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当作朋友》读书笔记
不成熟的人有什么样的特征?
他们的特征很多,但一个通病就是整天都在想“我要……”,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一无所有。
然而“我要”的欲望从来不会消减,只会不断增加。大多数人之所以会浮躁,是因为他们一无积累(或者积累太少,几乎无法换取任何东西),二无方法和经验(所以求而不得)。与此同时,“我要”的欲望恰恰因为无法获得而熊熊燃烧。情况更恶劣的时候,那欲望之火甚至可以烧掉他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以至占用原本可以用于努力(或者投机)的时间,陷入死循环,无法挣脱。
最坏的情况是,拿出纸和笔认真面对自己,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这也许令人气馁,但其实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还有时间”、“还有精力”、“还有正常的智商”就已经足够了。只要努力,只要勤奋,机会总是存在的——我们必须要相信这一点,最好相信到毫不怀疑。
验收机制
为了能将验收机制落到实处,我们应该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拿出纸和笔写下每一个预定的验收标准。经过第2章的讨论,我们已经不会再选择去做那种脆弱而又不现实的“完美主义者”,所以我们也不会设置过高的标准(也就是设置恰当的标准)。走到另一个极端——完全没有标准显然是愚蠢的。而在任务(或子任务)完成时,拿出之前写下的标准对照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种简单的做法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它会让我们注意更多的细节、进行更多的思考,并不由自主地更为专注。
从更高的层面上说,设计验收机制也是任何一个领导者必须拥有的基本能力。哪怕你领导的只是一个很小的团队,你也都必然要向团队成员指派各种各样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没有设计验收机制,最终的结果肯定会让你非常失望,因为缺少验收机制会使团队成员对自己的工作质量毫不介意,长此以往,团队的执行力将等于零,作为团队领导者的你也必须承担失败的责任。
学习
任何一个人如果曾经有最终习得某种技能的经验,就会知道在习得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会为之改变。换一种说法:因为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了,他也就不再存在于原本的世界里;因为所习得的技能,他让自己拥有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比如,一个人若最终可以熟练使用一门外语,那他原本生存的世界就多了一扇门,跨过那个门槛,就是另一个世界——他比那些只能讲母语的人多拥有一个世界。选择痴迷于学习的人,正是基于这样的体会:每掌握了一项新的技能(是否足够精通或者是否比别人强实际上根本不重要),就感觉自己像重生了一次。如此看来,其实每个人原本可以拥有的都并非只有一辈子,只不过是大多数人放弃了而已。以我来说,很多年前当我学会BASIC程序语言时,并不知道它会给我这一生带来无穷的好处,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脱胎换骨;当我学会了当众演讲时,我的世界也跟着变了,我打开了一扇新的门;当我真正学会了如何教书时,我发现自己已身处另一个世界……回顾往昔,我早已重生无数回。
思考
So, it stands to reason that hard work and knowledge will get you close, attitude will get you there, but bullshit will put you over the top.
一方面,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领悟“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另一方面,很多人在潜意识里希望所有的成功者都是通过艰苦奋斗才获得成功的,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的“不成功”,才能更为自然地接受自己的“不成功”。他们潜意识里的想法如果表达出来可能是这样的:“看,成功多难呀!要付出那么多代价才可以呢!我还没付出那么多代价,没成功很正常嘛……”事实上,对那些渴望成功而又尚未成功的人来说,成功人士“苦大仇深”、“血泪斑斑”的经历是一种多大的安慰啊!
人人都有弱点,因为人人都有恐惧。恐惧需要克服,勇气需要培养。事实上,“勇气需要培养”这句话里面的“培养”不如换成一个更朴素的词——积累。勇气与智慧一样,是依靠积累获得的。当一个人还只有一点点勇气的时候,就期望他可以“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是非常幼稚且不现实的想法。一个人的强与弱,实际上就相当于他的勇气减去他的恐惧之后的分值——如果是正数,那么他是强的;如果是负数,那么他是弱的。所有人的起点都是负数。但凡人类,都要经过很多的挣扎才能使这个算式的结果变成正数。并且无论是谁、无论这个人有多强,都不可能完全消除恐惧。勇气可能等于零,恐惧却永远大于零。
交流
“发现自己遗忘了太多信息以至于无法理解”会造成巨大而又无法解决的压力。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产生“见鬼去吧”的情绪——这是唯一看起来“无害”的出路。
可与言而不与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语出《圣经·新约全书·路加福音23:34》,原文为“Father, forgive them, for they do not know what they are doing.”
