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方程,我中学同班女生,也是我暗恋了六年的那个女孩。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一头齐肩的短发,圆圆的婴儿脸,笑起来总能看见一颗小龅牙。那时候她是班里语文最好的,每逢周一,我们的语文老师总要拿出她的作文来给大家宣读,然后就是鼓掌表扬,并教诲其他人向她学习,写出更好的文章。
也可能是从她的作文开始,我喜欢上了语文课,爱听老师读她的作文,接着偷偷地一直暗恋上这个才女。在中学的六年时间里,我总会有意无意地找她聊天说话,求教写作的技巧,品鉴美妙的描写。好几次,我曾鼓动自己勇敢地冲上去想向她表白,可每次都是半路就退缩下来。一直到高三毕业聚会的那天,借着酒精的催化,我终于说了。听完,她朝我笑笑,没给出任何答复。从那以后我们就这样被分开了,之后各奔东西上大学,最后也就再也没能联系上。
方程见我一直不说话,呆呆地看着她,笑着说道:“长高了嘛,还学会留小胡子。呵呵”。
她的笑还是那么迷人,尤其是那颗惹人的小龅牙。
“喂!发什么呆呢?”
“哦,没什么。看见一位美女,所以就习惯性地痴呆犯傻起来”,看着她一身警服的打扮,整洁大方,曾经的美丽依旧,而且还增添了几分成熟、正气。我被迷住了,好像被人拉回很久以前,在那里我看见一对高兴的羞涩讨论,他们相互指指说说,直到有人“喂”地唤醒了我。
“哈哈,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幽默的嘛,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变化很大”
“长大了嘛,自然嘴皮也就跟着一起滑了很多”
“问你话呢,你来这儿干嘛?找人还是?”
“你在这儿上班?”,我答非所问,脑袋里只有自己的问题,压根儿没听见她问自己什么。
“嗯,是的。怎么,不像?”
“不不,当然很像,而且相当美丽,相当大方”,晕,我说的这是什么话。
“哈哈,嘴皮子真够甜的,哄小妹妹很厉害吧”
我摇摇头,为自己的故作感到害羞。
“小程,干嘛呢,在这儿?”,有人走过来和她打招呼,我瞟了一眼,汗,居然是昨天在登记处的那位。
“哦,兰姐,我中学同学,碰巧在这儿遇到”,方程说着指指我。
那女警一看是我忍不住大笑起来,随即旁边的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怎么?又来了。呆会儿老规矩啊,找厕所一直往里走。哈哈。。。。”
奶奶的,有这么好笑吗?我瞪着她,没回答。方程一听很奇怪地望着我。
“什么意思?兰姐,你们认识?”
“以前不认识,不过从昨天开始,局里面的很多人都认识了,哈哈。。。”,又有几个好奇的女人走了过来像看宠物一样望着我。
“小程,我和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那女警贴着方程说起悄悄话来。说实话,我很想现在冲上去用臭袜子塞住这人的嘴,最好还用万能胶糊给上,管她什么兰姐,警察的。奶奶的,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遇上这号鸡婆女人,这会真是不死也臭全场了。
“哈哈。。。。”
在场所有的人都捧腹大笑开来,方程看着我,更是笑得直捶胸口。
我很想杀人!杀光这群无聊的女人!
“田宇,你真是。。。,哈哈。。。。。”
“笑够了没!很好玩是吧!大不了呆会儿我再演一次呗,反正今天又被你们给喊来了”,我怒了,对着她们大声喊道。
“好啊,好啊,欢迎欢迎!!”,那叫兰姐的领头手舞足蹈地拍手称好。
“笑死我啦,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小程,你们聊吧,我先进去忙,哈哈。。。。”
那女警那后,方程还一直笑个没完,我打算躲开免得再继续丢人现眼。我感觉现在真是比死还难受。。。。
“诶!别走嘛,好啦好啦,不笑了,不笑了”,她还在笑,只不过一直逼着。
“说说你同事,他怎么了,呵呵。。”
“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被你们整天这样呼来唤去!”
