异端的宗教和文明会修建辉煌的殿堂,但基督教则不会。一个民族所雕凿的石头,大多数都被砌成了它的坟墓。它活埋了自己。说到金字塔,它们根本不值得惊奇,更值得惊奇的是,竟然有那么多人自甘下贱,卖命为某个异想天开的白痴修坟;那白痴要是跳进尼罗河淹死,用自己的尸体去喂狗,反而会显得更加睿智和勇猛。
我虽然付出了这些钱,但得到了闲暇、独立和健康,而且还有一座舒服的房屋,可以让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对一个理智的人来说,在和平的年代,在平常的日子里,有用水煮熟的甜玉米,还有盐,这样的食物不就足够了吗?
在我个人看来,临时工是最独立的职业,更何况你要是做临时工的话,每年只要劳动三四十天就能养活自己。劳动者日落而息,剩余的时间可以不管他的工作,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的雇主就不同啦,每个月都要费尽心机去算计,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的时间。
总而言之,信念和经验都让我深深地相信,只要朴素地、明智地生活,在这世间谋生并非痛苦的差事,而是欢快的娱乐;就现在那些较为朴素的民族来说吧,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更像是娱乐活动。一个人为了谋生未必要弄得汗流满面,除非他比我还容易出汗。
有个跟我颇有来往的年轻人继承了几英亩土地,他曾对我说,他也想学我这样生活,可惜他做不到。其实我倒不强求别人采取我的生活模式,既因为在他熟练地掌握这种方式之前,我自己可能已经过上另一种生活,也因为我希望这世界上有尽可能多与众不同的人;但我盼望每个人都能非常清醒地去发现和追求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模仿他的父亲、母亲或者邻居。那个年轻人可以去盖房、种树或者航海,反正无论他想做什么,大家都不要阻拦他就好。我们之所以聪明,无非就在于会计算,比如说水手或者逃亡的奴隶都知道要盯紧北极星;但这种能力足以为我们的生活引路了。我们也许没法依照预定的日子如期抵达我们的港口,但终归航行在正确的线路上。
但对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独居。
正所谓斩恶树千枝,不如断其一根,更何况富人虽然投入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接济穷人,但置穷人于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的,也许正是富人的生活方式。让奴隶在礼拜天自由活动的,不正是那些虔诚的奴隶主吗?有些人为了显示他们很好心,于是请穷人到厨房去打杂。但他们要是亲自到厨房去干活,那不是更好心吗?你得意洋洋地说你把收入的十分之一拿去做好事,也许你应该把十分之九拿出来,用这么多钱去做好事。照你的做法,社会只能收回十分之一的财富。这到底是体现了拥有财富者的慷慨,还是维护公正者的疏忽呢?
做好事几乎是人人都称赞的美德。人们不仅称赞它,还给予它过高的评价;而高估它的,正是我们的自私心。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康科德这里有个健壮的穷人向我赞扬镇上某个人,他说那人对穷人很好心;而所谓的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我倒不是说做好事的人不值得称颂,而只是希望大家公平地对待那些用他们的生命和作品对人类做出贡献的人。在我看来,一个人的正直和好心并不算主要的美德,这些不过是他的枝叶而已。这些优点就像某些草药,晒干后可以熬汤给病人喝,功效其实很小,基本上只有江湖游医才会使用。我想要的是一个人的鲜花和果实;我希望他身上有某种芬芳来熏陶我,在我们的交往中能够感受到他的成熟。他的好心必须不是片面的、短暂的行动,而是持续不断的漫溢,并且这种漫溢是毫不做作、纯属自发的。这才是能够遮盖各种罪恶的善行。
