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投资》-张磊
第一章:价值的底色
1、三把火理论,凡是能被火烧掉的东西都不重要,比如金钱、房子、或者其他物质财富,而无法烧掉的东西才是重要,总结起来有三样,就是一个人的知识,能力和价值观,这也是深藏于内心并真正属于自己的“三把火”。
2、通过海量的学科阅读,掌握各个学科最重要的智慧,构建属于自己的思维体系。我深刻意识到,要做出正确的决策,价值投资所需要的知识是无止境的。在快速变化的市场中寻得洞见,不仅需要掌握金融理论和商业规律,还要全面回顾历史的曲折演进,通宵实事的来龙去脉,更要洞悉人们的内心诉求。我所坚持的和小时候热爱的并没有改变,会处于内心的好奇和对真理的渴望。
3、所谓商机就是解决痛点,对于候车的乘客们来说,消解无聊,创造快乐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产品。
4、价值投资不是数学和推理,不能纸上谈兵,必须像社会学的田野调查一样,理解真实的生产生活场景,才能真正掌握什么样的产品是消费者所需要的、什么样的服务真正有意义。借题:那么就应该思考什么才是价值。
5、商业中的洞见不仅来源于前人的总结,更有效的是一手调研,通过对原始数据的挖掘积累,发现一手的市场规律。现在看来,可能正是这次得了大奖的市场调研,才为我们此后从事价值投资依旧重视一手调研的方法奠定了基础。
6、当时我们就在想,脱离公司基本面研究的炒股毫无规律可言,不过就是一场赌博?股市的短期波动能真正反映企业的内在价值,还是只反映盲目的炒作心理?自述:思考价值投资的必要性。
7、在人大接受的教育,不仅仅带给我专业理论知识和实践锻炼,更让我意识到,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是,找一帮你喜欢的、真正靠谱的人,一起做有意思的事。当年一起“煮酒论英雄”的同学,成为我后来工作和生活的良师益友。
8、众所周知,矿产资源多分布在贵州、云南、四川、青海、宁夏等西(南)部省份,因此我当时经常需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而我对外贸、矿产这些事物特别感兴趣,尤其喜欢出远差,同事们不方便去的时候我都抢着去。走遍五湖四海本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更何况去的还都是风景不错的地方。自述:挑战也是机遇,我们要以另一种眼光看待这些不平凡而难过的际遇。
9、最终,我选择了留学,像从小城市来到北京追求最好的大学教育一样,我希望通过海外历练加深对世界的认知。那是在1998年,那时的我,对世界各国的经济、政治、人文都充满了好奇,希望可以像人类发现新大陆一样,不断拓展自己的可及范围,在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中思考更多更深层次的问题。
10、读书、思考、实践,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探索,使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追求事业和梦想,必须对自己有所承诺,着眼于长远,全神贯注并全力以赴。在不同的际遇中,学习所有能学习到的最高标准,从而获得理解与洞察的能力,这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长期主义。
第二章:价值投资启蒙
1、拥有极高的道德标准,把受托义务置于首位,是投资人崇高的精神气质。
2、所以,时刻让自己保持开放是最重要的学习心态。无论是普世的智慧、基础的原理,还是独到的见解,我都甘之如饴。对创新的拥抱而不是抗拒,成为我今后投资的重要主题。
3、在耶鲁大学求学的过程中,最大的感受就是一旦掌握了严谨的分析体系、深入的历史考证方法和完整的思维框架,分析和解决问题就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4、而所谓生态系统,最大的特点在于看似无序实则有条不紊的自我调节功能,为金融市场同时构筑了内生的免疫系统和外部的战略防线,比如买卖双方力量的平衡制约,特别是做空机制及指数投资的运用,以及金融危机本身的调节性;再比如资本市场的行业自律、政府的有效监管、媒体与公众的监督以及健全统一的法律体系等。这些共同构成了金融市场的核心要素,每一条都值得反复研究。
5、再比如对于“风险”这个在金融学中被谈到令人麻木的概念,大多数人的评估标准是看投资收益的波动方差,而我从入行第一天起就被要求看出数字背后的本质并忽略那些从“后视镜”中观测到的标准方差: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基本面在驱动收益的产生及波动?又有哪些因素会使预期的资本收益发生偏差?而这些基本面因素在本质上有哪些相关性及联动性?