“哈哈。。。”
她又大笑起来,我只得硬着头皮说:“要不,你帮我问问?反正你在这儿上班,应该很容易打听到”。
“行,这事好说”
“喂!那个叫田宇的,我们刘队找你,快进来吧”,那个叫兰姐的女人走出来喊道。
“快去吧,刘队找你,一会儿我再找你,呵呵。。。”
今天的问话换了个地方,搬到二楼会议室里。我像上次一样规规矩矩地端正坐下,对面是三人,左边是上次问话的男警察,中间是他们的刘队,右手边是一直捂住自己笑的兰姐在记录,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和杨光认识多长时间了?”,男警察首先问道。
“三年。2004年大学毕业我们一起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不过后来我们都辞职不干了;然后杨光去了现在的公司,我去了别的地方。我是今年才来现在公司的,也是杨光介绍我的”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脑子里随时提醒着自己千万别说谎。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我已不敢再去多想,想也没有用。杨光已经被拘留七天了,真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飞机。
“你对新边电信的项目知道些什么?”,中间的刘队突然问道。
怎么会扯到新边项目上?这让我有点惊慌失措,难道说王总昨天的焦虑也是因为这个?
“很少,因为我才来公司。况且我只参与项目的软件部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回答得很快,没有作丝毫迟疑,因为我想这样他们不会怀疑上我。
“就这些?恐怕不止吧”,左边警察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对,就这些”,我很肯定地告诉他们。
那刘队抚了一下眼镜又问我说:“新边项目的招标会你参加了吧,投标书是你写的吗?”
“嗯,参加了。不过标书不是我写的,软件部分的建设方案是我写的”
“投标之前你们公司有过暗箱操作吗?”
“没有,我不知道!”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左边警察提高声音冲我训道。
“我不知道!”
“投标之前你们知道其他公司的投标价吗?”
“我不知道!”
“杨光给电信的某些领导送过红包你知道数目是多少吗?”
“我不知道!”
“你们公司采购的硬件是哪家公司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说是吧”,男警察怒了,他感觉我的拒绝配合是在挑衅他们。
“我是不知道嘛,知道的我早说了。难不成不知道的也要我瞎编乱造?”,我开始有点不爽,故意反问他们。
看着前面这三人,敢情自己已经成他们的犯人似的。靠!搞清楚,老子是被叫来谈话的!什么态度?
“好好,不见棺材不掉泪!等着,有你哭的那天!”
“诶!你这是什么话”,其实我还想接着说难道你们就是这样问话的吗?老子又不是你们的犯人,还想严刑逼供不成!
“还死倔!”那警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用手指着我。
你拽个毛拽!要不是你穿那身皮,出了这门一准被人砍死。
我这人虽然有时候胆小怕事,可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谁要是威逼恐吓,那只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大家都是两个鼻孔出气,这年头谁怕谁啊!
前面三双眼睛饿狠狠地直盯着我,那个叫兰姐的也没有再继续捂着嘴笑。说实在的,现在我心里一点都不怕,只是提醒自己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打死我也不说。还真不信了这年头难道还真的存在所谓的暴力严刑不成?
我想好了,如果这家伙一旦上来打自己,那我会拼命反抗,实在打不行等他们虐待完了,回去的时候我就立马跑到电视台或者去网上发帖揭发这般土匪。奶奶的,谁怕谁!
我知道配合警察办案实事求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业务,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看你们敢胡来不!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他们也没再提问,只是相互瞪着。过了好一会儿,那刘队微笑着伸出手对我说:“好啦,好啦,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儿吧。谢谢你!”
我没理他,一甩头走了出来。靠!!
