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一

Q 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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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P 是 Q 国的普通中学生。Q 国的教育制度将人们分为三层，在学生的少年时期有两次重要的考试——NOIP 和 NOI。通过 NOIP 者方可获得参加 NOI 的权利。最终将按照两次考试的通过指标来划分阶层。

因为小 P 并不是很聪明，所以她的学校生涯也止于 NOI 前。

……

小 P 看过技术考试的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去得本很早，一见榜，便先在这上面寻 P 字。P 字也不少，似乎也都争先恐后的跳进她眼睛里来，然而却全不是小 P 这两个字。她于是重新再在榜里细细地搜寻，看的人全已散尽了，而小 P 在榜上终于没有见，单站在试院的照壁的面前。

她刚到自己的房门口，七个学童便一齐放开喉咙，吱的念起书来。她大吃一惊，耳朵边似乎敲了一声磬，只见七个头在眼前幌，幌得满房，头也夹着跳舞。她坐下了，她们送上晚课来，脸上都显出小觑她的神色。

“回去罢。”她迟疑了片时，这才悲惨的说。

她们胡乱的包了书包，挟着，一溜烟跑走了。

小 P 还看见许多小头在眼前跳舞，有时杂乱，有时也摆成异样的阵图，然而渐渐的减少了，模胡了。

“这回又完了！”

她大吃一惊，直跳起来，分明就在耳边的话，回过头去却并没有什么人，仿佛又听得嗡的敲了一声磬，自己的嘴也说道：

“这回又完了！”

她忽而举起一只手来，屈指计数着想，十一，十三回，连今年是十六回，竟没有一个题目正常区分，偏难怪，也是可怜的事，便不由嘻嘻的失了笑。然而她愤然了，蓦地从书包布底下抽出誊真的制艺和试帖来，拿着往外走，刚近房门，却看见满眼都明亮，连一群鸡也正在笑她，便禁不住心头突突的狂跳，只好缩回里面了。

她又就了坐，眼光却是格外的闪烁……她目睹着许多东西，那一道自井中浮现的磷光不禁使人们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厄运降临的感觉。这种感觉已远超她们的意识所能构想的任何景象。那种色彩不再只是闪闪发光，而是自井口喷涌而出。当这股由无法辨认的色彩组成的无形洪流离开井口之时，它就仿佛直接流向了天空……

“Delightful.”

她的口中只有一个词。

ENDING 01 —— 沉降

二

[LOAD 01]

小 P 是 Q 国的普通中学生。Q 国的教育制度将人们分为三层，在学生的少年时期有两次重要的考试——NOIP 和 NOI。通过 NOIP 者方可获得参加 NOI 的权利。最终将按照两次考试的通过指标来划分阶层。

不过在正常的教育体系之外，还有一条线——科举。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六次考试，便可以获得地位和学习资源。不过这考试每年一次，一次考试失败便要从头再来。小 P 也是这一体系的一员。

[SAVE 02]

……

有一天，大约是 NOIP 前的两三天，管理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提交记录，忽然说，“小 P 长久没有来了。还欠 \(2^7\) 个 AC 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切题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被卡得 TLE 了。”管理说，“哦！”“他总仍旧是写假。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假到 Ynoi 里去了。它的数据，骗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卡常数，后来是改，改了大半夜，还改得 unAC。”“后来呢？”“后来改成了 TLE。”“改完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被卡了。”管理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NOIP 之后，题目是一天难比一天，看看将近 WC；我整天口胡着题，也须做上几道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 OIer，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来一道 Burnside 套 LGV。”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 小 P 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的代码挤压成 md5，已经不成样子；带一份简陋指令集，拿着优化过的 poly 板子，下面垫一个 IO 优化，用注释在代码前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来一道 Burnside 套 LGV。”管理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小 P 么？你还欠 \(2^7\) 个 AC 呢！”小 P 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 AC 罢。这一回是 1A，题要好。”管理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小 P，你又写假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假，怎么会被卡到 TLE？”小 P 低声说道，“optimized sos-dp, optimized TLE, opti”他的眼色，很像恳求管理，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管理都笑了。我带了题，端出去，放在题库里。他从代码库里摸出一棵动态支配树，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筛子，原来他便用数论板子走来的。不一会，他切完题，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数论板子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小 P。到了年关，管理取下提交记录说，“小 P 还欠 \(2^7\) 个 AC 呢！”到第二年的 NOI，又说 “小 P 还欠 \(2^7\) 个 AC 呢” 到 NOIP 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小 P 的确 AFO 了。