6、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有句名言:“处世的智慧教导人们宁可依循传统而失败,也不愿意打破传统而成功 。 ”
7、坚守自己的内心想法,表达真实的自我,按正确的思路思考和阐述问题,始终是我的坚持。
8、尽管投资人没有要求归还投资款,我们仍然坚持“这些钱一定要还”。我们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感谢他们的信任和支持。一个人的职业生涯很长,不能做任何对帮助过你的人有损害的事情,否则那可能会困扰你的一生。
9、创业未果后我继续回到耶鲁大学读书,在“山重水复”之际,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路过了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小楼,找到了在耶鲁投资办公室的实习机会,并结识了大卫·史文森(David Swensen),自此与投资结下不解之缘。许多时候的人生际遇,是上天无意间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子,而你恰好在那里。某种意义上,是耶鲁投资办公室定位了我今后事业的坐标系,让我决定进入投资行业。
10、金融不仅包括资金供求配置(包括时间配置和空间配置)、风险管理、支付清算、发现与提供信息,更重要的是,它还能够真正改善公司的治理结构。
11、报告引入痕迹学及定量分析的研究视角,在一个完整的研究框架下对公司治理的众多要素进行评价打分,并且以动态的视角,揭示出动态指标相比于静态指标更能反映出公司治理的质量。换言之,就是不看公司说的,而看公司做的,具体包括上市公司有没有增发新股,有没有分红,小股东有没有真实的投票权,独立董事是不是真的独立,高管薪酬与净资产收益率(ROE)回报之间是不是真的挂钩。这样的独立研究,让我掌握了寻找独特视角观察和判断问题的能力。笔者认为,这一点正是从实际出发,以事实求事的态度,践行价值投资理念。
12、史文森最重要的贡献不仅仅在于将创新的耶鲁投资模式与各大机构投资者分享,更在于他培养了无数秉承价值投资信念的投资人。他真正履行了高等教育的崇高使命——帮助他人成就更好的自己。
13、投资的目标是盈利还是实现某种社会理想,其间的平衡必须把握
14、方法和粗策略能够战胜市场,但对长期主义的信仰却能够赢得未来。
价值投资初试炼
1、我们几个创业伙伴还有一些共同的特点:
- 第一,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赚钱,但擅长学习;
- 第二,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学不会的,在学习上非常愿意花时间,不断吐故纳新;
- 第三,在实践中学习,边学边干;
- 第四,热衷于开诚布公地分享,发表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意见,不去争论谁是对的,而是去争论什么是对的;
- 第五,酷爱读书,遇到一本好书便彼此分享读书心得,举办围炉夜话和读书沙龙。
2、 在高瓴成立初期,我们就坚持自己的投资理念,一方面希望“think big,think long”(12)——谋大局,思长远,架起“望远镜”去观察变化、捕捉机遇;另一方面用“显微镜”研究生意的本质,看清它的“基因”“细胞”,还有“能量”。在创业的一招一式中,我们不断反思和总结,逐渐明确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3、所有的快钱,它产生的理由无外乎这样几点:信息不对称下的博弈、热点追逐中的投机,甚至是权力寻租。
4、投资人一旦懒惰,一旦失去追求真理的精神和理解事物的能力,就可能失去了某种正向生长的本能。
5、对于一家从零开始做投资的机构来说,没有资源,没有名气,我们只能一步步寻找属于自己的投资方法。我们没有所谓的“顿悟时刻”,而是在不断试错中付出能够带来长远回报的努力。
6、面对外界的环境,选择适应环境的方式成为影响未来的关键所在。正所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在短期与长期、风险与收益、有所为与有所不为之间,我们修炼自身的内核,坚持做正确的事情。
7、事后复盘时,我们更加坚定了一直坚持的信念:一个商业机会,不应看它过去的收入、利润,也不能简单看它今天或明天的收入、利润,这些纸面数字很重要,但并不代表全部。真正值得关注的核心是,它解决了什么问题,有没有给社会、消费者提升效率、创造价值。只要是为社会疯狂创造价值的企业,它的收入、利润早晚会兑现,社会最终会给予它长远的奖励。
8、真正穿越周期的投资机构,往往做到了既看到眼下,时刻做好打算,又目光长远,不为一时一地而自乱阵脚。
9、在坚持做到上述三件事情之后,应该怎样开展投资活动呢?在具体的执行中,第一步就是寻找投资思路,基于对行业的深度理解,找到真正产生价值的信息,获得对行业价值链、生态环境的全面洞察,提炼行业发展周期中的重要变化,尤其是提炼看似无关、实则相关的重要联系,把不同的思维角度碰撞在一起;第二步就是投资思路分析,去测试和判断你得到的信息和想法,把真正有关系、有联系的事情想清楚,思考原因的原因,推导结果的结果,而不是用简单的线性思维思考;第三步是投资思路管理,把投资思路代入真实的商业周期或产业环境中,变成一个可执行的项目,包括怎样投资、怎样交易、怎样运营、怎样创造价值,形成最终的投资表达方式。在无关处寻找有关,在有关处探求洞见,在洞见后构建方案。正是这样的“三步走”策略,决定了一种价值投资机构可以成为多种形态。
10、作为投资人,就需要在无数诱惑下更加专注,不断扪心自问什么事情是有价值、有意义的,这样的事情才能做。同时,不用强迫自己在好的机会出现之前去做任何事情,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则。
11、第 三 , 可 以 成 为 提 供 解 决 方 案 的 投 资 机 构 ( SolutionCapital)。价值投资的外延在不断丰富,对价值创造过程的理解还可以转化成为企业发展提供解决方案,推动产业变革。对于周期性行业和非周期性行业中的企业,投资人都可以在行业洞察的基础上,深入理解企业未来发展最需要什么:如果是资本,就提供充足的资本;如果是技术,就给予技术支持;如果是人才,就帮忙搭建团队;如果当下还不知道企业未来需要什么,就以全周期的视角和创业者共同寻找答案。解决方案的提出,不是看价值投资机构有什么,而是看产业变革规律以及公司创业过程中需要什么,通过在管理、资源、技术和人才等方面提供解决方案,推动创业公司的能力跃升。要坚持做提供解决方案的资本,参与到企业的长期发展过程中。我们未必能帮助创业者走得最快,但我们希望能够与创业者一起走得更远。这样的基因决定了价值投资机构可以穿越周期、忽略“天气”、不唯阶段、不拘泥于形式,在全球、全产业、全生命周期里创造价值,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效率也会更高。在创办高瓴伊始,我就全然没有设想过它的未来,无论是管理规模会有多大,还是今后会走向哪里。这些可能并不重要,也无法刻意求之。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长期投资、价值投资的坚持中寻找内心的宁静,在“重仓中国”的笃定中感受价值的创造,在与伟大企业家的同行中信守长期主义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