我在古代波斯诗人萨迪的作品《蔷薇园》中读到:“他们问一个智者说,至高的真主创造了许多名木,它们都很高大和茂密,却只有从不结果的柏树被称为自由之树,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呢?智者回答说,每棵树都有其相应而固定的开花结果的季节,其间它枝密叶茂、繁华满树,而后则枯萎凋零;柏树和这两种状态无缘,它总是苍苍郁郁,而这正是自由者或者说不受宗教羁绊者的特性——别让你的心牵挂那些短暂易变的东西;因为哪怕哈里发的种族灭绝了,底格里斯河依然会流经巴格达:如果你手上很宽裕,像枣树那样慷慨大方吧;如果你没有可以送出去的余财,那就像效仿柏树,当一个自由的人吧。”
附录 质问贫穷
居所和生活的目标
到了生命中特定的季节,我们慢慢地就会想找个地方盖座房子。
因为一个人能抛下的东西越多,他就越是富裕。
但我要郑重其事地对我的同胞说,要尽可能自由而洒脱地生活。
最初那个星期,每次望向屋外的瓦尔登湖,我总觉得它像是山峰之上的天池,它的湖底远远高于其他湖泊的水面;到了日出时分,我看见这湖渐渐脱掉夜间的雾衣,细纹荡漾或波平如镜的湖面慢慢地露出来,鬼魂般的迷雾则悄然从四面八方退入树林,仿佛它们的秘密聚会终于散场。而朝露则悬挂在枝叶上久久不肯离去,群山两侧也湿漉漉的满是露水。
后来我正式搬进了林中小屋,也就是说,开始日夜都在那里生活,当天恰好是独立日,1845年7月4日。
唯有能够自由地感受天地之大,人们才会快乐。
每天早晨,我都精神抖擞地想让我的生活像大自然那么简朴和纯真。
一切智慧,苏醒于晨。
可是我们依然生活得很低贱,很像是蚂蚁,尽管神话说我们早就已经变成人;
如今的生活太过匆促。人们认为这国家有必要兴办商业,出口冰块,借助电线交谈,以及乘坐时速三十英里的交通工具,他们对此深信不疑;但至于我们应该活得像狒狒,还是像人类,大家反倒不确定了。
我认为休息日应该算是每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因为星期天很适合对虚度的一周进行总结,而不是让人精神抖擞地去迎接新的一周的日子。
如今谎言与幻觉被捧为至高的真理,现实反倒变得荒唐。其实人们只要始终认清现实,不让自己受欺骗,那么生活将会变得像童话般美好,就像《一千零一夜》那样。如果我们只推崇自然的、高尚的事物,音乐和诗歌将会响彻大街小巷。在从容而明智的时候,我们发现唯有伟大而高贵的东西,才是永恒而绝对的存在——至于那些琐碎的忧惧与快感,那不过是现实的影子。这种状态是欢乐而圣洁的。可惜人们往往是盲目而懒惰的,甘愿受各种幻象欺骗,在日常生活中养成了许多规矩和习惯,而这些规矩和习惯的基础,也依然纯粹是虚幻的。儿童把生活当作游戏,反而能更清楚地认识生活的真实规则和各种关系;大人没能过上有价值的生活,却自认为更加聪明,因为他们有经验,可惜他们的经验其实就是失败。我曾在某本印度的书上看到:“从前有个王子,自幼被放逐出境,由樵夫抚养;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成人后,他以为自己属于低贱的社会阶层。后来他父亲有个大臣发现了他,向他透露了他的身世,于是他对自己身份的错误认识便消失了,终于明白自己是个王子。”那位印度哲学家接着说:“其实灵魂也是如此,它总是错误地认为它属于所处的环境,直到某位上师向它揭露了真相,它才明白自身就是婆罗贺摩。”我觉得我们新英格兰地区的人会过着如此卑贱的生活,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看穿事物的表象。我们以为表象就是本质。如果有人走进这座城镇,只看到现实,你觉得他看到的镇中心是什么样的呢?