ENDING 02 —— 破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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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 P 来说，通过县试、府试、院试是不难的，不过对于大部分的学生，这三道门槛已经很难跨过了。

过了院试后，小 P 免不了要备战。小 P 又约了一群同届的朋友，彼此来往。参加了几个多校联训，不知不觉到了六月底，这些同届考生都约小 P 去参加乡试。小 P 因为没有盘缠，就去同班主任商量，被班主任一口唾沫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说：“不要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自己早知道过了一个院试，就‘费用流想过二分图最大权匹配’起来！我听说，你过院试的时候，也不是因为你的题做得好，而是数据太水了，乱搞给过的。现在鬼迷了心窍，就想进乡队了！这些中乡队的都是天上的‘红太阳’！你没看见集训队里上那些人，都有大量的知识，一个个 Goo Goo Ha Ha？像你这拙嘴笨舌的铸币，也该自己看看！不三不四，就想过最大权匹配！趁早收了这心，明年我帮你补习功课，好好考 NOI 才是正事！你问我借钱，你不学我的课，还要我的钱，都拿给你丢在水里，让我绩效喝西北风吗！”一顿夹七夹八，骂得小 P 不知怎么开口。于是告辞了班主任回来，心里想：“乱搞过题也是实力，自古以来没有不进考场就能进队的，如果不进去考一考，怎么能甘心呢？”于是向几个同去考试的人商量，瞒着班主任，到城里去参加乡试。出了考场，马上就回家。而课已经旷了两三天。被班主任知道，又骂了一顿。

[SAVE 03]

到发榜那天，小 P 不看还好，他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双手一拍，笑了一声……

「我随即感到一阵眩晕——毫无疑问这是迟来的眩晕，因为在成绩单的标题下方看到我的名字的那一瞬间，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了，才真正明白了——我在考试中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也就是说，这场比赛我是全 Q 国表现最好的，而且，没有人比我更好。

手机屏幕忽然显示出小津的来电提醒，我用左手点击了接听，缓慢地用右手将电话送至耳边。

“恭喜啊，恭喜你啊！太了不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这样的话语。

我一时间没有忍住泪水，捂着嘴，有些抽泣。

我轻声说着“谢谢……谢谢你……在这里我没什么朋友……你帮了我很多……我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

真的，在这个没有家的城市里，小津在我的每个低谷都能安慰我，都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如果没有他，我一定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

“我太为你感到高兴了，兄弟，你不用氪金还能站上 Q 国之巅，让我想到一个很早的动画叫 Megalobox，你就是那个不穿机甲打败所有人的 Gearless Joe 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也有一些激动。

我望着远方火红的云朵——那是一幅如此平静又安详的画面，如果上一秒有人见了它，以为是天堂而顶礼膜拜，那么下一秒一定会有人以为这是阿鼻而痛哭流涕。

“我现在……从未感觉活得如此真实。”」

ENDING 03 —— 矩阵

四

[LOAD 03]

终于，小 P 的班主任找到小 P，把她送去了镇里最强的学习机构，专心备战会试。

在几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下，小 P 的能力也稳步提升。只不过，在考试的前一周，教练找到了她。

“你还是放弃会试吧，现在去 M 国考他们的队还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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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P 听到这样的话，十分摸不着头脑。在一夜的心理斗争之后，她最终做出了选择：参加会试。

在会试的考场上，她势如破竹，解决了全部 6 道题目中的 5 道题目，得到了 545 分的极高成绩。算上笔试和 A 类加分，总分 650 分。

……

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她自信地打开榜，看到的却是名落孙山。

「
Rank 1. ■■■ | 比赛成绩：0 分，丢失密码条扣分：-100000000 分。总分：100000000 分。
Rank 2. ■■ | 比赛成绩：0 分，丢失密码条扣分：-3000000 分。总分：3000000 分。
Rank 3. ■■■ | 比赛成绩：0 分，丢失密码条扣分：-1000000 分。总分：1000000 分。
Rank 4. ■■■ | 比赛成绩：0 分，丢失密码条扣分：-500000 分。总分：500000 分。
Rank 5. ■■■ | 比赛成绩：0 分，剩饭扣分：-100000 分。总分：100000 分。
……
」

她最终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ENDING 04 —— 鲸落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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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个晚上，偷偷进入了自家的地下室。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她念着祖传的口诀，打开了最深层的气密门。

……

ENDING 05 —— 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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