下午快下班时方程给打来电话,说知道一点关于杨光的事但不多。我很高兴,随即约她说一起吃饭聊,她很爽快地回答说好。
关于这段饭我有两个目的:一来是问问杨光的事,二来就是问问她现在的境况,毕竟这么多年不见,感觉自己应该有很多话想和方程说。
方程很喜欢吃火锅,这是我一直都记得的,问了周围的同事,总算找了个合适的,我赶忙打电话过去订好了位置
一下班我就急忙赶过去在馆子里等着方程。四十分钟后,她来了,没再穿警服,而是一身时尚的休闲打扮。
女人属于善变的动物,这和她们的打扮一样。“人是衣裳马是鞍”这话一点没错,刚才的她给人以正义凛然、一丝不苟,现在的她已经变成普通平凡,成熟漂亮还略带一点调皮可爱。
脱下警服,摘掉国徽,现在的方程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记忆中。一点没变还是那样,乌黑的短发,清爽的外形,稚气的圆脸,还有那颗笑起来很醒目的小龅牙。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没事,和老同学还客气什么?”,我本想说和“我”还客气什么,可又觉得不妥还是改用“老同学”为好,自然又不失亲近。
“那就动手吧,我们”
她最后说了句“我们”,这让我顿时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仿佛现在就是中学那会儿,我抬着作文本一边问她,一边望着那副专心致志的美丽。
“哦,对了,今天和我们刘队他们聊的怎么样?”,方程随口问我说。
“还行,挺好的。你们刘队人不错,很和气,就是旁边那警察有点激动”
“呵呵,是嘛,我听兰姐说了。怎么样?没吓到你吧,他那人就那样,可能是职业病吧”
又是那个大喇叭似的兰姐,我发觉这女人相当不适合当警察,可能把她放到娱乐圈更好,那儿八卦又多,又需要这类喜欢到处宣扬的唧唧喳喳。
“怎么可能!吓我?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我一脸不以为然地告诉她。其实自己还真记不清当时是否真的不怕那警察,尤其是他一拍桌子站起来的时候。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勇敢,哈哈。。。。”,她一边说,一边大笑起来。
我后悔了,刚才不应该说那句“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很明显现在她们派出所的所有女人都知道我田宇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是那个欠收拾的三八兰姐。靠!老子形象全被她给毁了。
丢人啊!田宇。
“对了,我同事的事情怎么样,问到点眉目没?”
“嗯,知道一点,可不能说。这事现在保密,局里也就刘队和今天问你的那男警察知道”,方程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这么夸张,那你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嘿嘿”
“那就说说呗!老同学还能出卖你不成”。
我能看出来方程这是在卖关子。即便保密的事是真的,可一旦她知道,那总想找个人说出来,不可能自己闷着。这实际上也和很多喜欢好奇八卦的女人一样。方程是这样的人,凭我对她的了解,我敢肯定。
方程两颗大眼珠一转,接着说:“那。。。。,那好吧,反正听说很快就立案侦查了,说也无妨”
“你那同事八成这次要倒大霉了,现在局里面怀疑他涉嫌走私。还有你们公司可能在最近的什么项目中违规竞标,这事他也有很大干系”
走私、违规竞标真他妈夸张,这不会是真的吧,看来这罪名不小。违规竞标应该说的是知道信想投标价的事,可那天黄琳不是说刘远告诉杨光说王总早知道了嘛,怎么会扯到他头上了。走私?还真是莫名其妙。杨光?可能吗?
杨光啊杨光,这回大罗神仙也怕是无能为力喽。
“违规竞标我想有一点,不过这事和杨光一点关系没有,我可以保证,因为他压根儿没那能力。至于走私,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还说呢?要不是查出走私还扯不到违规竞标呢,这事也是后来才查到一点,现在正在逐步追查找证据”
“不明白?”,方程看我一脸傻傻的,接着问我。
“事情是这样的,当然我这也是听说的。10月5号那天,有人报案说出了交通事故,然后110的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一辆货车和一辆轿车碰在一起。货车没事,轿车后面被撞的很厉害。也怪你那同事倒霉,碰巧那车主是个海关,一听说车里拉的东西是从外地运来的,他职业习惯爬上车检查。再后来就听他说查出车厢里装的东西涉嫌走私,最后整个案子由海关移交到我们局里。整件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好玩吧!”
“嗯,是有点像电视剧”,我仔细听着方程说完,感觉整个过程好像是被人故意安排算计杨光似的,会不会是真有人故意想陷害他?难不成这小子真有什么仇家?杨光你倒霉了。
“车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进昆明时海关没查出来?”
“听说是电脑,很大的那种。具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方程说的大电脑应该是新边的服务器。这也对,杨光上个月初不是出差去广州了嘛,说是去看看服务器。这家伙怎么是自己押运过来的?几千万的东西,真他妈胆子大!
“你知道货车里的电脑有多少?”
“不知道,这些是不会公开的”
我看着方程,想知道她是否在故意隐瞒。
“真不知道,要知道早告诉你啦。怎么,不信任老同学我?”
“那你估计杨光会被关几天?”