如果他把在那里看到的现实境况描述给我们听,我们应该辨认不出他所描述的地方。大会堂也好,政府大楼也好,或者是监狱、商铺和普通住宅也好,只要你真正用心地去看,你看到的本质将和你以往看到的表象完全不同。人类尊崇的真实都很遥远,在太阳系的外围,在最遥远的星辰后面,在亚当之前,在人类末日之后。永恒的领域确实有些真实而崇高的东西。但所有的时间、地点和境况都是此时此地。上帝本身在此刻便是最神圣的,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神圣。只有持续不断地渗入和浸泡在周围的现实之中,我们才能理解一切圣洁而高贵的东西。宇宙总是顺从地回应我们的想法;不管我们走得快还是慢,路就在那里等着我们。所以让我们头脑清楚地生活吧。纵使是那位诗人或者说艺术家,也从未拥有如此美妙而高贵的作品,但至少他的后代能够完成它。
让我们如大自然般悠然自在地生活一天吧,别因为有坚果外壳或者蚊子翅膀落在铁轨上而翻了车。让我们该起床时就赶紧起床,该休息时就安心休息,保持安宁而没有烦扰的心态;身边的人要来就让他来,要去就让他去,让钟声回荡,让孩子哭喊——下定决心好好地过一天。我们为什么要轻言放弃和随波逐流呢?让我们别为一日三餐烦恼,别被如此可怕湍急的漩涡吞没。只要涉过这段险滩,你就会安然无恙,因为剩下的都是容易走的下山路。振作起来,带着早晨的活力,启航前进吧,寻找其他的航路,像尤利西斯那样,把自己绑在桅杆上。如果火车头突突地吼叫,就让它吼到嘶哑吧。如果钟声响起,我们为什么要匆匆赶路呢?我们倒不如仔细听听它像是哪种音乐。让我们把自己安顿下来,好好地工作,用力去踩踏脚下的烂泥,那由成见、偏见、传统、谎言和表象搅成的烂泥,去踩那遍布全球的脏水,那污染了伦敦和巴黎、纽约和波士顿和康科德、教会和国家、诗歌和哲学和宗教的脏水,直到我们的脚触及坚硬的底部和安稳的岩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现实,然后我们说:“没错,就是这里。”有了这个立足点,你也许可以在洪水、迷雾和烈焰之下,建立一面墙壁或者一个国家,或者安全地竖起一根灯柱,又或者可以安个测量仪,不是测量尼罗河水位那种,而是测量现实的,以便将来的世代能够知道,谎言和表象的洪水曾经积聚得有多深。如果你敢于面对各种事实,你将发现太阳的两面都会发光,仿佛它是一把双刃剑,而且你将感受到它那美妙的锋刃正在剖开你的心和髓,到时你会快乐地结束你在俗世的事业。不管生还是死,我们只渴求现实。如果我们真的就要死亡,让我们聆听自己喉咙里的咔嗒声,感受自己四肢的寒冷吧;如果我们还活着,让我们为自己的事情奔忙吧。
时间无非是供我捕鱼的河流。我在河边喝水,但在喝水时,我能看见满是沙子的河底,于是明白它有多浅。时间的浅水潺潺流过,但永恒依然存在。我愿意到更深处去喝水;我愿意到天空里捕鱼,天空的底部铺满了星星。我不懂数数。我不认识字母表的第一个字母。我总是懊恼自己不如刚出生时聪明。智识是一把砍刀;它会探测和切开事物的秘密。我不希望我的双手去忙多余的事情。我的头脑是双手和双脚。我觉得我最好的本领都集中在它里面。我的本能告诉我,我的头脑是挖洞的器官,有了它我可以在这些山峰里开采和挖掘。我想最丰富的矿藏就在这附近某个地方;这是我根据探测棒和升腾的薄雾判断出来的;我要在这里动手开采。
阅读
学生要是能够阅读希腊文版的荷马或者埃斯库罗斯作品,就不会有挥霍奢靡之虞,因为这意味着他会在某种程度上效仿他们作品中的英雄人物,并将清早的辰光奉献给那些篇章。由于时代的变迁,这些英雄史诗哪怕用我们的母语印刷出来,其语言也是晦涩难懂的,我们必须费力地寻找每个字和每个句子的含义,必须有智慧、勇敢和气量超越那些字句的惯常用法,更深入地去理解它们。现代粗制滥造的出版社虽然推出了许多译本,却丝毫无助于拉近我们和古代那些英雄史诗的作者之间的距离。他们依然是那么的孤独,书上印着的文字依然是那么的生僻和古怪。