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尺之下——经济不是是人类社会最底层的逻辑

平台快上线了，忙得要死，两周没写博客了。其实我想说的话真的很多，而我这么一个只会点JS的萌新也不应该在博客园写东西，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从来就弄不懂豆瓣，我讨厌知乎看不上百度不理解小红书，微博又那么那么那么的烂，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躲在这里。

今天想要聊的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说严重点是一件决定着人类命运的事情。首先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觉不觉得世界正在变糟？所有的问题都是无解的，所有的话题都找不到common ground，所有的讨论都是发光二极管，所有人看着彼此都不顺眼。说具体一点，奥巴马之后美国民族主义运动兴起，特朗普为政四年，搅得天翻地覆，拜登接不动这个烂摊子，一边拉裤兜子一边印美钞。再看我们的邻国，韩国人自己都觉得韩国在走向末路，韩国政府频频向朝鲜示好，无非就是怕自己无有来日。财阀太厉害了，把整个社会的血都吸干了，愤怒的韩国人把所有首相都送进了监狱，更有甚者直接逼死，然并卵，问题多的是，解决方法一个都没有。

就连中国的经济都放缓了，今年一年爆了阿里，还搭上了一个滴滴，美团岌岌可危，教培行业全军覆没，就连国之重器房地产都顶不住了。中国的经济都慢下来了，世界还能指望谁？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经济不行了，而是人不行了。马斯克那一代人，从小接受的是“21世纪人口会大爆炸，全球人口将超过100亿，地球的资源将不够维持人类生存”这样的教育，所以这个叛逆的胖男孩除了睡女明星以外最热衷的就是搞星际殖民。然而这才21年，地球就给了人类一个大大的中指——小子，还想着人口大爆炸呢？想得美。

人口普查的结果放出来了，谁看了不得说一声哇塞？从2016年开始到现在，中国每年的出生人口为：1786万、1723万、1523万、1465万，1003.5万。在上世纪70年代以前，中国的生育率一度超过6，而七普数据显示，2020年，这一数据已经跌至1.3——进入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国家行列。

一位育龄女性，平均生育2.1个小孩，也就是总和生育率保持在2.1，才能保证正常的人口更替水平——也就是下一代的人口总数不增不减。以上是热知识，下面给大家普及一个冷知识，人口学上对于“代”（generation）的定义是：从女性产下女婴，到这名女婴进入育龄诞下另一个女婴之间间隔的时间。各位男士不要气恼，这是自然界的算法，没有考虑你们的社会价值，但这是残酷的真相。看到这里我希望你不要较真，千万不要去看2010以后中国新生儿尤其是二胎三胎的性别比，我怕你承受不住。

所有的媒体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国的人口危机，就连国家喉舌都站出来说生育率低是一个经济问题，这类的陈词滥调你们肯定都已经看过很多了，我就不重复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生育率降低真的是一个经济问题吗？

CDC的数据显示，美国现在的人均生育率是每个母亲1.73个孩子，对比1957年的3.77，美国人生育意愿骤降，上个世纪80年代曾跌落到1.84，90年回升到2.08，2007年开始重新步入下降，2018年开始触及创纪录的低点。2020年美国妇女生育率降至千分之五十六，这是一百多年前统计开始以来的最低水平。

当然，你可以说美国也有经济问题，美国的90后过的也苦哈哈的。好的，那么印度呢？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眼里各个都是人间泰迪的印度人呢？根据印度全国第五次家庭调查报告（2019-2021）的数据， 印度总和生育率达2.0，低于人口学中总和生育率2.1的更替水平。 报告显示，印度偏远地区总和生育率为2.1，城市总和生育率为1.6。连印度都踩红线了，人类的希望只剩下中东和非洲了，希望他们赶紧醒悟，Love peace, not war，否则人类真是无有明日了。

昨天马斯克跟记者连线，跟孩子妈分手之后的他换了个非主流的发型，他说现在人类面临的最大危机就是人口的下降和生育率的下降，他郑重其事的说人类真的有可能因此而灭绝。

星球大战里莱亚公主的母星奥德朗(Alderaan)有100亿人，这样的人口才能支撑的起星际殖民，试想今天晚上马斯克把火箭造出来了，明天人类就要去殖民火星了，我们需要多少壮劳力开垦多久才能在赤地千里的火星上建起基地？1000万人？现在的地球能拿出1000万富裕的壮劳力吗？这就是马斯克的担忧。