“几天?你开玩笑吧,按现在的金额少说也得两三年,恐怕估计还远不止”
“两三年??”,这让我唰地惊出一身冷汗。
“是啊,你不懂吗?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不过我感觉那大电脑应该很值钱吧。现在一般的台式机都几千多块,那大个八成得几万甚至十几万,几十万吧”
杨光完了,最后真是要被判个两三年或者更长时间的。那估计等他出狱的那天自己都快三十多四十的人了,一辈子就这么费了。到时候工作找不到,怎么生活?最后可能只有回老家种田去。
我不敢再去想杨光以后的命运,想也没用,事情到这份上,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杨光,你完了,这回事真的完了!
“你结婚了吧?”
“嗯,去年结的。你呢?也结了吧”,方程点点头说道。
她的回答让我有一点失望,可能我的心理还在期盼着一些美好设想吧。
“你老公也是警察?是你们单位的吗?”
“嗯,都是。呵呵,你们早上还见面来着”
“是你们刘队?”,我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直属领导,因为在她的单位里,她们的队长可能是很多和方程一样的女孩所崇拜的英雄。
“当然不是。我们刘队都快四十的人了,看不出来?”
“噢,我明白了,是旁边那位高大威猛”,其实我不想这么形容那人,一张嘴就像审犯人似的,动不动就劈头盖脸地威逼恐吓。不就是个警察嘛,拽个屁!
“呵呵,你刚才不是还说他挺激动的嘛,呵呵。他这人有时脾气是不太好,不过人不错,挺正直的,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他一直可以真心爱我”。
方程一边说这话,一边脸上露出甜美的幸福感,看得出她和那警察彼此相爱,生活很幸福。
“来,为你的幸福,干杯!”
我们吃完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过了一会儿方程就上公交车回去了。我原本打算送她到家的,可一想起她那个可以真心爱她的警察老公我就立即打消了这一想法,只是站在公交站台上向远远的离去一直不停挥手。
再见!方程;再见!我的梦想;再见!我的过去。
一连好几天派出所没有再打电话来,王总的办公室也紧锁着,我没有再看到他出现。周围一切都很平静,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也没人向我打听杨光的事,所有人都各自忙碌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我觉得这样很好,越少人知道说明这里面牵连的人也就越少。
作为朋友我很想帮杨光,不求可以让他完全逃离,但起码可以做点事情来减少些他的噩运。可又能做什么呢?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连自己都是左右摇摆飘忽不定,再有其他的也怕是只有空想罢了。
杨光和我一样,都是不屈于命运的安排,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才来到这里。曾几时我们奢求着可以生存在这里,找到让自己满意的事业,开始为之奋斗;随后我们梦想着再过几年我们都可以扎根在这里,挣够买房的钱,找个相爱的伴侣组成一个温馨的家;最后等到暮年终老之际,我们还可以一起散步在夕阳下的滇池大道上,回想起年轻时的拼搏往事,聊聊家常说说儿女,就这样一直笑着,活着,走着。
“田宇,外面有个美眉找你”,张姐走过来对我说。
美眉?谁呀?逗我玩吧。
唐礼来了,她告诉我说自己昨天没见到杨光,所以今天就跑来公司,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想死,居然连他们的约会都敢忘记掉。
“杨光不在,去客户那儿了”,我扯了个谎,想尽快打发她走,免得公司的人问起杨光来。
唐礼一听,很生气地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今天就在这儿等他。这家伙八成想死不成,敢耍老娘!”
“他今天估计不回公司了,客户那儿事情很多,没准我一会儿还得过去陪他加班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今天不见到他,老娘誓不罢休!”
看来这女人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行得换个远的法子。
“他出差去新边了,好几天前就去了,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你和他串通好的吧,想骗老娘,没门儿!杨光,快滚出来!”
一看她走去公司大门口喊,我赶忙上前拉住,“喂,喂!这样吧,你等会儿,下班之后我找你”
“别他妈想骗我!好,我在一楼守着,到时候不下来,你们俩等着,靠!”,说完她甩头而去。
我想着这号小女生也就是撒撒娇,其实自己等不了多会儿,说不定一会儿下楼直接就走掉了。
“喂!杨光呢?”,我刚出电梯,唐礼上来扯住我问。
“喂!你干什么?干嘛扯他?”
晕,怎么又来一个,看来今天躲不开了。
“你是谁?我扯他干你屁事!”
“我是他老婆!怎么?你有意见!你是谁?”