人在年轻时花些时间学点古代语言是很值得的,因为古代语言超越了日常生活的琐碎,具有永恒的启发和激励的作用。农夫记住和复述他听说过的几个拉丁文单词也并非徒劳无益之举。人们有时候认为,研究古代经典终归要让路给学习较为晚近和实用的知识,但有雄心的学生永远只研究经典作品,无论它们是用哪种语言写就的,也不管它们的年代有多么久远。因为经典不就是人类最高贵思想的记载吗?它们是仅有的不会失效的神谕;关于现代生活的种种问题,都能在经典中找到答案,那可是连德尔菲和多多纳都不曾提供的。如果说那些作品因为年代久远而不值得阅读,那我们连大自然都不用研究了,因为大自然存在的时间也很久。好的阅读就是以真正的精神去读真正的书,这是一种高贵的活动,和如今备受世俗推崇的各种活动相比,它需要读者耗费更多的心血。好的阅读就像田径运动,也是需要训练的,人们需要穷毕生精力、持之以恒才能实现这个目标。读书和写书相同,都应该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光是会说书中所用文字的语言是不够的,因为口头语和书面语的差异很大,听得懂不代表能读得通。前者往往是短暂的,无非是一种噪音、方言、土话而已,简直很粗俗,是我们不知不觉地从我们的母亲那里学来的,就像野兽学会吼叫那样。后者则是成熟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如果说口头语是我们的母语,那么书面语可以被称为我们的父语,是谨慎、凝练的表达方式,其重要的含义是耳朵听不出来的,我们必须重生才能够掌握它。中世纪有不少人会说希腊语和拉丁语,但由于所处的时代,他们没有能力读懂这两种语言的天才杰作;因为那些杰作所用的并非他们熟知的希腊语或者拉丁语,而是精练的文学语言。他们尚未掌握这些更高贵的希腊或者罗马方言,用这些语言写成的书对他们来说无非是废纸,反倒是廉价的当代文学更受他们重视。后来欧洲几个国家有了它们自己的语言,虽然还比较粗糙,但也能满足它们蓬勃发展的文学所需,随后文字学的研究复兴了,有些学者于是能够从湮远的古代作品中发现宝藏。当初罗马和希腊的民众听不懂的微言大义,在许多个世纪之后,终于有少数学者能够解读,时至今日,极少数学者仍在解读它。
文字是最贵重的圣物。和其他艺术形式相比,它和我们的关系更为亲近,也更具有普遍性。它本身是最贴近生活的艺术品。它可以被翻译成各种语言,不但能供人阅读,而且还能从所有人的嘴唇上跳跃而出;它不仅可以被呈现在画布或者石碑上,还可以通过活生生的呼吸被雕刻出来。记载古人思想的符号变成了今人的话语。希腊文学的丰碑上记载着两千个春秋,而且和那些饱经风雨的遗址相比,文字的记载具有一种更为成熟的金秋之美,因为它自成体系,将那些事迹散布到世界各地,还保护它们免遭时间的侵蚀。书籍是全世界的财富,也是各个民族和世代的珍贵遗产。最古老和最优秀的书籍自然应该出现在每户人家的书架上。这些书本身犯不着为此去恳求谁,但由于它们具有启发意义和知识养分,有常识的读者是不会拒绝它们的。这些书的作者是各个社会当之无愧的贵族,比起许多国王和君主来,他们对人类的影响更大。当某个胸无点墨然而也许自以为是的商人,通过努力进取和辛勤工作,赚到了他觊觎已久的闲暇和自立,已经成功地跻身富人和时尚的圈子,他终将不可避免地要转向那些更为高级、却又不得其门而入的聪明与才智的圈子,到时他将会发现自己在文化上有所欠缺,所有的财富不过是过眼云烟,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假设他是个聪明人,他将会费尽心机让他的孩子获取他梦寐以求的知识文化;如此一来,他将会变成某个名门望族的奠基人。
在这数百年间出现的优秀文学作品也将相继被全世界的人拿来讨论。通过这些书籍垒成的阶梯,我们最后也许有希望升上天堂。
