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方面的思考

我是一直爱好文学的。不过，感觉以前读书时，文学的欣赏力比现在高一些。现在，想重建文学的欣赏力，另外也想努力探求文学的一些规律和本质性的东西。

因为是边想边写，自然可能比较零乱，有机会再整理。

 

 

米兰·昆德拉说过，“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话至少可以提醒我们take a second look at我们所谓的“思考”，不要自以为多新颖，多深刻。但是，这也不是说就不用思考了。至少，思考是人类有别于其他动物的地方，是人类的一种生存方式，体现人的价值。

很多年前，曾经对哲学感兴趣。赵鑫珊先生用他名字里的“鑫”字做比喻，说如果下面两个金是人文社科和自然科学的话，上面那个金就是哲学。又说“天下学问都是相通的。”他把普朗克这样的自然科学家也称为哲学家。所以我想，文学是不是也可以有哲学。
不过，文学似乎很特别。固然，有文学理论，和人文社科的研究类似。但是文学本身，似乎称不上“学问”。对于所谓的“文学哲学”的思考，没有开始就不了了之。

俄国作家谢德林说过：“只有文学是不朽的。”（转引自巴乌斯托夫斯基《金蔷薇》，李时译）这句话多年来一直萦绕在脑海里，越来越觉得有道理。“只有”两字，也许严格来说可以商榷，但也可看作是一种强调的语气而非精确的断言。之所以不朽，是因为有些人性是一直不变的，也许很难说清到底是哪些东西，鲁迅说没有不变的人性，也有正确的成份，但是有些文学作品，能流传几十年，几百年，肯定是有些东西一直能打动人。虽然，每个人的体验不同，但总的来看是这样。这种打动人的东西，就体现了文学的不朽。

很多年前对人文社科感兴趣，包括美学，崇拜李泽厚。现在则觉得美这种东西也象文学，难以用理论来解释。固然可以长篇大论，头头是道，但是首先这理论有多大用处？能帮助我们有更高的鉴别美的能力么？我感到怀疑。鉴别美的能力可能更多的是其他因素，比如文化素养，生活体验等，而不是美学理论知识。或许，美学不过是体现了人类思考万物的特性。
美或许很难用理论阐释清楚。可能还是宗白华的那种感想式的思考更有价值些。文学也是一样。

但又觉得说说自己的文学体验其实也意义不大。体验只是属于自己的，用文字表达出来，别人只觉得隔靴挠痒。文学欣赏类的文章，主要是起到一个介绍的作用，使读者产生好奇心，也想去看看。当然，有些文章，点出了自己因为知识和生活体验上的欠缺，可能发现不了的妙处。遗憾的是，这样的文章少之又少。

怎么样的文学作品是好作品？以前读书时看到教材上说思想深刻，文字流畅之类，当然有一定道理，但似乎又不能完全概括所有的文学作品。比如，大仲马的小说，思想深刻大概谈不上，但不可否认是名著。卡夫卡的小说，在我看来文笔是不行的，但也是公认的名著。

文无定法。客观的优秀作品标准大概很难有。不少分析优秀作品的文章，似乎说得头头是道，但大概也是先有了主观的感觉（“这篇小说写得好”），然后再去从理论上分析的吧。所以主观的感想，或许更准确。我现在对优秀作品的衡量标准是：如果一部作品看了之后忘不掉，那肯定是优秀作品。尽管未必能说出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