黄琳和唐礼活像一对疯狗一般相互呲咬着。我想躲开她们,可被两只手死死拖住只得晾在一旁任由她们吵去。
“哟!这不是我们的田大经理嘛?怎么你们这是现场直播呐!看不出这红河老表还这么有魅力”,李晓晓来了,还牵着田心。
田心没说话,看了一眼笑笑,然后推着李晓晓离开。
“老乡,你来了,是来接田心的吗?喏!”
大门口站着个人,李晓晓死命把田心推向他。这应该就是田心的男朋友。胡陆,瘦高瘦高的,是挺像“葫芦”的。
我想冲上去阻止拉住田心,然后告诉那“葫芦”说田心不想再回到过去,她现在一个人很好,很开心。可眼前这对活宝把自己拽得死死的,没法子,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田心被人搭着远远离去。
我想自己应该回去好好查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各路神仙都汇合在这儿了。一对张牙舞爪的互相撕扯着,一个说着风凉,一个只是笑笑,还有一个“葫芦”杵在门口。
我小声小气地央求她们说:“诶,我说你们别吵啦好不好?能听我解释吗?”,其实我很想发火,甩开她俩让她们自己发疯去。可看着一双双路过的眼神,我只得低声下气地哀求她们。
“先放手,谁也别说话,然后跟我走。我会给你们满意的交代的。放手!”,我怒了,死瞪着她俩。
我们三人一起来到附近的馆子,要了三碗米线,还说我请客,然后坐下。她俩没再相互撕扯,而是把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我的身上,恶狠狠地瞪着我。
“快说!杨光人呢?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你是他老娘?像吗?呵!原来是为杨光那贱人来的啊,实话跟你说吧,他快被枪毙了”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好啦!!!”,我受够了,两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都闭嘴!听我说!”
“不过,说之前你们要保证这事不许和别人说,谁要是不听话,那我也会像你们刚才那样。。。。”
“噗嗤”两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原本我想把黄琳支开,然后单独告诉唐礼的,可瞧这情形绝对不可能,那样只会愈演愈烈。
“杨光出事了,现在派出所。昨天我一同学告诉我说她可能涉嫌走私,而且金额很大,听说很有可能会被判刑,所以他昨天没去见你,而对于你一直希望的‘枪毙’也别再说了。杨光都是我们的朋友,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为他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祈祷老天保佑这家伙吧”,我没提公司项目的事,因为我担心一旦说多了,这两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我说到“判刑”时,两人都傻眼了,相互看看,然后满脸害怕地转向我。什么是小女生?眼前这两位就是,不出事的时候就知道瞎胡闹,管他乱七八糟三七二一,可一旦真出事了,只有害怕,只有求助,最后只得大鼻涕小眼泪的抹来甩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唐礼好像快哭了,一双湿润的眼睛。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呜呜。。。”她真的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好啦,好啦,没事的。别听田宇瞎说”,黄琳坐过去抱住唐礼安慰道,她好像也快哭了。
果然没过多久,这两人相互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惹得周围的人直转头看过来。
“喂喂,别在这儿哭好不好,没看这么多人都瞅着咱们嘛”,我又开始央求这对可怜的小猫。
“那男的怎么回事?”,“可能在拍戏吧?”,“瞧男的那样儿!”。。。。
“走吧,真受不了你们俩。听听!都在些说什么。赶紧走,要不然一会儿有人准出来揍我”。。。。。
我赶紧拉着她们走了出来,已经不能再呆了,所有的不是全都指向我,他们知道很明显是那男的造成了这一切。
黄琳拍拍唐礼说:“要不我们送你回家吧,你住哪儿?”
“谢谢!不用了。你叫什么?”,唐礼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哦,我叫黄琳。和田宇是好朋友”
“我叫唐礼。我上车了,拜拜!”
“拜拜!”
送走唐礼,黄琳也没再哭,只是上来挽着我,然后问杨光现在的情况怎样,有没有被打,在派出所管饭不。。。。她好像已经不再记恨杨光。
“喂,田宇,琳姐姐,我想到怎么帮杨光了,你们等我消息。呵呵”,没走多会儿唐礼又折回来,坐在车里朝我们大声喊道。
哎!小女生!
可怕,可气,可怜,可笑。。。。。。
(未完待续。。。。。。)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刀光剑影201001218写于深圳。)