伟大诗人的作品迄今尚未被普通人读懂,因为只有伟大的诗人能读懂它们。寻常的人阅读这些诗歌,就像他们阅读星星那样,顶多处在占星学而非天文学的层次上。大多数人读书识字是为了得到某些微不足道的好处,比如说学会记账和预防在做生意时上当;但说到作为高贵精神活动的阅读,他们所知甚少,或者干脆一无所知;然而唯有这种才是高级的阅读,真正的好书不会像奢侈品那样麻醉我们、让我们的思辨能力昏然睡去,而是需要我们踮起脚尖去拜读,需要我们将最敏锐和清醒的辰光奉献给它。
我认为在学会认字之后,我们应该阅读最好的文学作品,而不是永远死记硬背几篇课文,认识几个简单的字,终生停留在小学四五年级的水平上。大多数人如果能看会听就心满意足了,或许还接受过一本好书的熏陶,也就是《圣经》,然后就只看那些所谓通俗易懂的书,浑浑僵僵地度过他们的余生。我们镇上的图书馆里有一部分成好几册的书,书名叫做《小阅读》,我觉得这大概是某个我从未去过的城镇的名字吧。有些人就像鸬鹚和鸵鸟,能够消化这些垃圾食品,哪怕他们已经饱餐了美味佳肴,因为他们什么也不舍得浪费。别人像机器般机械地提供这种食物,他们也像机器般机械地吞食它。
《劫后英雄传》,中世纪小说,著名的《末世豪杰之力挽狂澜》作者所著,分卷按月出版;鸿篇巨制,敬请期待。”就是这些货色,让人们读得瞪大了眼;大家对这些劣质读物充满了原始的好奇心,有着永不餍足的胃口,囫囵吞枣地将其吃下去,活像那些捧着定价两分钱的烫金封面《灰姑娘》看个不停的四岁小孩——在我看来,读这些书是不会有任何长进的,无论是在掌握发音、音调、重音方面,还是在提炼和分析主题思想方面。长期读这些书会让人变得目光短浅、故步自封,整个人无精打采,思考能力更是江河日下。这种外形漂亮然而索然无味的姜饼每天都从许许多多的炉子上被烘烤出来,和营养丰富的全麦面包或者燕麦面包相比,它显得更加可口诱人,在市场上的销量也更大。
大家愿意为了捡一块银币而走许多弯路,但这里有金子般的字词,是古代最聪明的人说出来的,历代的智者都曾证实它们的价值——然而我们却只看《简易读物》和小学生的教科书,离开学校之后,我们只看《小阅读》和故事书,可那些本来是给小孩和初学者看的;我们的阅读、谈吐和思维统统处在很低的层次上,简直与矮人和侏儒没什么区别。
我渴望认识那些比康科德这片土地上的居民更加聪明的人,他们的名字在这里无人知晓。难道我听说过柏拉图的名字,还能不去读他的书吗?那就好像柏拉图是我的同乡,我却从未见过他,是我的邻居,我却从未听过他说话或者从未注意到他话里的玄机。但实际情况如何呢?他的对话录是永垂不朽的巨著,就摆在旁边的书架上,我却未曾翻阅过。我们真是缺乏教养、低贱下流的目不识丁之辈;就这方面而言,我真的认为镇上那些只字不识的人固然是文盲,那些能认字却只读儿童图书或者弱智读物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者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可以变得像古代的先贤那么好,但至少应该先认识到他们有多好。我们是一群知识上的侏儒,只能欣赏水平比日报的专栏高一点点的读物。
并非所有的书籍都像它们的读者那么无趣。书中可能有些话正好应对了我们当前的处境,如果我们能够真的听进去和领悟,那么这些话可能比清晨和春天更有益于我们的生活,说不定能让我们对事物的理解焕然一新。有许多人的生活因为读了某本书而开启全新的阶段。如果某本书能够解释我们的奇迹,并揭示新的奇迹,那么它可能就是为我们而存在的。当前难以言说的道理,我们或许会发现其他地方已经有人说过了。这些让我们感到困扰、惶惑和迷惘的问题,所有的智者也都曾遇到;他们一个不漏地遇到了,而且已经根据各自的能力,用他们的文字与人生对每个问题做出了解答。此外,智慧能够让我们明白什么是自由。康科德镇郊外某个农场有个孤独的雇工,在皈依宗教之后有了特殊的宗教经验,因为那种经验和他的信仰相悖,他于是变得忧心忡忡,整日闭门不出,他大概是认为那种经验不是真的;但在几千年前,琐罗亚斯德走过相同的道路,有过相同的经验;但他是个智者,明白那种经验是具有普遍性的,所以他还是正常地与邻居来往,据说他甚至还创立了某种宗教信仰。让那雇工谦卑地和琐罗亚斯德交流吧,让所有的先贤来打开他的心锁;让他和耶稣本人交流,至于“我们的教会”,就让它解散吧。