庄子有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苏格拉底也说过类似的话:“As for me, 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
兴趣
人们总说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其他事情。可事实上,出现这种感觉应该仅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始做那件事,也还没有在那件事上遭受挫折而已。其实,很多人真的放弃原来做的事情,转去做新的“真正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发现,这件事想要做好同样困难重重,挫折不断。没过多久,这些人又会因为做不好这件事情而对其失去兴趣,然后开始幻想做另外的事情,并且将这一行为“合理化”:“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个……”
这种做法在心理学上有个专门的概念,称为“Rationalization”。
说来说去,是顺序出了问题:往往并不是有兴趣才能做好,而是做好了才有兴趣
痛苦
很多人并不了解自己大脑的机制,所以,他们不由自主地被自己的感觉所控制。他们把背单词当作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以至于书店里总是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年年改头换面的所谓“趣味记忆法”的书来满足他们想要摆脱痛苦的需求。实际上,他们不知道,正因为他们把背单词当作痛苦的经历去处理,所以他们对每个单词的记忆都包含痛苦,而大脑为了保护自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这些单词遗忘!
策略
所有学习上的成功,都只靠两件事:策略和坚持,而坚持本身就是最重要的策略. 坚持,其实就是重复;而重复,说到底就是时间的投入,我是说,大量的时间投入。
比较
有人开玩笑说:对一个男人来讲,幸福就是自己的收入总是比妹夫的收入多20%。有句广告词颇为流行,其实上也是基于一模一样的心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但比较是相对的,相对是永远没有尽头的。
由此,我们可以轻松地想象:对那些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与他人比较的结果之上的人来说,幸福和快乐永生永世难以获得,就算偶尔产生了幸福和快乐的感觉,也必然昙花一现,因为总有人会比他们更加年轻貌美、英俊潇洒,收入更高、权力更大,地位更尊贵、财富更雄厚。
很多时候,比较是一个坑,大坑。再干脆点说,比较就是陷阱。
有些人看透了这一切,却选择了逃避。这些人认为“万事皆空”,一切都是幻觉而已。他们声称自己可以跳出红尘,远离喧嚣。其实,这也不过是心智力量太弱的表现而已。
另一些人也看透了这一切,却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坦然接受。他们运用自己的心智力量去分辨哪些快乐或者幸福是必须建立在比较的基础之上的,而哪些快乐或者幸福是无须比较同样可以获得的。接着,他们把时间花在寻找甚至制造那些无须比较就可以获得的快乐与幸福上——当然,这同样要付出很多代价——然后无怨无悔地生活,尽情地欢乐,平静地痛苦。
一位外科大夫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因为他刚刚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一位中学老师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因为他刚刚给一群15岁左右的孩子讲清楚了感性与理性之间的微妙关系。一位生物所的研究员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因为她认为最近每天从床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冲进实验室,观察记录她所培养的菌体,这实在是太美妙、太神奇了。一位母亲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因为她正坐在孩子的床边,孩子睡梦中的脸庞是那么安静,那么明亮,那么惹人爱怜……
生活无法彻底回避比较,但是,无须比较就可以获得的快乐和幸福也同样很多,只不过它们常常被人们忽略。于是,无数人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追求必须通过比较才能获得的快乐和幸福,而他们最终获得的,只有更多的痛苦。可是,时间却不会仅仅因为结果无法被人们承受而倒流,时间的属性决定了每个人都不可能真正拥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有些人仅仅因为这样就开始寄希望于来生来世,这是相当可悲的。当然,还有更可悲的——有些人寄希望于下一代,而不顾自己的经验完全是“错误的经验”,只是单纯而又愚蠢地认为自己的经验毕竟是“多年的经验”……
其实,比成功更重要的是成长。如果“成功”是与他人比较的话,那么“成长”则是与自己比较——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明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之间的比较。后一种比较显然比前一种对个体来说意义更大,也能够带来更加踏实的幸福感。
常常问自己一些这样的简单问题对成长很有帮助:我做完这件事之后所获得的快乐和幸福是不是一定要建立在比较的基础上?想清楚后,标记并优先实施那些无须比较就可以获得快乐和幸福的行动方案。时间会一如既往地流逝,但采取了这个方案的人会惊讶于自己生活的变化。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每一年,时间的质量由于对幸福的追求和感知的差异,竟然会如此不同。
运气
爱默生说:“弱者相信运气,强者只究因果。”
Shallow men believe in luck. Strong men believe in cause and effect.
苏轼早就总结的生活态度:“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自我证明
雷茵霍尔德·尼布尔在他著名的《宁静祷词》里说的话,可说是一把帮助人们摆脱这种境地的钥匙。这些内容,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曾使无数人动容:
愿上帝赐予我从容去接受我不能改变的, 赐予我勇气去改变我可以改变的, 并赐予我智慧去分辨这两者间的区别。
We can’t solve problems by using the same kind of thinking we used when we created 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