我都不好意思说日本和韩国了，显得我很不友好，韩国的生育率都破1了，男女对立已经到了男性敌对短发、不化妆的女性的地步。韩国的女权运动提出了6B4T的口号，乍一看以为是显卡，实际上是从根本上劝阻女性不要接触男性，6B：不与男性婚姻，生育，性，恋爱，不买歧视女性商品，不帮助婚女不跟她们互助；4T：脱束身衣，脱宗教，脱偶像，脱宅。政治党派水火不容是常态，恐怖袭击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男女割裂的社会才是真的不可想象——50%的人深恨另外50%的人，是红脖子看了都要把家里的联邦旗收起来与黑命贵握手言和的程度。

人口锐减，人类冲着一个完全与本世纪初的预测相悖的方向狂奔而去，这一切真的是经济就能解释的了的吗？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外星人，我第一天来到地球，邀请你为我介绍一下猫这种动物，你会怎么介绍？

首先你会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它吃什么，其次就是它的习性。

 

 百度百科：猫

那么现在请你向我这个外星人介绍一下人类这种地球上很常见的哺乳动物——人右手右脚有脑袋，杂食动物啥都吃，尤其是广东人，最爱吃福建人。还有呢？哦，还有，人是群居动物。

你觉得今天的你像是个群居动物吗？

我是90后，我父母都是国企一条路走到退休的老员工，我记得我小时候，父母在前面那栋楼上班，后面的家属院里全都是他们的同事的孩子。我和同龄的小孩子过家家，玩洋娃娃，看电视。我妈去跟邻居搓麻将，去参加单位组织的舞会，跟人学织毛衣。我爸穿个裤衩就下楼跟人打篮球，去吃杂碎，吃完还带回来给我和我妈。20年多前，那是常态，我犹记得我妈打麻将打的难以收敛我在领居阿姨（我妈最好的朋友）家的沙发上过夜，第二天跟那位阿姨的儿子一起去上学（同一所小学）。我也记得爆米花的老头来了，我捧着米一路狂奔，不幸摔倒磕破膝盖，我不敢回家，跑到我妈同事海燕阿姨那里包扎伤口。

伤口没留疤，然而我年近三十，从来没有和男人跳过舞。

我再问你一遍，你觉得你在群居吗？

当代人的常态是孤独，这一点横跨太平洋，拳打意识形态，脚踏民主专政，超越了政体和意识形态——所有人都是孤独的。

那天我在Reddit上看到一个帖子，一个年轻男人在问：在社交（约炮）软件诞生之前，男人是怎么认识女人并和她们交往的呢？

现在的中国，有很多孩子没见过人民币，现在世界，有很多男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接触一个女人，这也是经济造成的？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他的单位经常组织青年男女的舞会，改革开放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小布尔乔亚可怜可爱，青春的气息不可辜负——男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这场舞会究竟哪个女士最美，就在这个时候，她抬眼看了看你，很快又收回了眼神，她故意不看你，红着脸蛋和女朋友们说笑，然而女郎们却嬉笑着看着你，你这就知道了，她对你有好感。你可以上前自我介绍，邀她共舞一曲，你也可以含蓄一些，放长线钓大鱼，即便是你会错了意也不打紧，你的哥们儿会提醒你的。你知道该如何接近一个女人，你看的懂她们发出来的信号，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这一切对于出生在90年之后的男性恐怕如同天方夜谭一般，30年巨变，是因为经济吗？

谜底终于揭晓，二战后全世界不约而同地以发展经济实力作为了首要目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换来了今天的硕果——人类的组织和习性被改变了。

 

和所有动物一样，人类社会最底层的逻辑是生存逻辑，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发生战乱和饥荒的时候一切豪华而正义的社会规则都会烟消云散——生存是第一要义，其他的所有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试想一下，明天早上醒来，所有人类突然之间都不再需要吃饭了，那么我们所熟知的一切都会天翻地覆。什么经济、政治、政权、法律，一切都会被统统打碎。人类社会的逻辑结构是金字塔型的，这就意味着底层的震动将摧毁上层的建筑。