我们需要鞭策——我们就像公牛,需要抽打才会快跑。
我们花了许多钱来治疗身体的病痛,对精神的疾患却不管不顾。
唉,可惜我们离开学校已经太久,只顾着养牛开店,我们的教育很可悲地遭到了遗忘。
如果有必要的话,少建一座桥吧,要过河绕点路也无妨,请至少修起一座知识的拱桥,让它跨越包围着我们的、黑暗的无知深渊。
声音
当百叶窗被彻底卸除以后,穿窗而入的光线将不再被忆起。
很多时候我不愿思考,也不愿劳动,只想好好地享受当前的良辰美景。我热爱生活中的闲暇时光。有时候,在夏天的早晨,依照习惯洗过澡之后,我就坐在阳光明媚的门口,从日出静静地坐到中午,茫然不知所思,在松树、山核桃和光叶漆的环绕之中,沉浸于那种不受干扰的孤寂和安宁,任由诸多飞鸟或婉转啼唱,或悄无声息地飞过我的屋子,直到太阳从西窗渐渐沉下,或远处的公路传来某个过客的车声,我才想起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些光阴就像夜晚之于玉米,能够促使我成长;这样的闲坐远远胜过双手的劳作。这并不是对生命的浪掷,而是让寻常的寿命得以延长。我终于明白东方人何以要提倡静思和抛下活计。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浑然不觉时间之流逝。白天的来临似乎是为了给我提供劳动的亮光;天亮了,哎呀,转眼天又黑啦,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完成。我不学小鸟放声高歌,而是默默地为我这种无穷的幸运而微笑。正如栖身在我门前的山核桃树上的麻雀喜不自胜地啁啾,我也因为有了自己的巢穴而欣然暗笑或在心里偷偷欢唱。我的日子并不以七天为周期,不用邪魔外道的名字来命名,也没有细分到以小时为单位,更不曾因为钟表的滴答而焦躁;因为我的生活方式就像普里族印第安人,据说他们“用相同的词汇来表达昨天、今天和明天,说的时候手指后方就代表昨天,前方代表明天,上方代表今天”。我这种行为在康科德镇的同胞看来,无疑纯属游手好闲;但如果飞鸟和鲜花用它们的天平来衡量我,将找不到我身上有任何亏欠。人的路,要亲自去走,这是千真万确的。顺其自然地过日子是非常安宁的,不应背上懒惰的骂名。
书友想法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作者的观点看似回答了是应该存钱还是旅游,实际上对于现实的多数底层人民来说,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即便是有小部分的金钱,他们也总是被裹挟自己已久的,所谓的社会主流的价值观所束缚。似乎大家总是在未雨绸缪,光是维持生活就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生命和勇气,如果大环境不作出改变,单靠个人心中的坚持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诚然,作者认为应该追求本质而非太过重视外在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独立于世呢?这样困惑的问题之所以能够从千百年前遗留至今,不正是在于没有人敢真正摒弃当前自己所拥有的去追求心中所想吗?也许是我太过狭隘,大多数选择隐世的人,多是对于现实生活的不尽意。一代一代的裹挟与一代一代的束缚,不正与前文所阐述的“一个阶级的满足是建立在一个阶级的被剥削”那样吗?要多努力才算努力?如果资源的分配不平衡、如果大环境不改变,大家又怎么敢真正做到毫无顾忌的享受呢?永远有你的替代品。时代的浪潮推攘着大家难以停下脚步,所以当大家想要停下时已经无法停下了,不仅是因为你不敢停下,还因为长期以来束缚的思想观念。