无论有多少人试图说服你经济是人类社会的底层逻辑，我相信在你的内心深处，你始终都知道——在人类社会里有比经济更基础的东西。

人是群居动物，在漫长的时光里，报团取暖是人类最常见的形态，群居是人类社会成型的基石，可这块基石正在震动。

孤独是成年人的不治之症，是当代社会最可怕和普遍的问题，社交媒体没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反倒是让这种孤独印得更深了。我们的组织和行为在改变，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让我给你举个例子，猫源自于古埃及，是领地动物，虽然已经被人类驯化了3500年，但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性。几千年了，猫还是执着地向一个基因决定好了的方向进化——成为最优秀的杀手。

狼群居，以头狼为首；狮子一公多母，狮王与所有领地内的母狮子交配生子，母狮子负责狩猎，狮王负责守护领地，等新的狮王长成了，老的狮王必死无疑，非但如此，就连老狮王的后代都会被新狮王追杀；蜜蜂、蚂蚁、螳螂，它们各有各的习性，从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改变过。

然而人类正在面临习性的改变。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人类正在从群居的智人，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底层的震动将撕碎所有上层建筑。

人类仿佛DNA里就有自毁的倾向，否则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经济”这个我们赖以为生的概念，几百年来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人类的属性——经济是流动的，在经济制度中的个体（unit）越多，经济流转的就越快。如果你还跟你父母住在一起，你就不会交房租，交贷款，甚至连你的吃穿用度都会缩减很多。人类的本性不利于经济发展，因此我们就自觉自愿的接受了经济的改造。这个过程就好像是滑滑梯，我们已经滑到一半了，想要在中途停住需要很大的力气。

我为什么说人类有自毁的倾向？因为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的最终形态是反经济的。你没看错，我们为了经济而改变了习性，从群居变成了独居，然而个人主义最终的目的地却是反经济反消费的。韩国的女权主义就是一个例子，当女性完全独立的时候，她们同时也停止了消费，她们不需要漂亮衣服，不需要化妆品，不需要胸罩。因为她们是属于自己的，她们不需要为这个社会上的任何一个人做任何的努力。

再一次的，底层的震动将撕碎所有上层建筑。

红脖子真的各个都认为所有黑命贵都该死吗？从概率上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可是从个人得失的角度来说，那就是宁可滥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个人主义的终章就是这样，英国的年轻人输给了老人，脱欧成功，这就有意思了，因为英国的生育率是1.7，它们的老人比年轻人多。

Common wealth不复存在，70亿人各自为营。

人类组织和行为层面的骤变足以造成人类的灭绝，个人主义的终点就是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美国的反疫苗反口罩运动如火如荼，究其根本的确不是无知或者经济下滑能解释得了的。事实是，所有人都觉得除了自己以外，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足挂齿。

反观中国，豆瓣知乎微博纷纷解锁流量密码，讨论男女关系是最能吸人眼球的，于是我们看到了男人如何尔虞我诈，女人如何另有所图，曾经被崇拜和珍视的爱情消失不见，“你现实一点，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from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名诗人郭敬明。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一句，男女情爱始终还算是小事，更可怕的在后面——无论是民主主义还是共产主义，无论是计划经济、自由经济还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切都是基于人类最初的组织形态而生的。换句话说，人类一旦完成蜕变，成为独居动物，我们所熟知的一切政治和经济体系都将失效。单单是停止求偶这一项，就足以杀死50%的消费市场，这也就是为什么马斯克这样的人会真的担心人类的终结，因为我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滑向——不是走向——那个可怕的结局。

该怎么办？这些年中央的意思很明确——宁愿将女性劳动力驱逐回家庭，也要挽回个人主义不可避免的可怕结局，宁愿重返计划经济也不能硬着陆。年轻人挤破头的入国企和体制内图什么？图他工资低？图他晋升难？今日的中国有多少人在暗暗期盼计划经济的回归，你敢跟我断言吗？

人类作为地球上的生物之一，正在改变最核心的生存习性，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滑向深渊。可我们不是大熊猫，没有人会来救我们，何去何从，姑且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