底层的人想往上爬,上层的“优等生”则会想尽办法维持自己的辉煌与荣耀。我想,如果无法改变所处的环境,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平衡心中“理想的小孩”与“现实的大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过好每一天,在应该努力的时候尽力,在享乐的时候去享受,不因为自己的闲暇而产生负担。人生漫漫、起起伏伏,也许我会遇到许多坎坷碰到许多自己意想不到的机遇,又或许我就是一个平庸的人,但是世界上平庸的人那么多,要是所有人都因为自己的平庸而自怨自艾,那多可悲啊。我想,我应该培养自己独处的能力与享乐的能力,做一些自己愿意做但是有或者没有收益、意义的事情,生命最后都需要自己去和解,这些细枝末节的碎片最终才构成一个完整的自己。
萨特曾说“别人眼中的你不是你,你眼中的自己也不是你。你眼中的别人才是你”,这句话正好印证在他们这些人身上。他们评论你,实际上就是在评论他们自己,他们散播出来的负能量也同样回应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了。
不要拉朋友上路,要学会在路上找朋友。 我最开始总是找好朋友再出去,但慢慢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旅行步伐和兴趣爱好,搞到最后大家都是相互凑合。后来的后来,我开始独自旅行主动和路上落单的人打招呼,我越来越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独自旅行,他们不问名字不问学历不问工作收入,他们只是纯粹的聊着路上经历的人和事,分享见过的风景和一路的经验,聊完这一路大家继续各自的旅程,不会为了配合别人而委屈自己,不会为明天担忧,也不会纠缠于过去,旅游不仅仅是换种心情,更是在重新认识自己,去拥抱陌生人,继续期待下一站的惊喜,出发吧!勇敢的人享受世界,总有一条会集齐地球碎片。
当你把你对未来的期待,收缩到一天、一个小时的时候,你的感觉会更好。
待我了无牵挂,从此归隐天涯 深山草屋为家,了却人世浮华。
这个世界最公平的地方在于,它不仅为强者提供施展能力的舞台,也会为弱者提供庇护的场所。
我在三月的边城里编程,等来年的春风起,摆渡余生。
无论你是戎马一生还是平凡一世,生命的最后,你都需要与自己和解,你曾读过的书,你曾走过的路,你曾看过的风景,这些细枝末节的的碎片最终才构成一个完整而真实的自己。
通过灌输智慧的思想来让人们自发约束自己的行为 把时间用于更有价值的行为上,也就不会被劣根性支配,由此以来 没有了烧杀抢掠 黄赌毒 贪赃枉法,公安机关 法院 检查机关等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社会和谐运转 人们忠于自身 其乐融融,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社会状态。但也正如梭罗所说,领悟高贵的思想需要耗费更多的心血,而人的本性又是驱易性和驱利性的,现实中人们接受教育是为了“学会记账和预防在做生意时上当”,读书时也会趋向于选择通俗易懂 营养稀少又脱离现实的劣质读物,因为它们几乎不耗费精力就能给人带来快感 但这种快感很短暂 于是它们就一次又一次的进食这种精神鸦片,变得目光短浅、固步自封。虽然科技和文明的发展 改善了人们的房屋,却没有改善住在房屋里的人。所以考虑到人口数量庞大 鱼龙混杂,为了社会的正常运转 只能通过法律来约束人的底线 通过利益来驱使人的行为。
感悟
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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